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怎么會……”
感知到金丹氣息的強者來臨,陳陽心頭一沉,幾乎絕望。
若是對方只是筑基修士,那他還能對付一二。
可對付是金丹,這根本不行啊。
“實在不行的話…………”
陳陽眼睛瞇起。
論底牌,他其實也不是沒有。
他的底牌,就是當(dāng)初唐埭給他的二階上品金刀符??!
之后,被他用情緒值強化了一下,現(xiàn)在乃是三階的符寶。
符箓達到三階之后,便不能簡單的稱之為符箓了,而是叫做符寶。
三階之上,也沒有高中低之分,只有能量存儲大小。
因為符寶可多次使用,沒有能量了,還能往里面蓄能。
而且三階符寶,是正兒八經(jīng)可以對付金丹修士的好東西。
但還是那句話,除非金丹修士一動不動,或者不采取任何防御措施,那確實能夠?qū)Ω丁?/p>
但大家都不傻,怎么可能任你施為??
“先忍一下,對方應(yīng)該不是以殺我為目的?!标愱柊蛋挡聹y。
畢竟自己初來乍到,若是認(rèn)個慫,交出身上值錢的東西,那也沒事。
反正他身上值錢的東西都藏在那個儲物小鼎之中。
這小鼎平日里存儲在體內(nèi),別人根本觀察不到這點。
至于說自己的儲物戒和儲物袋,里面只是一些普通的食物、少部分靈石等等。
里面的財物,和普通練氣修士沒什么兩樣。
“前……前……前輩,饒命啊……”
陳陽故作滿臉驚恐,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他的聲音也因為極度的恐懼而變得結(jié)結(jié)巴巴。
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金丹修士,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一般。
只見這位金丹修士滿頭白發(fā),如銀絲般垂落在雙肩上,他身穿一襲青灰色的道袍,衣袂飄飄,頗有幾分仙風(fēng)道骨。
然而,他的面容卻被一層淡淡的陰影所籠罩,讓人難以看清其真實相貌。
“宋長老?!?/p>
站在一旁的姚廣義和徐勝見到來人,倒是顯得頗為鎮(zhèn)定,他們不緊不慢地朝宋長老拱了拱手,算是打了個招呼。
宋長老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他的目光落在陳陽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緩緩說道:“嗯,干得不錯,居然能帶來一個練氣九層的小子?!?/p>
陳陽聽到這話,臉色變得愈發(fā)難看,他怒視著姚廣義和徐勝,吼道:“你們兩個…………虧我如此信任你們,沒想到你們竟然把我?guī)У搅诉@種地方!”
姚廣義和徐勝對視一眼,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但很快就恢復(fù)了平靜。
姚廣義干笑兩聲,解釋道:“陳陽兄弟,你別生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嘛?!?/p>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陳陽氣得渾身發(fā)抖,“你們這分明就是背叛!我與你們無冤無仇,為何要如此對我???”
“小輩,休要聒噪!”宋長老突然厲喝一聲,打斷了陳陽的話,“這里是我宋家的產(chǎn)業(yè),一處靈石礦脈之地。你既然來了,就老老實實地在這里為我挖礦三年,到時候自然會放你平安離去。”
說著,宋長老朝姚廣義和徐勝各自扔過去一個靈石袋子。
“這是給你們的酬勞。”
二人神色一喜,連忙拱手:“多謝宋長老。”
陳陽見到這一幕,嘴角抽搐。
他知道,這是遇到修仙版的緬北了。
原本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夠小心了,沒想到還是被拐到了這里來。
這真的是夠倒霉的。
不過,他知道自己也不是沒有機會逃離。
這個姓宋的金丹修士的目的,純粹是讓他挖礦,這意味著,至少三年內(nèi)不會殺他,因為他還有用。
“只要不是馬上殺我,那我就有機會離開這破地方?!标愱栃闹朽止镜?。
“陳兄,真是不好意思啊,你就先在這兒安心做事吧,三年之后,宋長老自然會放你離開的。”
徐勝和姚廣義相視一笑,然后轉(zhuǎn)身離去,留下陳陽一臉無奈地站在原地。
宋長老面無表情地看著陳陽,冷漠地說道:“進去吧?!?/p>
面對宋長老的命令,陳陽別無選擇,只能硬著頭皮朝著陣法走去。
當(dāng)陳陽踏入陣法的瞬間,眼前的迷霧漸漸散去,一座巨大的礦坑展現(xiàn)在他的面前。這座礦坑規(guī)模宏大,一眼望去,幾乎看不到盡頭。
礦坑的邊緣,有許多人三三兩兩地聚集在一起,領(lǐng)取著每天唯一的一餐。
這些人面容憔悴,顯然長期處于艱苦的工作環(huán)境中。
與此同時,陳陽注意到還有許多和他一樣被騙來的人正排著隊,乖乖地交出身上的儲物袋和儲物戒。
“這可是我的全部家當(dāng)啊,我愿意在這里挖礦,能不能別拿走我的儲物戒???”突然,一個青年緊緊抱著自己的儲物戒,情緒激動地大聲喊道。
只可惜,回應(yīng)他的,是無情的長鞭。
“啪啪啪……”
沒過多久,那個青年就已經(jīng)被抽打得遍體鱗傷,渾身的皮肉都裂開了,鮮血直流,他的慘叫聲此起彼伏,讓人聽了不禁毛骨悚然。
看到這一幕,那些被欺騙到這里的人都嚇得不敢動彈,生怕自己也會遭受同樣的待遇。
他們只能老老實實地交出自己手中的儲物戒或者儲物袋,不敢有絲毫的反抗。
很快,就輪到了陳陽。陳陽故意裝出一副十分不情愿、非常不舍的樣子,但最終還是無可奈何地交出了自己的儲物袋。
就在這時,突然又有一個光頭青年焦急地大喊道:“為什么?為什么???我只是想拿回我娘給我的衣服?。。?!”
原來,這個青年交出儲物袋并不是因為他身上有什么貴重的物品,而是他只想拿回一件棉襖,那是他母親留給他的唯一遺物。
然而,盡管他的要求如此簡單,卻還是沒能逃過那一鞭子的抽打。
最終,他也只能無奈地走進了隊伍里。
陳陽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發(fā)現(xiàn)這里的礦奴數(shù)量竟然多達上百人之多!?。?/p>
而負責(zé)看管他們的人卻只有二十多個。不僅如此,每個礦奴的腳上都被戴上了沉重的腳銬,這種腳銬具有抑制靈力的作用,使得這些礦奴根本無法施展自己的法術(shù)。
更讓人吃驚的是,這些看管礦奴的修士們手上都掌握著腳銬的符箓機關(guān),只要他們輕輕一按,礦奴們就會遭受巨大的痛苦。
若是有人不聽話,他們一個念頭,腳銬就會產(chǎn)生電流,從而讓他們痛苦不已,乖乖就范。
陳陽的腳上,也被拷上了腳銬。
他趁著排隊的功夫,暗暗觀察腳銬,隨后,心中有了大概。
這腳銬確實麻煩,但是也不是沒有辦法解決。
首先,他靈力雖然被抑制了。
但是別忘記了,他力大如牛,這一階靈器品質(zhì)還沒達到的腳銬,他可以隨手掰斷??!
“兄臺,你也是剛剛被騙進來的嗎??”
就在這時,之前那個吵著要拿回棉襖的光頭青年突然湊到了陳陽身邊,滿臉狐疑地問道。
陳陽聞言,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注意到他眼角處有一道明顯的鞭痕,深可見骨,鮮血淋漓。
他心中一動,點了點頭,輕聲回答道:“嗯,我也是。那兩個騙我們進來的人,一個叫姚廣義,一個叫徐勝,你呢?”
光頭青年一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地說道:“我也是??!我還傻乎乎地以為那兩個人真的是對我好,帶我來這里尋找筑基的機緣呢,誰知道竟然是這樣…………”
他越說越氣憤,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
陳陽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不要沖動。
“哎,先忍著吧,現(xiàn)在不是發(fā)火的時候?!?/p>
他壓低聲音說道,“如果我們?nèi)菒懒诉@些人,恐怕會死得很慘?!?/p>
光頭青年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fù)了一下情緒,然后點了點頭:“我知道,我…………我們一定要找機會逃跑?!?/p>
陳陽的目光微微一閃,似乎在思考著什么,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說道:“嗯,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我們得等待合適的時機。對了,我叫陳陽?!?/p>
“我叫方洪?!惫忸^青年連忙自我介紹道。
兩人正說著話,突然一個宋家看守的弟子走了過來,惡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呵斥道:“喂,你們兩個,不許交頭接耳!現(xiàn)在都給我到下面去!”
陳陽和方洪對視一眼,都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陳陽皺起眉頭,看著那個看守弟子,問道:“都晚上了,還要挖?”
“后半夜才能休息,快下去!”看守弟子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催促道。
沒有辦法,現(xiàn)在他們這些人就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為了避免遭遇皮肉之苦,陳陽跟著隊伍,只能走到一條裂縫這邊,隨后和其他人一樣,領(lǐng)了一個鐵鎬之后,跳了下去。
這礦坑深不見底,足有三十多米之深,仿佛是大地張開的一張巨口,等待著人們的墜落。
當(dāng)人們順著陡峭的斜坡進入礦坑時,眼前瞬間被黑暗吞噬,宛如進入了一個無底的深淵。
礦坑內(nèi)部寬闊無比,足有十幾丈寬,周圍的巖壁呈現(xiàn)出一種凹凸不平的黑色,看上去并非人工開鑿而成,更像是被某種強大的術(shù)法硬生生地砸開。
這些巖壁在微弱的光線照耀下,反射出詭異的光澤,讓人不寒而栗。
隊伍在礦坑中蜿蜒前行,一直延伸到深處,越往里走,地勢越低,仿佛是在向著地心不斷靠近。
在這黑暗的深處,隱隱約約傳來一陣開鑿的聲音,那聲音在礦坑的石壁間回蕩,讓人感覺仿佛置身于一個巨大的蜂巢之中。
“都給我聽好了?。。 ?/p>
一個宋家弟子站在隊伍的最前方,他的聲音在礦坑中回蕩,帶著一絲威嚴(yán),“這里是一片靈石礦,雖然已經(jīng)被廢棄了多年,但在深層的地方,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塊新的靈石礦。你們過去之后,每天至少要挖出十顆靈石上交,否則,就等著挨十鞭吧!”
他的話語在礦坑中引起了一陣騷動,人們低聲議論著,但沒有人敢公然反抗。
宋家弟子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說道:“不過,只要你們能挖足十顆靈石,每天就能吃到兩餐,而且管飽?。?!”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隊伍繼續(xù)緩緩向前移動。在這黑暗的礦坑中,時間似乎失去了意義,人們只能憑借著微弱的光線摸索前行。
走著走著,前方突然出現(xiàn)了一群礦奴,他們剛剛結(jié)束了一輪勞作,正準(zhǔn)備換班離開。
這些礦奴們面容憔悴,神情麻木,仿佛已經(jīng)失去了對生活的希望。
他們默默地從陳陽等人身邊走過,沒有絲毫的交流,只有沉重的腳步聲在礦坑中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