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慧慧和陸燦說話的時候,我和催命已經(jīng)上了車。
車子啟動之后,催命就向我確認了一下:“確定是去老家嗎?”
我點頭。
催命一邊開車一邊就問:“老家那邊咱們去過很多次了,特別是上次找小鯽魚和龍門機緣的時候,我們更是滿山遍野的找,我那會兒已經(jīng)用開眼法將老家的前前后后都查探了,并沒有發(fā)現(xiàn)你所說的非生非死之地啊?!?/p>
我對著催命笑了笑說:“依你的水準還是探查不到的,就算是你師父,也差點意思,當然若是讓你師父在我老家住上一個十來年,他還是有可能發(fā)現(xiàn)的,不過幾率也很小?!?/p>
催命忍不住從后視鏡看了看我。
我繼續(xù)說道:“你覺得我爺爺當年找西垴村定居為什么,若不是那里的機緣頗多,以我爺爺?shù)男宰釉缇蛽Q其他的地方?!?/p>
“那邊藏著適合盒子里那位爺?shù)乃俣刺?,還有陸燦的養(yǎng)佛之地,以及我成長所需的各種機緣,特別是那非生非死之地?!?/p>
催命點頭,隨后認真開車。
他不多問,我也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而是把木頭嬰孩扔到旁邊的座位上說:“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為啥會被暗殺,在我這里,你是釣我大心劫的餌料,也是我釣出背后操控者的餌,希望我救了你之后,你能好好做人,否則我將來會毫不猶豫滅了你?!?/p>
說話的時候,我還用手在木頭嬰孩身上拍了幾下。
很快車子就上了大路,我已經(jīng)閉上了眼,催命此時又問我一句:“讓其他人留在那邊村子里,是因為那邊也可能出事兒嗎?”
我睜開眼說:“嗯,有概率,不過我覺得概率不大,畢竟那些人的目的是我和這木嬰,他們更應該關注我的行動才是,當然也不排除他們腦子抽了對其他人下手?!?/p>
“不過我們也不用擔心,你師父的實力很強,田文清也很厲害,還有我徐妍,當然最主要是我?guī)熃阍谀抢?,別看她氣脈封堵了很多,可若是到了危急時刻,她的手段用出來,任憑誰也沒有奈何不了她。”
催命問我:“玄微的高手呢?”
我仔細想了幾秒說:“放心吧,就算是玄微,我?guī)熃阋灿修k法?!?/p>
催命這才點頭。
我重新閉上眼說:“有什么問題,等回了老家再問,去那非生非死之地,我需要養(yǎng)足了精神?!?/p>
催命“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我們回到老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夜里三點多了。
車子停好之后,我便抱著木嬰奔著老家的房子去了。
催命背著箱子緊跟著我,同時忍不住問我:“那非生非死的地方,就在你老家的房子里?”
我點頭。
催命更為好奇了。
到了門口,推門進了院子,一向不愛主動說話的那位爺忽然開口說道:“你這次領回來的家伙,可是有些與眾不同。”
我沒有去那位爺?shù)姆块g,而是直接奔著我之前住的房間去了。
那位爺?shù)穆曇衾^續(xù)傳來:“斷命咒,以佛、道雙重力為詛咒的本元之氣,雖然那道氣有些邪,說是非道,可也是道,反而加強了詛咒的威力,強行阻斷了那家伙的輪回命理,等他最后一絲命理在詛咒之中消亡,他將魂飛魄散,無力回天。”
回到房間之后,我將木嬰放到桌子上,隨后便開始搬動一個柜子。
同時我也開口說道:“爺,這個木嬰的前一世,你可認識?”
那位爺?shù)穆曇粼賯鱽恚骸安徽J識。”
“怎么,你要帶他下地窖?”
我回頭看著那位爺?shù)姆较蛘f:“嗯。”
那位爺不再吭聲。
移開柜子之后,這地上就有一塊木板,而在木板上畫著很多壓靈的符咒。
我一揚手,將上面的塵土吹開,隨后掀起木板說:“爺,我先帶著木嬰、催命下去走一趟,一會兒我回來跟你聊?!?/p>
說話的時候,我找來一根繩子,將其綁在柜子上,然后順著繩子下去了。
催命也是趕緊跟上來,他沒有太多的顧慮,而是一如既往的相信我。
下到地窖下面之后,我便將手機打亮照明,我的正前方是一條狹小的通道,通道并不長,通道里的氣息卻是異常陰冷。
我用手在口鼻前面劃拉了兩下,隨后便慢慢說道:“這通道總共六七步,第一步的時候你感覺不到什么,可從第二步開始,你就要小心守住自己的心性。”
“你是天生道體,按理說這非生非死之地,對你來說是不會有太大的影響的?!?/p>
催命點頭,表情也是緊張了起來。
此時,我壓低聲音說:“一會兒無論看到什么,你都只管跟著我往前走,這幾步路都是你的執(zhí)念,被執(zhí)念留住了,我只能一腳給你踹回到這里,然后你就不要再進了,明白不?!?/p>
催命表情嚴肅:“明白!”
我不再說什么,而是邁步向前,催命緊跟在我身后。
我第一步邁入的時候,只有陣陣陰氣襲來,當我邁出第二步的時候,我腦子里的世界就開始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我的腦子里便開始出現(xiàn)許多混亂的畫面,一些破碎的記憶片段涌出。
見狀,我沉了一口氣,隨手一揮,那些記憶就消失不見了。
我邁出第三步。
同時我也回頭看了看催命,他眉頭緊皺,牙關緊咬,顯然也在對抗某種無形的侵襲。
我沒有出聲提醒催命,因為這些路要他自己走。
接下來的幾步,我就走的很順利,所有記憶都被我強行壓制了下去,擾亂不了我的心智。
走到通道盡頭,我們來到了所謂的“地窖”。
我沒有著急往里面走,而是等著催命。
他還停留在第二步。
他額頭上的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整個人像是被什么東西給拽住了一樣,他始終無法邁出下一步。
不過我能感覺到,催命身上的氣息已經(jīng)由混亂變得穩(wěn)定了下來,催命的嘴唇微動,喃喃了一句:“我的命,現(xiàn)在是徐老板的,是師父的,我沒時間跟你們廢話?!?/p>
說完這些話,催命邁出了第三步。
我的嘴角上揚,露出了滿意的表情,這催命進步還是相當顯著的,如果換成剛認識的催命,這第二步,他絕對走不動的,那會兒他的心性太不成熟了。
催命一步步地向我走來,每走一步,都好像是掙脫了什么,又好像是放下了什么,他的眼神越發(fā)清澈,神情越發(fā)堅定。
很快他便走到了我的身邊,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jié)n說:“徐老板,我走完了?!?/p>
我轉身看著所謂的“地窖”,便對催命說:“這就是我所述的非生非死之地?!?/p>
催命皺著眉頭說:“看不出什么特殊之處啊?!?/p>
我看了看懷里的木嬰,隨后開口笑道:“在進地窖之前,我給你講一個故事,講講這地窖的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