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你,不要把心思動在朵朵身上。否則,我要你們?nèi)~家陪葬。”
他黑沉的眸子緊緊盯著我,說出的話比冰還令人寒心。
呵,葉家。
他從小就總?cè)ト~家找我哥哥玩兒,一到暑假就在葉家小住。
葉夫人和葉父把他當(dāng)貴客招待,什么好吃好喝好玩兒的,都先緊著他。
可現(xiàn)在,他女兒自己尿了褲子被嘲笑,自己脾氣不好被孤立,他就要讓我們?nèi)~家陪葬!
這種話,他也能說得出口。
我攥著拳頭,聲音仍因為憤怒而發(fā)顫,一字一句地說:“我要是你,就反思一下是不是我把孩子寵成了低能兒?要是你想讓她做公主,那就別送她去幼兒園。這個社會,沒人慣著她!”
……
本來加班到這么晚我已經(jīng)很累了,洗完澡就想早點(diǎn)睡覺。
可晚上我又失眠了。
凌晨,我上了小說網(wǎng)站的后臺,繼續(xù)更新我的書。
本來我只是寫給自己看的,沒想到,還真有幾個讀者催更。
翌日。
我到了單位,孟云初難得說了句人話。
“昨天你發(fā)我郵箱的稿子我看了,不錯?!?/p>
她似笑非笑地說:“沒想到,你還真有點(diǎn)東西。這幾年,專業(yè)是一點(diǎn)沒荒廢?!?/p>
我微微一笑,道:“過獎了。”
原以為孟云初找不到我的茬兒就該撤了,我也能工作得舒心一些。
可傍晚快下班時,她突然走到我工位前,道:“你幫我個忙,去接個朋友?!?/p>
我蹙眉道:“這是工作的事嗎?如果不是,那你的朋友你自己去接?!?/p>
說完,我拿起包準(zhǔn)備下班。
她攔住我,道:“本來我是可以自己去接的,但我們新聞部今晚要有個客戶需要我應(yīng)酬?!?/p>
我還是不想去,便推脫道:“那你直接幫你朋友叫個車不就得了?”
孟云初嚴(yán)肅地說:“她身份敏感,不能讓不熟悉的人接觸到。葉昭昭,我是信任你才讓你去。你要是不想去,那你就去替我應(yīng)酬,我自己去接?!?/p>
我對應(yīng)酬的事向來不擅長,再加上她有權(quán)決定我的試用期是否通過。
最終,我還是答應(yīng)了她。
臨走時,她給了我一串號碼,又讓我把車牌號給她,她要發(fā)給那個朋友。
就這樣,我下了班便往海城一個風(fēng)景區(qū)趕。
到達(dá)門口的時候,風(fēng)景區(qū)門口被圍得水泄不通面,也不知道里面是有什么大人物。
我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車門突然被打開,幾個保鏢簇?fù)碇鴥蓚€人上來。
“顧先生,蘇小姐,就是這輛車?!?/p>
保鏢看到車牌號,確定我就是來接他們的人。
我是怎么都沒想到,孟云初讓我來接的人,是蘇雅欣和顧時序。
也不知道這倆人誰是她朋友?
據(jù)我所知,大學(xué)的時候孟云初的家境并不好,按說她是接觸不到這個圈子的。
蘇雅欣和顧時序上了車看見是我,明顯也錯愕了一下。
我的車外面一堆蘇雅欣的腦殘粉,不停拍著車門,像是要把我們吃了似的。
顧時序蹙眉問:“怎么是你?”
我面無表情地說:“這也是我想問的問題。早知道是你們,我根本就不會過來。顧總要是不想坐我的車,現(xiàn)在就可以帶著她下去?!?/p>
蘇雅欣看著車窗外那些粉絲的狀態(tài),像是受驚似的往顧時序懷里躲。
她聲音雖小卻又透著幾分自豪地跟我解釋:“葉小姐,真是不好意思,今天我在這邊給時序哥的公司拍廣告,粉絲太熱情了。時序哥的車臨時去接我母親了,那就麻煩你,送我們回家吧。”
哦,原來是蘇雅欣的母親也來了,顧時序未來的丈母娘。
為了我在啟星傳媒的工作,我忍著心中的煩躁,緩緩將車平穩(wěn)行駛出去。
沒想到,那些腦殘粉們就這么一直對我們窮追不舍。
我這輛車后面跟著好幾輛其他車。
我去哪兒,他們?nèi)ツ膬?,主打一個不離不棄。
蘇雅欣為難地說:“時序哥,他們要是一直這么跟下去,肯定會知道我現(xiàn)在的住處。我的隱私,就曝光了?!?/p>
顧時序突然對我道:“葉昭昭,停車?!?/p>
我還以為他們是為了不曝光居住地址,所以打算在這里下車。
可沒想到,我剛把車停在路邊,顧時序就道:“把你的衣服給雅欣,然后開著車走?!?/p>
我愣住,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他真是一點(diǎn)都不顧我的死活啊!
似乎看出了我的不愿,顧時序道:“她是明星,你是普通人。那些粉絲的目標(biāo)不是你,你沒有任何危險?!?/p>
蘇雅欣此時也握著我的手,十分柔弱的樣子:“求求你,葉小姐,幫我一次,好不好?我自己無所謂,可如果我的隱私曝光了,對時序哥和朵朵都不好?!?/p>
我從后視鏡里,跟顧時序漆黑涼薄的目光對上。
“顧時序,你休想!要是再惹我,你們一起給我滾下車!”
我?guī)缀跏且а狼旋X的。
我始終不懂,一個人的心怎么可以冷得像石頭。
原以為只要我不肯,顧時序也拿我沒辦法。
可他薄唇輕啟,吐出的每個字都這樣殘忍,“從現(xiàn)在開始,我讓他們停了你母親的設(shè)備。什么時候你跟雅欣換衣服,什么時候設(shè)備再啟用。”
那個設(shè)備是我媽媽救命的東西,他卻說停就要停掉。
最終,我被迫妥協(xié)。
就這樣,蘇雅欣換上我的衣服,順利從車上下去,逃過了那堆腦殘粉的眼睛。
而顧時序還在車上。
我緊緊握著方向盤繼續(xù)開車行駛在公路上,可眼淚卻像是關(guān)不住的水龍頭,無聲地爬滿臉頰。
顧時序冷硬的面容松動了幾分,難得跟我解釋:“她是朵朵的媽媽,她不能出事?!?/p>
我吸了吸鼻子,問:“顧時序,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給她一個名分?”
我一邊想著律師的話不能打草驚蛇,可我又實在忍不住想擺脫這段婚姻。
后視鏡里,顧時序黑沉的眸光晦暗不明,不悅地道:“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p>
說完,他道:“你馬上在下個路口把我放下來,然后再開車去別的地方。記住,不要暴露家里的地址?!?/p>
我真是佩服顧時序,把他想保護(hù)的人保護(hù)得萬無一失。
而我,就是隨時被舍棄的那個。
顧時序下車后,我調(diào)轉(zhuǎn)車頭漫無目的地開車?yán)@著公路走。
后來,我車子的油都被耗光了,被迫停了下來。
那些粉絲終于找到了機(jī)會,幾輛車將我的車包圍住,各個拿著手機(jī)和本子拍打我的車門。
我立刻報了警,鎖好了車門等警察過來。
然而,就在這時,不知道是誰直接用鐵棍砸爛了我的車窗。
我何時見過這樣的場面,嚇得屏住呼吸。
車窗破碎的玻璃碴就落在我面前。
當(dāng)他們看到車?yán)镏挥形乙粋€,蘇雅欣連影子都沒有的時候,全都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