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晏歸瀾發(fā)現(xiàn)曲染后背濕了一塊,是狗東西曲天寶砸的。
曲染也沒吃虧, 抽了曲天寶兩巴掌。
晏歸瀾皺眉。
曲天寶那個該死的小兔崽子,等他找到機會,非揍死他不可。
當然了,晏歸瀾可不是為了給曲染出氣,他就是因為曲天寶……曲天寶罵他蠢貨了。
對,曲染罵他就算了,曲天寶算什么東西也罵他?
他不能忍。
幾個人空著肚子去,又空著肚子回,曲染不會委屈自已,而且今天狗東西晏歸瀾表現(xiàn)良好,所以她決定帶大家去吃一頓。
就在最好的酒樓,要了一桌子的菜。
晏歸瀾咽了咽口水:“這么多菜,咱們吃不完吧?”
曲染很豪爽:“吃不完打包,回去慢慢吃?!?/p>
晏歸瀾開心了。
“娘子,你對我很好。”
曲染看了他一眼,移開了眼睛。
明明是侯府大公子,跟個土包子一樣,真他么的好哄。
所以啊,老話說的對,男孩子要富養(yǎng),不然將來長毛丫頭幾顆糖就騙走了。
看晏歸瀾就知道了,曲婉婉當初幾句話,就把他哄成了孫子。
晏歸瀾聽到了,默默地扒拉飯,免得呼吸聲太大,打擾曲染了。
四個人吃飽飽,回府后,已經(jīng)下午了。
晏歸瀾不過是嚇唬下曲家人,在后宅雞毛蒜皮的小事上,永安侯會關照他,可官場上的事,永安侯就未必了,所以沒必要去自討沒趣。
而侯夫人呢,巴不得看他們倒霉。
下午吃的太飽,回來后,晏歸瀾就想在院子里練下走路,他的腿修養(yǎng)了這么一段時間,雖然偶爾會疼,但是不嚴重,拄著拐杖也能在院子里慢慢的溜達了。
而曲染盯著水里的烏龜,想著要不要給這小烏龜找個伴兒?
晏歸瀾聽到了,他想到了自已,又看了一眼曲染,然后臉紅了。
曲染一抬頭就看見一只煮熟的蝦正盯著她看。
曲染皺眉。
【神經(jīng)病吧這貨?!?/p>
“再看,把你眼睛挖出來。”
晏歸瀾趕緊移開了視線,心里其實可不服氣了。
他都英雄救美了,還不許看,看一看又不會少塊肉。
曲染就沒看他嗎?她不看他知道他看她?
真是過分。
不過他只是心里吐槽,嘴上不敢說出來,回到丁香院,他還是那個慫貨。
……
晏歸緒被先生訓斥了一天,傍晚才終于有機會出來散散步,透口氣,然后就看見晏歸瀾兩口子如此的愜意。
他想,不要著急,不要羨慕,等他考上了,將廢物大哥踩在腳下。
于是又氣呼呼的回去讀書去了。
……
第二天,陽光明媚。
第二天,景色宜人。
第二天,和前一天一樣,看起來是個好天氣。
可是有人的心情就不太美麗了。
曲家的事,還是傳了出來。
侯夫人出門就被同等級的貴婦人恥笑,說侯府窮死了,給兒媳婦帶那么寒酸的禮物。
侯夫人記得之前曲染和她提過,她當時不想花侯府的錢,想著曲染自已的父親過生辰,她就是從牙縫里擠,也該送點合適的禮物吧。
誰能想到。
?。空l能想到。
誰他奶奶又能想到兩個蠢貨送出這樣的禮物來。
簡直是奇葩!
簡直是普天下難找的兩朵奇葩!
他們怎么能拿的出手的?
不嫌棄丟人嗎?
看在曲父他們那些人眼中的心意,在侯府同級別的人家眼中就是寒酸,上不得臺面。
他們不認識曲染和晏歸瀾,于是所有的矛頭就全都指向了侯夫人。
這是她這個當家主母的錯。
侯夫人氣了個半死,偏偏沒話說,因為曲染之前問過她,是她說禮輕情意重。
回旋鏢就這么刺進了胸口。
侯夫人覺得,晏歸瀾夫妻就是扎在她心頭的刺,讓她渾身都不舒服。
張媽媽對曲染恨之入骨,見侯夫人如此,她便開了口:“少夫人越來越過分了,完全沒有將夫人您放在眼里,如此下去,她怕是要反了天?!?/p>
侯夫人冷笑:“不過是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罷了。”
侯夫人不覺得曲染聰明,真正咬人的狗不叫,曲染大張旗鼓的去廚房處理一個廚娘,可見她是個沖動沒腦子的,想來是因為張氏不給她好飯吃。
那也是她默認的。
可侯夫人的目的不是針對她,因為剩菜剩飯一向都是默認給晏歸瀾,那個蠢貨以前從未說過什么,如今倒是鬧出來了。
至于去曲家,丟的也是她的人,而且,她將娘家得罪的那樣狠,以后就等于沒了靠山,吃虧的還不是她自已?
也是個蠢貨。
“兩個跳梁小丑罷了,等我兒考上了,就不信侯爺還偏心那個蠢貨。”
晏歸緒考試在即,侯夫人不想節(jié)外生枝,決定先忍,過后再收拾曲染。
小賤人,別被她抓住把柄。
而第二個心情不美麗的人就是曲婉婉。
她一大早就被迫來找晏歸瀾說好話。
她氣的要死。
風水輪流轉,以前晏歸瀾跟狗一樣圍著她轉,現(xiàn)在好了,她要去求晏歸瀾?
她不情不愿的在白馬書院等了半天不見人,一打聽才知道,書院放假了。
放假了……
有病啊,沒事放什么假?
她氣呼呼的要上馬車,卻不小心被凸起的石頭絆了一下,眼看著就要摔倒,卻被個人一把扶住了。
“沒事吧?”
曲婉婉聞到了那人身上皂角的味道。
很好聞……
可她討厭這種味道,帶著一股說不出的窮酸氣。
“沒事,謝謝?!彼龜D出個笑來看向來人。
……
“大少爺呢?”曲染吃過早飯都沒見到晏歸瀾。
這家伙哪里去了?平時吃飯就數(shù)他最積極。
百合搖搖頭:“大少爺一早就出去了,說是找喬西公子玩?!?/p>
曲染也沒放在心上。
晏歸瀾確實來找喬西了,他裝模作樣的拿著書,說是郭瑞的筆記,可以借給喬西。
喬家人倒是挺喜歡晏歸瀾,晏歸瀾長的這么好看,小時候就漂亮,跟瓷娃娃似的,以前每次晏歸瀾來,喬夫人都拉著晏歸瀾,將他的臉揉來揉去,喜歡的不得了。
這給喬西氣的啊,到底誰才是親生兒子?
好在今天,喬夫人不在,晏歸瀾和喬西都大大的松了口氣。
喬西無語:“什么事?”
他被迫在家里學習。
學學學,那些字就跟天書一樣,看的他頭暈眼花。
他覺得他肯定考不上,可是又不能說,不然他老爹能揍死他。
晏歸瀾這個狗東西倒是愜意自在,看的他火大。
晏歸瀾看了看四下無人,問喬西:“你是不是認識街上的混子?”
喬西點頭。
喬西的二哥在北大營任職,非常兇狠,小時候有人搶喬西的零花錢,喬西慫的屁也不敢放,喬二哥知道后,帶著人給那些小混子揍的屁滾尿流,后來就見一次打一次,打一次再打一次。
那混子如今見到他們都繞道走,沒有道了,恨不得跪下來認慫磕頭叫幾聲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