那個……你早點回去休息吧?!?/p>
像是怕再重演上次的事情似的,時晚晚急忙開口“趕人”。
陸景霖聞言一頓,眼底忍不住略過一絲笑意,突然想到什么。
如果他們能夠早點公開關(guān)系的話,那他現(xiàn)在是不是就可以進屋了?
不。
這里的房子太小。
他要給晚晚換個更大的房子。
哪里合適呢?
心思一動起來,便再也閑不下來。
陸景霖突然便問道:“我們換個大點的房子吧?”
“嗯?”
時晚晚聞言一愣,不明白話題怎么突然就跳到了這里,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但看著他認真的神色,又有些心動,于是便輕輕點了點頭。
房子嘛……
她有的是。
早在很多年以前,她便把附近將來會拆遷的小區(qū)全都買了一個遍。
只要陸時顯能恢復(fù)記憶,以后他們想住哪里就住哪里。
“那……我回去?”
陸景霖有些不舍。
“嗯?!?/p>
時晚晚點點頭。
面前的人卻沒走。
四目相對,兩人眼底是同樣的情緒。
半晌——
“噗?!?/p>
沒忍住笑了出來,時晚晚不好意思的伸手推他。
“好了,走吧,明天見?!?/p>
“嗯,明天見?!?/p>
道過了晚安,兩人在門口分別。
陸時顯唇角是壓不下的消息,嘴上說著要回去睡覺,但光是想到以后一家三口生活在一個屋檐下的畫面,便整個人都靜不下來,干脆一扭頭又上了車,一路開出了家屬院,在馬路上閑逛。
看看有哪里的房子合適。
沒有明確的目的地,他便沿著街道漫無目的地走著,腦海中思緒紛雜。
不知不覺,便來到了一處相對繁華的街口。
這里靠近友誼商店和涉外賓館,不管是交通還是生活,都十分的方便。
挑了挑眉,陸景霖將車子停在路邊,從上面走了下來。
正打算在附近四處轉(zhuǎn)轉(zhuǎn),卻看到一個身影從不遠處的賓館側(cè)門閃了出來。
對方行色匆匆,手里還提著一個不起眼的黑色公文包。
陳亮?
父親的助理?
他鬼鬼祟祟的跑到這里來干什么?
陸景霖腳下猛的一頓,下意識的側(cè)身,借著兩邊樹木的陰影遮掩了自己的身形。
隨即便看陳亮神色警惕,左右張望了一番,并沒有走向大路,而是快速的拐進了賓館后面一條相對僻靜的巷子里。
巷內(nèi)隱約有人影閃爍,像是在等他。
雙方一碰頭,便壓低聲音急促地交談起來。
陳亮還下意識的將手里的公文包往身后藏了藏。
他們在說什么?
陸景霖眉頭緊鎖。
可奈何距離實在是有些遠,他一個字也聽不清,也看不明白對方到底在做些什么。
猶豫兩秒,他試探著往前一步。
只動了一下,卻又停了下來。
不行。
這個距離,再往前就會被發(fā)現(xiàn)了,不能打草驚蛇。
可是……
雖然無法確定對方在做什么,但是那種心虛的,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的緊張氛圍,以及陳亮臉上的絕非正常情況下會有的鬼祟的神色,都讓陸景霖的心止不住的往下沉。
他可以肯定,對方眼下絕不是在辦什么好事!
還是說……
這一切都是父親授意的?
聯(lián)想到陸振發(fā)的住處最近頻繁出入的陌生人,與迫切的想要讓他和夏家聯(lián)姻的舉動,陸景霖心底生出一股不祥的預(yù)感來。
不想打草驚蛇,最后深深望了遠處一眼,他快步轉(zhuǎn)身離去了。
與此同時——
馬路對面,一輛不起眼的黑色正靜靜停著。
張隊長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對身邊的同事低聲道:“剛才那個是陸振發(fā)的助理陳亮,記下來,他們碰頭的時間,地點,還有對方的體貌特征,寫詳細點?!?/p>
“是?!?/p>
開車的警察一邊記錄一邊問道:“張隊,咱們盯了這么久,每次都只看到他們碰頭,具體交易什么的根本看不清,就這點兒證據(jù)也不夠啊……”
“急什么?”
張隊長目光銳利地盯著此刻已空無一人的巷口,冷哼一聲。
“陸振發(fā)這老狐貍藏得再深,總有漏網(wǎng)的時候!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在沒有確鑿證據(jù)之前,絕對不能暴露!”
……
城市的另一邊——
一棟裝修考據(jù)的西式小樓內(nèi),剛剛結(jié)束一場飯局的陸振發(fā)此刻正坐在沙發(fā)上,端著高腳杯,欣賞著杯中晃動的紅酒。
在他的旁邊,則是坐著一個身材微胖,指尖夾著雪茄的中年男人。
此人名叫王振南,在臨安多少有些黑白通吃的本事。
“王老板,那就這么說定了?!?/p>
陸振發(fā)笑著與對方碰杯。
“以后的貨,可就仰仗您這邊的渠道了?!?/p>
“好說,好說!”
王振南哈哈一笑:“陸老板有門路,我有銷路,大家合作,有錢一起賺嘛!放心,不管是友誼商店還是賓館那頭都有我的人,保管出不了岔子!價錢也絕對讓你滿意!”
“有王老板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兩人心照不宣的笑著,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正事談完,氣氛一時間便更加放松。
陸振發(fā)看看時間,正打算起身告辭,余光卻瞟到一個穿著真絲旗袍,身材婀娜的女人端著果盤,一步三晃的走了過來。
對方燙著當(dāng)下最時髦的卷發(fā),妝容精致,眉眼間自帶一股勾人的風(fēng)情。
“振南~”
女人嬌滴滴的喚了一聲,依偎進王振南的懷里,接著隨手拈起一顆葡萄,遞到他嘴邊。
“說了這么久,累了吧?吃顆葡萄潤潤喉?”
王振南聞言頓時眉開眼笑,就著她的手將葡萄咽下了肚,又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笑道:“還是我的秋秋最貼心~”
女人低頭抿唇一笑,不是別人,正是同樣銷聲匿跡了五年的時知秋!
只不過她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改頭換面。
如今的名字,叫做“沈秋”。
沈秋端起一杯酒,笑著看向陸振發(fā)。
“陸老板,以后還要您多關(guān)照我們家振南呢,我敬您一杯?!?/p>
“沈小姐客氣了?!?/p>
陸振發(fā)也客氣的舉杯,不動聲色的上下打量著時知秋。
不知為何,眼前的女人,總讓她覺得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在哪里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