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不清楚身份,放你進城出了事,誰負責?更何況,
你們沒能進城,卻在城外打劫過往商隊,劫持百姓,
還敢說自己是良民?幸虧劉大人沒把你們放進城!”
劉崇說到底首先是宜城父母官,率先保護的,自然是宜城的百姓。
流民說不清來處,身份可疑。
城內(nèi)也沒有足夠的兵力,劉崇自然不敢放他們進城。
當初宋九安和戚元月就是擔心,難民逃荒路上丟了過所。
不讓他們進城,無疑是看著他們送死。
可放他們進城,無疑是害了城內(nèi)的百姓。
所以戚元月擴建城墻,把難民安置在外城。
等身份確認,或是城內(nèi)的兵力培養(yǎng)起來,再行將城墻開放。
如此,對城內(nèi)外百姓都有好處。
“劉大人把他們拒之門外,可有做什么補救措施?”
宋九安看向宜城百姓問道。
“自然是有的,劉大人心善,派了人給他們建帳篷,派糧,
保證他們的基本生活,只是他們不僅沖擊城門,
甚至搶劫商隊,大人無法,才會將他們驅(qū)趕出去!”
百姓就差給他們劉大人喊冤了。
一切都是這些流民自己甘愿墮落,與人無由。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們可知,流民傷人,
若是朝廷派人前來賑災,也是要抓起來當奴的?!?/p>
宋九安垂眸看著他,無奈地搖了搖頭。
“大禹律法規(guī)定,無過所者,則為流民,若無法證明其身份,
無補辦過所,輕則入獄服刑,重則三代為奴,流民傷人者,重判?!?/p>
他們傷人,早已被打為流寇,自當為奴。
那流寇當即白了臉。
“我,我不知道啊!我是良民,若不是沒辦法,我也不會去劫持他們??!
而且,而且這一切都是那誰,那陳七的主意,這可不關(guān)我的事!”
“你手上可有沾了人命?”
宋九安冷聲問道。
流寇連忙搖頭。
“沒有沒有,我就是一個普通的農(nóng)民,哪里敢殺人啊!我,我就殺過兔子!”
“如何處置你們還得看劉崇大人的主意,不過你若想輕判,
需得戴罪立功,你先說說,你姓甚名誰,來自何處,
你們一共有多少人,這一切都是誰的主意,近來都做了什么事?”
宋九安從身旁士兵手中接過重劍,“咚”的一聲將重劍插.入泥土里,雙手搭在刀柄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重劍泛著寒光,空氣中,若有似無地傳來血腥的味道。
顯然,這重劍沾過血腥。
流寇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不敢有所隱瞞。
“我,我叫陳冬,來自邊境陳家村,我們村里很窮,
平時就靠種地打獵過日子,去年夏天開始,我們地里沒了收成,
羅帛時常來搶奪我們的糧食,冬天一場大雪,封了山,
斷了我們所有糧食來源,村長也餓死了,他兒子陳七就帶著我們逃荒,
可我們就沒見過過所?。⒋笕瞬唤o我們進城,陳七說,
他就想餓死我們,就帶著我們搶商隊,一開始我們?nèi)硕啵?/p>
也得過幾次手,后來劉大人組織了百姓驅(qū)趕我們,如今我們只剩下七十來人,我,我也好久沒吃飽了……”
他越說越委屈,一個大老爺們?nèi)滩蛔【涂蘖顺鰜怼?/p>
“我真的是良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