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李工是打算讓梁助理跑一趟的,但是想想陸懸舟說的養(yǎng)雞,又不放心。
他倒不是不放心雞,雞就算是再能蹦跶,破壞能力也有限,他就是不放心陸懸舟。
陸懸舟毫無背景,卻能憑一已之力掌管著北市所有地下活動,絕對不可能是那看不懂他臉色的人。
既如此,陸懸舟還邀請他搬到隔壁去住,那是不是說他的院子被糟蹋得沒辦法住人?
“我跟你一起回去?!?/p>
他就想回去看看他的院子到底被糟蹋成咋樣了,說不定還能拿捏陸懸舟。
就算李工有了心理準(zhǔn)備,但是他還是受不了這沖擊。
他才剛打開院門,一只雞撲棱著翅膀朝他低飛著沖來。
李工想也沒想,一腳就將那只雞踢飛。
滾了十幾圈,飛出去十來米,嗝屁了。
陸懸舟正在院子里,與寧首長正在院子里挖個池子,準(zhǔn)備再養(yǎng)幾個鴨子。
福市這邊有個說法,天熱不吃雞,要吃鴨子。陸懸舟也準(zhǔn)備入鄉(xiāng)隨俗,養(yǎng)幾只鴨子喂海鮮,那鴨蛋肯定有營養(yǎng)。
他們在后院聽到動靜,一出來就看到了李工大展拳腳,踢爆一只雞。
寧首長壓低聲音與身旁的陸懸舟嘀咕:“你該不會沒跟李工說過,就把雞養(yǎng)在他院子里吧?”
“說了。”剛半個小時前說了。
陸懸舟神色冷靜,撿起了那只雞:“今晚吃雞?!?/p>
寧首長提著一口氣,生怕李工當(dāng)場翻臉。
他腦子里瘋狂地轉(zhuǎn)著,一會兒李工和陸懸舟要是吵起來,他要怎么勸架。
要是打起來的話,那他這個老胳膊老腿,就不摻和了,只能祝福他倆都平安。
而陸懸舟卻不急不忙,“李爹,今晚的雞你想要吃什么口味的?烤雞?手撕雞?雞湯?還是小蘑菇炒雞?”
李工腦子里自動將陸懸舟的話轉(zhuǎn)換成一道道菜,“炒雞,放點兒蘑菇酸蘿卜紅薯粉挺好?!?/p>
陸懸舟點頭:“我還買來了一些青椒,往青椒里塞點蝦肉,再煎一煎紅燒?!?/p>
李工臉上的寒氣一下子就褪去了,“你看著辦,我去收拾人東西?!?/p>
李工最后看了一眼這個不大的院子,隔了一半養(yǎng)雞,后院又要挖小水池,當(dāng)即就與梁助理一起回屋整理東西。
馬上就搬家!
有陸懸舟和寧首長幫忙,不過半個小時,搬家就完成了。
“李爹,梁叔,這幾天委屈你們住一間。我明天就請人在旁邊再起一間屋子?!?/p>
兩人經(jīng)常睡在基地,平時也鮮少回來,住哪兒其實都差不多。
這件事情最后知道的竟然是林見椿。
懷孕后,林見椿雖然沒有其他反應(yīng),但是格外嗜睡,每天天黑回家洗一洗后倒頭就睡。
直到那日,她精神抖擻地起床,精神抖擻地吃飯,又精神抖擻地去上班。
剛走出院子,她就察覺到不對勁兒,他們家的院子好像大了不少。
一回頭,就看到原本兩間正屋,變成了三間。
“我們家什么時候這么大了?”
“為什么我?guī)煾讣茵B(yǎng)了那么多雞?”
陸懸舟也疑惑:“你師父沒跟你說過?他和梁叔搬過來跟咱們一起???”
林見椿搖頭,“我們在基地里碰頭只聊工作,沒有半點兒時間說閑話。”
項目系統(tǒng)已經(jīng)全部安裝完畢,最近幾天在進(jìn)行最后的調(diào)試工作,他們生怕出差錯,一個個精神繃得跟直線一樣。
要不是她清楚地記得自已還懷著孩子,恐怕也要跟其他人一樣回家整宿地熬,遭不住了才會找個空的行軍床瞇一會兒。
“到底咋回事兒?”
陸懸舟將養(yǎng)雞搬家的事兒說了。
林見椿聽完后也松了一口氣,“我還以為我忙了幾天出現(xiàn)幻覺了,我?guī)煾复饝?yīng)了就好。我先去上班了?!?/p>
陸懸舟又親自送她到了基地門口。
二人剛到基地門口,就遇到了其他工程師打著哈欠,拿著飯盒準(zhǔn)備去食堂吃飯。
林見椿:“師伯,你們昨晚通宵了?”
范工:“嗯,最后階段,誰也睡不著?!?/p>
林見椿摸摸鼻子,她沒好意思說自已倒頭就能睡著。
范工瞅了一眼林見椿旁邊的陸懸舟:“這位儀表堂堂、一表人才、德才兼?zhèn)涞耐揪褪顷懲景??久仰久仰?!?/p>
范工一把將飯盒塞給了他的徒弟白光,將手往衣角一擦,伸出手就要跟陸懸舟握手。
陸懸舟看了一眼林見椿,林見椿會意,忙給陸懸舟介紹:“這是我?guī)煾傅膸熜址豆ぁ!?/p>
陸懸舟打起了十二分的戒備:“師伯,您好?!?/p>
李工難纏,這個師兄畢竟入師門更久,肯定更難纏。
二人淺淺地握了個手,陸懸舟正想收回手,但是卻被范工牢牢給握住了!
要不是他面前的是一個老的快要掉牙齒的老頭兒,陸懸舟能當(dāng)即給他一個過肩摔。
范工眼神本來就不好,那是半點兒沒看到陸懸舟眼里的戒備,他緊握住了陸懸舟的手不放,轉(zhuǎn)頭與林見椿說話。
但是句句不離陸懸舟。
“徒侄兒,你眼光真的是天下無敵第一好,居然能找到這么俊朗、這么年輕、這么體貼的另一半,不像我徒弟給他打十個手電筒都找不到一個到小陸腳脖子的?!?/p>
白光已經(jīng)兩天沒睡覺了,本就困懵了,乍一聽到他師父嫌棄他,他就不干了。
咋的,討好別人就討好別人唄,咋還踩一捧一呢?
難道,徒弟就是這么用的?
“我要是真找個跟陸同志一樣的男同志,你就要給我演死不瞑目了?!?/p>
范工踹了一腳拆臺的蠢徒弟,“我就是打個比方,你懂不懂?我看你讀書讀傻了,不如小陸機靈,看著就讓人心生好感。”
陸懸舟就這么聽著范工徒弟倆唱雙簧,他也不接話。
他這樣不懂人情世故,范工也唱不下去。
林見椿打圓場:“白師兄很優(yōu)秀的,就是一直忙著科研才沒空解決個人問題。師伯,你們不是要去食堂嗎?趕緊去吧,一會兒我?guī)煾缚赡芤按蠹议_會。”
范工:“那我們先走了,改天有空了咱們自家人再敘敘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