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染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她對上一張帥臉,晏歸瀾已經(jīng)醒來了,正睜著萌萌的大眼睛看著她。
曲染淡定的從他身上拿開自已的腿,然后還是問了一句:“壓疼了?”
晏歸瀾:“有點。”
其實還好,不知道是不是年輕的緣故,他的腿傷好了很多,倒是也不疼,就是有點說不出的不舒服。
【哼!】
【疼死活該,誰讓你拿青蛙嚇唬我?!?/p>
【一拳打爆你的狗頭?!?/p>
曲染翻了個白眼下了床。
百合昨晚沒回來,秀荷發(fā)現(xiàn)了,她不知道該不該和曲染說。
曲染從鏡子里看著她的表情,忽然問:“大少爺?shù)囊路a好了嗎?”
秀荷點點頭:“補好了?!?/p>
然后,她們兩個就看見晏歸瀾穿著那身衣服出來了。
呃……
兩個人罕見的沉默了。
秀荷想,大少爺可能真的很喜歡這個衣服吧。
別的愛好也……嗯……奇葩,不然哪一個貴公子會帶青蛙回家?
今天,在學琴的時候,晏歸瀾一直在走神。
許先生好奇的問:“有心事?”
晏歸瀾點點頭,又搖搖頭,許先生無語的看他:“有話說?!?/p>
晏歸瀾將送青蛙的事說了一遍。
許先生驚呆了,并且給豎了個大拇指。
“厲害?!?/p>
送姑娘青蛙……
他這輩子都想不到這種操作。
果然是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笑醒在沙灘上,這么好看的人,居然是個大傻子。
他上次見到這種傻里傻氣的人還是上一次,很多年前了,那個有天賦的徒弟放棄彈琴,氣的他這么多年一想起來都心口痛,若不是最近手頭緊,他……
他看了晏歸瀾一眼,偷偷嘆了口氣。
這個家伙的有些方面,何嘗不是像極了那個徒弟……
許先生覺得自已就是閑著給自已找不痛快,才為了那七兩銀子教這個蠢家伙。
“那應(yīng)該送什么?”晏歸瀾好奇的問。
“珠寶首飾,綾羅綢緞?!痹S先生沒什么精氣神的回答。
真煩啊。
收什么徒弟?保持這種純粹的利益關(guān)系就很好。
晏歸瀾沒注意到許先生的異樣,只心虛的摸了摸自已的錢袋子。
他沒錢。
許先生看他這蠢樣子就來氣,攤攤手:“那我沒招了,窮鬼不配得到姑娘的喜歡。”
晏歸瀾“……”
曲染還對那個青蛙心有余悸,一上午她總感覺青蛙會從哪里跳出來。
而百合,中午才回來,曲染看了她一眼,也沒說什么,百合又回房間休息去了。
秀荷張了張嘴。
曲染問她:“秀荷,你幫我盯著院子里的人,看看誰……”
她小聲說了什么,給了秀荷一塊銀子,讓人辦事必須給錢,曲染觀察秀荷很長時間了,她不怎么會來事,也不是任何人的眼線,以前就是個粗使的丫鬟,曲染先不經(jīng)意給她換了個活,后來又換了兩個,之后才不動聲色的讓她來了身邊。
秀荷拿著銀子果然很開心,她點點頭:“少夫人放心,奴婢一定把人揪出來。”
這個院子里有別人的眼線,曲染一直沒怎么理會,可晏秋梨來的太快了,那個姑娘對晏歸瀾的態(tài)度也很奇怪。
都是女人,誰還不知道誰?
晏歸瀾那個蠢貨,一看就很容易吸引奇奇怪怪的人。
晏歸瀾中午之前就回來了,他懷里揣著一支簪子,是銀的,不值什么錢,但是勝在做工不錯,雕刻精美。
吉祥問他買簪子做什么?
晏歸瀾說:“當然是和毒婦賠罪,不然青蛙再跳出來,她還是要打死我。”
吉祥覺得非常有道理。
可是這簪子拿回來了,晏歸瀾又不知道怎么送?
直接給,毒婦會不會以為自已喜歡她?女人么,最是能多想,還自作多情。
那就委婉一點?
怎么委婉?
萬一委婉了,毒婦以為自已怕了她呢?
好像怎么想都不對。
曲染就發(fā)現(xiàn),晏歸瀾一回來就鬼頭鬼腦的看她,神情相當猥瑣,讓人忍不住想打一頓。
【鬼鬼祟祟的,又不知道要干什么?】
【真是個白癡?!?/p>
曲染喝完湯走了。
懶得搭理。
晏歸瀾的簪子沒能送出去。
日子一天天過,晏歸緒只要考過最后一場就是秀才了。
而曲染發(fā)現(xiàn),百合夜夜都去晏歸緒的院子,不過院子里的人都知道百合是侯夫人的人,所以誰也沒敢說什么,都以為是侯夫人安排的。
等到晏歸緒考完了試,那只失蹤的青蛙也沒出現(xiàn),大概是跳出去了,而晏歸瀾的簪子也沒能送出去。
他想,那就不送了,等下次犯了錯再送,可以免一死。
等成績的時間,侯府的人忙碌又緊張,沒人注意曲染和晏歸瀾。
兩個人想出去找點掙錢的法子,可是太難了。
這年頭,掙錢的法子都在少數(shù)人手上掌握著,在京城開個鋪子,沒有門路連官府那一關(guān)都過不了。
于是廢物夫妻回去了。
他們發(fā)現(xiàn),整個侯府喜氣洋洋。
秀荷說:“少夫人,今日放榜?!?/p>
曲染心想,原來如此。
“晏歸緒考上了?”
秀荷點點頭:“看樣子是的?!?/p>
晏歸緒確實考上了秀才。
侯府雖然有爵位,可近些年,各大家族都十分注意族里小輩的培養(yǎng),尤其是出個自已考上的讀書人,出門都是有光的。
侯夫人忙著給晏歸緒辦謝師宴。
京城好些人家都辦,一是為了面子,二是為了收收禮錢,三也是,晏歸緒年紀也到了,是該相看下人家了。
于是侯府又開始忙碌起來。
曲染看著晏歸瀾忍不住感慨。
“上次這么忙還是你要出殯?!?/p>
晏歸瀾“……”
不過,他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問曲染:“你們選棺材的時候,真的沒有綠色的嗎?”
曲染“……”
奇葩。
真是個奇葩。
不過……
“下次我去問問?!?/p>
郭瑞也考中了秀才,他家里沒長輩,只有一個哥哥,他哥想在家擺一桌慶祝一下。
可他朋友沒幾個,于是晏歸瀾也被他邀請了。
“娘子,你說我送點什么賀禮好?”晏歸瀾問。
曲染想了想:“文房四寶選一樣。”
晏歸瀾本身沒什么錢,可他覺得能考中秀才很不容易,而且郭瑞也是他的朋友,于是他決定拿出二十兩銀子買東西。
本來曲染是不想陪他去的,可是家里實在是太無聊了,曲染有段日子沒出門,就跟著出來了。
晏歸瀾如今走路沒問題,只是不能長時間走,站起來的晏歸瀾高大英俊,風流倜儻,只要出門就是眾人的焦點,有時候去哪一個鋪子,差不多半條街的人都探頭探腦的看他。
曲染發(fā)誓,她絕對不是夸張,實在是晏烏龜長的太好,這段時間又被她糾正了好多壞習慣,走路駝背,吊兒郎當?shù)鹊?,氣質(zhì)都提升了一個檔次,人自然也就完全不一樣了。
晏歸瀾也有點意外,以前大家看他只是看長相,白看完還不算,還要罵他一句蠢貨。
現(xiàn)在不一樣了,好像眼神都變了。
這讓晏歸瀾都有點不自在,于是他找了一塊方巾將自已的臉蒙上了。
“這樣就好了。”晏歸瀾說。
曲染“……”
雖然是省事了,可真的看起來好蠢。
而且, 他們買東西的時候還遇到了幾個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