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和駱雨程他們回去了嗎?怎么又在這里?
溫廷彥還穿著赴宴那身禮服,在一眾豪門男士里絲毫不遜色,只是,頭發(fā)有些凌亂了。
他站在臺階最底下一級,沒有動,好像是在等著她下去。
“走這邊吧?”蔣仕凡示意。
簡知點點頭。
就在兩人要往側(cè)邊走的稅后,溫廷彥快步上了臺階,擋在了簡知面前。
“看見我了,還要跟別人走?”他平靜得讓人琢磨不透。
其實,今晚的事對他影響很大,如果他有怨氣,按照從前的慣例,大概率是要怨簡知的吧?
簡知笑了笑,“你不是希望我不認識你嗎?”
“我什么時候說過這句話?”他反問起她來。
簡知覺得這種爭執(zhí)很無聊,她說他有,他說沒有,兩人都沒有證據(jù),沒完沒了。
“借過吧,溫先生?!彼f,擬低頭從他身邊走過。
但她沒想到溫廷彥有點瘋,居然彎腰就把她抱起來了。
“溫廷彥,你干什么?”她完全出乎意料。
溫廷彥也沒說話,只是抱著她往臺階下走。
這會兒宴會剛散,人來人往的,簡知還真沒辦法大喊大叫,她也丟不起這個人。
溫廷彥還警告簡知,“你是我老婆,你最好讓你的蔣公子識趣一點,我是外地人,我瘋起來可以不要臉,他鄭家公子勾搭別人老婆,這個人他丟不丟得起!”
“你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樣不要臉!”簡知被他抱著,憤恨怒斥。
但是簡知也確實不希望蔣仕凡因為自己陷入什么桃色新聞里,示意蔣仕凡不要再追了,她反正是要回家的,跟誰一起回去,并不重要。
溫廷彥今晚也開車來,車就停在宴會廳臺階下,一直抱著簡知,而后打開車門把她扔進車里。
“你住哪里?”溫廷彥上車后問她。
簡知不想告訴他。
“行,你可以不說?!睖赝╅_車,徑直往前駛?cè)ァ?/p>
簡知不知道他要開到哪里去,但也不至于傻到跳車,她的腳,可再也不想受傷了。
隨便他去哪里吧,以溫廷彥的人品,倒是不至于把她賣了。
其實,客觀地說,溫廷彥不是什么壞人。
這五年,他對她總算是不錯的。
婚禮的那天,他當(dāng)著奶奶的面發(fā)誓,會一輩子擔(dān)起照顧她的責(zé)任,永遠不會辜負她。
后來的日子,他也算不曾辜負她的誓言。
遍請名醫(yī)給她看腳。
她要的不要的,他都不計價格往家里搬。
她晚上只要咳嗽一聲,第二天他就會叮囑陳嬸帶她去醫(yī)院看看,還要陳嬸給她煮止咳潤肺湯……
這樣的事,真的不計其數(shù)。
否則,她也不會忍了五年,一直忍到駱雨程回來。
如果說他有錯,他最大的過錯,就是不愛她。
因為不愛,所以在天平上有傾斜,永遠傾斜到他愛的那一波人那邊。
溫廷彥一直將車開到一家酒店門口。
停車后,繞到副駕室這邊,打開門,把她抱了出來。
“我抱你進去,還是自己走進去?”他站在車門前,抱著她問。
“我自己走?!彼櫭?。
把她帶酒店來干什么?
她沒有做無謂的逃跑,她瘸著一條腿,能跑得過他?
然后,就見他開了一間房。
???
她腦子里全是問號,“別告訴我你這間房是開給我的???”
“身份證?!彼焓终宜?。
“我不要啊!我自己開了酒店,有房間,我為什么要住你這里?”
溫廷彥就不理她了,問前臺,“報身份證號碼可以嗎?”
“可以?!鼻芭_說。
然后,簡知就聽見他念了一串?dāng)?shù)字,正是她的身份證號。
她有些驚訝,“你記得我的身份證號?”
她從不否認溫廷彥的細心,但是,溫廷彥的細心都是建立在“記事本”的基礎(chǔ)上,是手機提醒功能賦予他的,不是他自己真的用心。
溫廷彥聽了她這句話,眼神突然變得兇了起來,“一個要繼承我遺產(chǎn)的人,我能不記得她的號碼?”
簡知:……
前臺把房卡遞給溫廷彥。
溫廷彥見她不吭聲,冷笑一聲,“是不是在盤算我還有多久死?還是想怎么弄死我?”
簡知:……
溫廷彥一句話把前臺嚇倒了,遞卡的手都抖起來了,還把房卡都抖掉落桌上,甚至別有用意地看了簡知一眼。
簡知一臉無辜,看著前臺:你看我像能殺人的樣子嗎?
溫廷彥居然一眼就看穿了她所想,再度冷笑:“別裝無辜,這段時間你已經(jīng)快弄死我了?!?/p>
簡知很想感慨一下:溫廷彥的眼神還是很毒的,她這么點小心思他都一眼看穿了,可卻偏偏看不穿駱雨程的把戲。
是不想看穿吧?
溫廷彥從前臺手里重新接過房卡,盯著簡知,“走?!?/p>
“我……”簡知還想掙扎一下,突然全身一輕,再次被他抱了起來,把前臺看得一愣一愣的。
溫廷彥一直把她抱進電梯里,電梯上行時,才把她放下。
電梯的鏡子里映出她被他緊緊摟住腰的畫面,她不經(jīng)意一眼瞟見了,用力推他。
“有這么抗拒嗎?”他摟得更緊了一些,“你跟那個跳舞的小子在一起,他舉起你轉(zhuǎn)啊轉(zhuǎn)的時候,也沒見你抗拒?!?/p>
“溫廷彥!”她不喜歡他這種語氣,“你不要把自己說得像個吃醋的丈夫!你不是這種人設(shè)!”
“那我是什么人設(shè)?”溫廷彥冷笑,“膽敢覬覦我的東西,沒有好下場!”
“你才是東西!”簡知清醒的認知,絕對不可能讓她誤會溫廷彥這句話的意思是蔣仕凡覬覦她,而且,人家蔣仕凡根本也沒這個心思,溫廷彥記恨的,只怕是蔣仕凡的介入,兩次攪黃他的項目。
溫廷彥卻松了松領(lǐng)結(jié),眼神里都被戾氣糾纏著,“等下我會讓你知道,我溫廷彥可能不是東西!”
電梯上行,在頂樓停下,溫廷彥揪著她的胳膊,拉著她出了電梯。
頂樓的總統(tǒng)套房,溫廷彥開門,把她拎了進去。
“我一個人住這么大房間,倒也不必?!彼f。
溫廷彥將門一關(guān),“誰說你一個人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