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的兩具尸體,還要追溯到幾個月前。
秦思洋在安全區(qū)外迷路,李天明等人組織營救。
卻在營救的路上,遇見了冒充自己人的敵人。
其中一人,是李斯特的學生杰森,一個是掛在哈里森名下、由弗侖薩實際教導的勞德諾。
他們的學生都參與了殺害李天明等人的事情,趙龍飛需要兩人來做個交代。
只不過之前兩人一直在外參加峰會,所以此事一直擱置。
如今兩人歸來,自然要最先處理這個問題。
兩人的答復,決定了趙龍飛之后的資源分配,以及人員安排。
況且,不給秦思洋等人一個滿意的答復,又怎么能給他們使用秦思洋提供的珍稀材料呢?
在看到自己學生尸體的一刻,哈里森和李斯特都驚住了。
李斯特眉頭緊皺,咬牙切齒地問道:“趙校長,我的學生杰森,是為什么死了?”
哈里森也大吃一驚,問道:“勞德諾是被誰殺死的?!”
趙龍飛指了指身旁兩把空著的椅子:“哈里森教授,李斯特教授,兩位先坐,我給你們講講這件事的始末?!?/p>
兩人坐下之后,趙龍飛將那日安全區(qū)外發(fā)生的事情講了一遍,不過隱去了與郭九霄的對話以及秦思洋分配材料的部分。
“兩位教授,就是這么個事情。所以,你們兩人的得意門生,前往安全區(qū)外暗殺秦同學和李教授等人,實力不濟被反殺?!?/p>
“這就是我給你們的解釋?!?/p>
“現(xiàn)在,我需要你們的解釋了。為什么,你們的學生會與郭九霄、【欺詐者】而或輪回教有瓜葛?”
哈里森和李斯特都懵了。
怎么,自己的學生死了,反而是自己有問題?
兩人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主要是事情的發(fā)展完全超出兩人的想象。
哈里森緩緩看向李斯特:“李斯特,你和趙校長說的那些勢力,有什么私下聯(lián)系?”
李斯特依舊十分憤怒:“沒有?!?/p>
“真話。”
眾人稍稍一愣,秦思洋掏出一只鳥放在肩頭:“抱歉,我只是想排除兩位教授的嫌疑,讓大家日后更好地合作?!?/p>
李斯特目光閃過一絲不悅,但終究沒有發(fā)作,強作鎮(zhèn)定,又問哈里森:“你跟那些勢力有聯(lián)系?”
“也沒有?!?/p>
“真話?!?/p>
“勞德諾的事情,我一點不清楚?!?/p>
“真話?!?/p>
“杰森的事情,我同樣不清楚。”
“真話。”
趙龍飛問道:“也就是說,他們兩個的事情,跟你們無關(guān)了?”
李斯特的聲音都在顫抖:“說實話,我真的不清楚杰森為什么會去殺李教授。這個學生跟了我三年,品學兼優(yōu),他畢業(yè)后我是想讓他留校任教的,從沒發(fā)現(xiàn)過什么異常?!?/p>
哈里森同樣困惑:“勞德諾也是個很聰明的孩子,一直以來都得到弗侖薩的重視,我不明白他為什么要暗中與輪回教這種組織聯(lián)系?!?/p>
秦思洋點點頭:“杰森我不了解,勞德諾我還是有過交往的,確實是個不錯的人。如果他有古怪,在我當初得到藤蔓之心的時候,他應(yīng)該會出手才對。”
李天明問道:“這兩名學生,有什么交集么?”
“交集?”
李斯特和哈里森都開始閉目沉思,回憶著之前的事情。
哈里森說道:“我與李斯特有合作的項目,但是兩名學生好像沒有同時參加過?!?/p>
“真話。”
李斯特也認可了哈里森的說法:“他們沒有公共實驗項目。同時,杰森是大三學生,勞德諾是大二學生,他們兩個不同級,應(yīng)該在生活中也沒有什么交集……等等!”
李斯特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說道:“我離開課題組去參加峰會的時候,收到了一個中榮大學的序列研究會議邀請。我看了下,規(guī)模不大,就讓杰森帶著一篇論文去參加了。哈里森,你有沒有收到?”
“真話?!?/p>
“我也收到了!我同樣覺得那個會議不重要,是讓弗侖薩派學生去的!他派的誰我就不清楚了。你們等等,我跟弗侖薩確認下!”
“真話?!?/p>
說著,哈里森掏出手機,當眾撥通了弗侖薩的手機。
“哈里森教授,您有什么事么?”
“弗侖薩,我問你個事情。你還記得兩個多月前,中榮大學發(fā)來一個序列研究的會議的邀請,你參加了么?”
“沒有啊,我當時在忙著修改噩命章魚的理論模型,讓勞德諾拿著一篇論文去參加了,我還納悶那個會議怎么這么久還沒開完,也聯(lián)系不上他。怎么了哈里森教授,出什么問題了么?”
哈里森聲音沉重:“勞德諾死了?!?/p>
“死了?!”
“這件事我之后再跟你說,現(xiàn)在比較忙,之后再說?!?/p>
“這……我知道了。您有時間的時候,麻煩第一時間告訴我?!?/p>
“嗯?!?/p>
哈里森掛了電話,看了眾人一眼:“你們也聽見了,勞德諾也參加了中榮的會議?!?/p>
趙龍飛叼起雪茄,低聲說道:“時間……對得上,人也對得上。”
然后看向李斯特和哈里森:“組織會議的人,是誰?”
“中榮大學教授,任昶羽?!?/p>
“真話?!?/p>
郝亮說道:“原來是任昶羽,怪不得?!?/p>
一聽會議主持者是任昶羽,秦思洋等人立刻覺得講得通了。
任昶羽可是郭九霄的鐵桿,在星野牧場與郝亮大打出手的人。
李斯特金色的眼眸,如蒼鷹一般瞪著郝亮:“你的意思是,任昶羽借助這個會議,把我們兩個學生給控制住了?”
“應(yīng)該是?!?/p>
李斯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屋子晃了兩下:“他這么做,傳出去不怕身敗名裂?!”
張狂撓了撓蓬亂的頭發(fā):“這都是我們的推測,沒有任何證據(jù)。”
李天明說道:“其實,這件事怪我。任昶羽是針對我來的,連累了你們二位的學生。我會盡力補償……”
“補償?!補償能讓人死而復生不成?!”
趙龍飛拉住怒火中燒的李斯特,說道:“李斯特教授,坐下吧,人雖然是李教授殺的,可歸根結(jié)底還是任昶羽的錯。”
“那不還是和他有關(guān)??。 ?/p>
“李斯特教授,你消消氣。咱們還是要找到最終兇手,李教授他們也不想害杰森啊,對不對?”
李斯特被趙龍飛寬慰了幾句,終于不再對李天明等人敵視。
但仍舊怒不可遏,仿佛死的是自己的兒子。
這讓秦思洋等人有些困惑。
難道李斯特和杰森,就像李天明和秦思洋一樣,是過命的交情?
趙龍飛嘆了口氣,然后又對其他人說道:“李斯特教授之前當過兵,杰森的父親是他生死依靠的戰(zhàn)友,死前把杰森托付給他。”
然后輕輕拍著李斯特的背:“所以,他對杰森,像對自己的孩子一樣。希望你們也能理解他的憤怒?!?/p>
聽趙龍飛解釋了之后,李天明更覺得無法面對李斯特,頭又低了三分。
李斯特還是無法接受,一拳砸碎了身后的書架,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
“任昶羽,我一定要送你去見撒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