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在場所有魔種客人紛紛神色一變。
這女人的意思是說,她真是覺醒者?
喬恩也先是愣了愣,接著微微點頭:“有,雖然這里是魔種閑聊的聚集地,但偶爾也會有幾個膽大的覺醒者來逛逛。他們都偽裝的很好,往往都是離開后很久,十天半個月,才知道那人是覺醒者……如果你是覺醒者,那像你這樣的覺醒者,本酒館還真沒碰到過?!?/p>
江夏神色納悶疑惑。
看這女人的樣子,說的話,還有語氣,她好像真是覺醒者?
如果她是覺醒者,她來這里自爆身份干嘛?
有什么目的?
得是六覺吧?
他回過頭,看向留言板那邊站著,同樣注視著他們的楊杰,指了指自已的后背。
他想讓楊杰看看,血喉的尾巴有沒有檢測到什么。
只要尾巴亮了,那說明酒館附近或里面,被覺醒者布置了陷阱。
楊杰放下書包,剛打開一條縫,血喉整個小腦袋就鉆出來,大口呼吸:“悶死老子了!”
短暫片刻,所有人的視線都被血喉探出的腦袋吸引。
江夏李思桐看過去,眼中射出兩道寒光。
他們哪里不明白血喉的心思,不就是想盡可能露面,在這里留下線索,好讓同伴知道他還活著,從而想辦法來救他嗎?
但他們現(xiàn)在懶得收拾這個耍心思的血喉,現(xiàn)在重要的,是搞清楚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覺醒者。
酒保喬恩看著喝了這么多酒,依舊沒什么難受表情的妖艷女人,正兒八經(jīng)道:“難不成,你真是覺醒者?”
女人沒回答,端起桌上所有的酒全喝下去,輕輕打了一個嗝,撩了撩迷人的發(fā)絲,對酒保喬恩伸出手:“能給我一根煙嗎?”
喬恩拿起柜臺上的普通香煙,遞到女人手中,替她點燃。
所有魔種客人在這一刻都調(diào)整他們的姿態(tài),做好隨時應(yīng)對緊急情況的準(zhǔn)備。
江夏目光逡巡,掃視了一眼酒館內(nèi)的情況。
他沒有輕舉妄動,目光看向留言板那邊的楊杰。
楊杰沖著他搖搖頭,示意血喉的尾巴沒有亮起,并沒有在附近檢測到覺醒者能量波動。
女人吸了一口煙,無可奈何的笑笑:“那如果我真是覺醒者,會發(fā)生什么?”
現(xiàn)場又短暫安靜,就連喬恩都沒第一時間回答女人的話。
李思桐看了看四周,情不自禁笑起:“一個覺醒者來這自爆身份,如果沒有充足的底氣,比如本身是六覺,或者周圍有實力強大的同伴搭檔,應(yīng)該不至于這么做。要么就是活膩歪了,對這個世界感到絕望,想尋求一個刺激點的死法。”
喬恩安靜了兩秒,眼神很是復(fù)雜:“如果你真是覺醒者,那或許是這個酒館開業(yè)至今,發(fā)生過最不可思議的事。”
“再來一杯酒,這次,多摻點啤的,可以的話再給我加一塊冰?!?/p>
喬恩依舊照做。
女人端起酒杯,把吸了兩口的香煙滅在煙灰缸里,端起酒杯,沒有遲疑,仰頭灌進(jìn)嘴里。
或許是因為短時間內(nèi)喝了太多酒,肚子有些撐,她伸出手,解開了牛仔褲上的紐扣。
喬恩望著面無表情的女人,嘖嘖咂舌:“就算你是覺醒者,覺醒者中酒量有你這么好的,恐怕都很少。”
一個魔種客人站起身,緊接著,又一個站起身,第三個,第四個……
女人連干這么多酒,而且一次次把話題帶到自已是覺醒者身上,像是自爆身份,這讓他們不得不去懷疑。
假設(shè)她是覺醒者,還出現(xiàn)在這兒,那就如那個長發(fā)漂亮女生說的一樣,要么,有充足底氣,比如六覺,或者有其他覺醒者幫手在附近。
要么,就是想尋一個刺激點的死亡方式,和這個世界告別。
眾人都沒有輕舉妄動。
如果真是覺醒者,那一個覺醒者以這種方式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他們首先不會去想這個覺醒者是在找死,而是會第一時間想,這當(dāng)中或許有什么陰謀。
……
牛仔酒館的對面街上,一個二十八九歲的青年在二樓律師事務(wù)所的辦公室內(nèi)面露興奮。
他的背緊緊靠著黑色的皮質(zhì)辦公椅,目光緊盯著桌上的筆記本電腦,那上面,是某個桌子的視角,拍攝牛仔酒館里的實時畫面。
他的臉因極度的興奮扭曲變形,口中甚至滲出了口水,眼神中全是濃濃的惡趣味。
在旁邊的地板上,躺著一個被數(shù)條黑色觸手繩子捆綁的眼鏡青年,滿嘴是血,滿嘴的牙都已經(jīng)被拔掉,兩條胳膊被折斷向后翻轉(zhuǎn)。
空氣中散發(fā)著的覺醒者血味讓辦公椅上的黑衣青年更加興奮,胸膛上下起伏。
他緊盯著屏幕中的畫面:“怎么還有個紅色小人?這是個什么玩意?”
一旁的空地上,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背后伸出的觸手緊緊勒著眼鏡青年的喉嚨,像是再用力一點,能把他喉嚨上的肉都給勒爆。
“老大,差不多可以了吧?那女人好歹也是個四覺覺醒者,帶回去給老祖才是重中之重,可千萬別玩脫了!”
男人話音剛落下,一道犀利的目光看向說話的他。
躺在辦公椅上的青年看了眼電腦,確定麥克風(fēng)沒打開后冷聲說:“你的意思是說,能有人把這個四覺,從我手里搶走?”
“不,老大,我不是這個意思,小心使得萬年船嘛,這兩個四覺加一起帶回去,加上我們的庫存,很有可能可以再幫我們家族的一個人度過厭食期,這樣我們家族就又多一個六次進(jìn)化了!”
青年深吸一口氣,眼中的惡趣味消失,聲音一度再冷:“我們家族?你加入我們了嗎,就敢說我們?你也配?”
男人安靜了兩秒,在這個問題上并未回答:“您是六次進(jìn)化,只要您出手,是大概率沒人可以把人從你手里搶走,可這兒終究是拳王的地盤,這個酒館跟他還有關(guān)系,如果出了什么亂子……”
嗡!
話還沒說完,男人就感受到一股驚天的殺氣撲面而來。
“拳王?什么狗屁拳王?你的意思是說,在拳王的地盤上,是龍我得盤著,是虎我得窩著?”
清楚這道殺意不是假的,男人誠惶誠恐:“沒有,我沒這個意思,只是擔(dān)心……”
“擔(dān)心個屁!”
“記住,我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還輪不到你在我這里指手畫腳,教我怎么做事。”
“也就你是我大姐手下的狗腿子,平時她比較寵幸你,換做我手下,敢在興頭上打擾我,早變一堆爛肉了?!?/p>
沉默了兩秒,青年眼神一厲:“你聾了啞了?跟你說話不會吱一聲?”
“好,我知道了……”男人深吸一口氣,將心中屈辱咽下去。
“好好當(dāng)你的狗,當(dāng)?shù)煤?,或許家族會議上,我會同意讓你加入?!?/p>
聽到順從的回答,青年才滿意重新靠回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