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郭瑞嘰嘰喳喳,手舞足蹈,高興的像是要飛起來。
郭謙無奈:“差一點就死了,以后這種事不要做了?!?/p>
郭瑞搖搖頭:“大哥,富貴險中求,若不是我?guī)土岁绦郑乙膊荒苓M國子監(jiān)?!?/p>
而且……
他無父無母,大哥一個商人,沒有背景,就算是他學(xué)習(xí)再好,將來考的再好,能當(dāng)一個縣令頂頭了。
郭瑞說:“大哥,現(xiàn)在晏兄是寧王世子,他和我又是好朋友,我給他出謀劃策,他能幫我平步青云。”
就算晏兄不知道,寧王也會念著他的好,將來,大人物一句話,就能決定他一輩子。
“哥,以后咱們就等著過好日子吧,我一定在國子監(jiān)好好學(xué)習(xí),將來做大官?!?/p>
郭謙看著弟弟,這才真切的感覺到,郭瑞是長大了。
而且,雖然他嘴上這么說,可這都是事后的事了,之前他也不知道晏歸瀾是寧王的兒子……
這小子啊……
永安侯一家三口卻是非常沉默。
永安侯自已坐一輛馬車,侯夫人和晏歸緒一起,晏歸緒忽然問:\"娘,晏歸瀾拿我的性命威脅爹的時候,他怎么說?\"
侯夫人正沉浸在自已的世界里,明知道曲染是在挑撥離間,可是侯夫人還是不可否認(rèn)自已被她影響了、。
聽到晏歸緒的話,她抬頭,不知道該怎么說。
晏歸緒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當(dāng)真不在意我的死活嗎?”晏歸緒再次問。
侯夫人呼出一口氣:“是不是那個狗雜種和你說什么了?你可千萬別被他的花言巧語騙了?!?/p>
晏歸緒搖搖頭。
晏歸瀾可沒有說花言巧語,他每一句話都很直白,直白的戳人的肺管子。
“娘,他說的有道理,爹根本不在意我?!标虤w緒低著頭悶悶的說:“再有下一次,他不會救我的。”
“這話不要讓你爹聽到了?!焙罘蛉艘膊恢涝撜f什么,她可以威脅永安侯第一次,可是第二次呢?
永安侯會在意晏歸緒嗎?
不不不,他或許不會給她第二次威脅他的機會。
侯夫人攥緊了手里的帕子。
她想到了當(dāng)年的江家人,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見母親臉色蒼白,晏歸緒問:“娘,您怎么了?”
“沒事?!?/p>
侯夫人不想讓兒子知道這些人,不知道還能活的長久些,若是知道了,以永安侯的的心狠程度看,一定不會放過他。
她嘆了口氣。
不行。
她不能坐以待斃。
她死了,阿緒沒人護著怎么活?
馬車到了永安侯府,永安侯沒和這對母子說話就進了書房,將小廝叫了進來查侯府的奸細(xì)。
“當(dāng)日的湯是不是有問題?”
小廝搖搖頭:
“侯爺,這湯奴才從廚房端來才下了藥,這期間,奴才一直親自拿著,絕對……”
他停頓了一下。
永安侯臉色陰沉:“你想到了什么?”
“奴才在和大少爺來的路上,遇到了趙姨娘?!?/p>
“趙姨娘!??!”永安侯念叨著這三個字。
……
王府的宴會秦先生沒來,晏歸瀾決定單獨請秦先生吃飯。
秦先生這個人看著是個書生模樣,其實性子十分灑脫,像是半個江湖中人,他朋友多,別人找他,他會幫忙,但是別人若是想要感謝他,他都會拒絕。
只是吃飯,秦先生就答應(yīng)了,他笑著說:“你們太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p>
晏歸瀾道:“對先生是舉手之勞,對我們來說就是大恩,往后先生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說。”
秦先生喝了一口酒,為難:“其實我還真有點事想勞煩晏兄弟幫忙?!?/p>
“什么事?”晏歸瀾很好奇。
就連曲染也多看了秦先生一眼。
她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能讓秦先生開口。
“我想去白馬書院?!?/p>
“???” 晏歸瀾一愣,曲染踢了他一腳,他才反應(yīng)過來。
“這……我不知道行不行?!?/p>
秦先生知道他的性子,笑道:“不行也沒事,就是在育人待膩了,想去白馬看看。”
一頓飯吃的倒也開心,等到吃過飯,他們和秦先生告辭。
晏歸瀾說:“我去問問王爺能不能幫忙,也算是還了秦先生的人情?!?/p>
曲染卻皺眉。
“秦先生為什么要去白馬?”
晏歸瀾覺得曲染想多了。
“一個教書先生,當(dāng)然想去更好的學(xué)校教書了?!?/p>
不然呢,誰都像柳先生那樣?
晏歸瀾說的倒也沒錯。
可曲染總覺得秦先生這個人有點奇怪。
像宋江。
而此時的寧王,他又又進宮了。
說晏歸瀾進國子監(jiān)的事。
“這孩子性子單純,是你家老二讓他去的,可千萬別把他們兩個看成一體?!?/p>
二皇子心眼子賊多,寧王可不希望,皇帝誤會晏歸瀾和他有什么瓜葛。
皇帝抬頭看了他一眼。
“老二怎么了?”
皇帝又氣又好笑,好像沾上老二是什么非常不好的事。
寧王笑了下:“皇兄,咱們都是皇家人,這點臣弟就不明說了?!?/p>
皇帝瞪了他一眼:“你有什么事就快說,沒看見朕還有一大堆奏折要批?”
皇帝也是心煩。
有時候羨慕寧王,他后宮這么多女人,每天雞毛蒜皮的事也能煩死他,有時候還讓他去斷案子。
他又不是包青天。
根本懶得深究。
寧王笑了下:“皇兄,我也回來這么久了,以后打算常住京城,總要找點事情做?!?/p>
皇帝看他:“想做什么?”
“皇兄這么問,我就直說了,國子監(jiān)不是有教人彈琴的,我想去?!?/p>
皇帝頓了頓,看了他一眼:“你讓晏歸瀾進國子監(jiān)也是這個意思吧?”
寧王笑了下:“這孩子讀書不行,腦子也隨我,不夠聰明,官場上他不行,將來在國子監(jiān)做個先生,教教人彈琴也挺好的?!?/p>
這可真是赤裸裸的關(guān)系戶了。
皇帝想了想,果然是親生兒子,一回來就連這個也打算好了。
國子監(jiān)的先生出去受人尊敬,還能結(jié)交一些人,對晏歸瀾只有好處。
而且,寧王的琴技高超,當(dāng)年若不是耀王叛亂為了回來幫他,也不會和妻兒失聯(lián)……
既然他想折騰,隨便他吧。
只是……
“真是為了這個?”皇帝狐疑的看著寧王:“還是因為那些人?”
寧王坐直了身子,看起來嚴(yán)肅多了。
他說:“皇兄,我只是懷疑,想好好的查一查?!?/p>
皇帝點點頭。
他呼出一口氣。
“這么多年了,耀王留下的那些人始終是朕的心病,耀王遺孤一直沒有找到,朕心里實在不安,太后那邊也不安分。”
皇帝看向?qū)幫酰骸澳愣鄮碗蘅粗c?!?/p>
寧王點點頭,拍拍胸脯:“皇兄,除了阿歸,我就認(rèn)你這么一個親人?!?/p>
這話大逆不道,若是旁人聽了不舒服,畢竟太后活著,皇室的宗親那么多。
那也都是親戚。
可寧王的話,讓皇帝就是聽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