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寫出來的?!?/p>
這個回答完全出乎二人的意料,小小一個書吏官,竟有過目不忘的本領(lǐng)!
不,也許他如果不是商賈出身,恐怕當(dāng)初就不僅僅當(dāng)一個小書吏。
想到這里,戚元月“啪”地一下,將書卷折了起來。
“你既然有過目不忘的本領(lǐng),應(yīng)當(dāng)知道,這偷工減料的地下暗渠,會造成什么后果?!?/p>
面對戚元月的質(zhì)問,東家卻一言不發(fā),只是垂眸看著自己如枯槁般的手背。
一時間,整個屋子里安靜得落針可聞。
宋九安單手搭在腰間的九節(jié)鞭上,眸色沉了下去。
“你院里的那些侍衛(wèi),不是一般商人會聘用的,你如果想做點什么,又何必與我們?yōu)閿???/p>
對方繼續(xù)沉默著不言語。
戚元月也不想浪費時間,抬眸看向掌柜。
“拿紙筆來吧,道不同不相為謀,我給你開個藥方,你照著吃,死不了?!?/p>
這下掌柜便著急了。
“東家……”
卻被東家抬手制止了話語。
縱使心中再著急,東家不愿暴露,他便不能越過東家。
將紙筆取來,戚元月寫下藥方,便起身離去。
兩人走到門外,戚津市已然凍暈了過去。
戚元月停在他面前,神色冷然。
她想了許久,就是沒想到她父親到底為何讓他前來玉山州。
難不成是為了母親的玉佩?
她對這個兄長并沒有多少感情,前世如此,今世亦然。
良久,戚元月從針包取出銀針,想都沒想便把他扎醒了。
戚津市恍恍惚惚地醒來,朦朧間,竟看見了戚元月!
“我……你,怎么會在這里?”
他啞著聲音問道。
“你來這里做什么?”
戚元月開門見山反問道。
面對戚元月,戚津市下意識想要躲避。
他撇過臉,發(fā)現(xiàn)當(dāng)初跟著自己來的侍衛(wèi)已經(jīng)昏迷,自己也凍得眼冒金星。
“父親,想要你身上的東西。”
戚元月沒想到,自己沒用任何手段,戚津市就這么輕松地回答了她的問題。
“什么東西?”
她假裝不明白地反問。
戚津市搖了搖頭。
“他也不知道,只說是你,是長公主留下的遺物。”
果然不出戚元月所料,戚遠(yuǎn)光只知道母親又有秘術(shù),卻不知道是玉佩空間。
只可惜,他們即便怎么找,都不會找到的。
戚元月嗤笑一聲。
“你來又有何用,本郡主從未把你當(dāng)兄長?!?/p>
她的話沒有任何掩飾,直戳人傷口。
戚津市自嘲地笑了笑,垂眸沒有再看她。
“如今京城里都在猜測,你們已經(jīng)到了西北,押送流放隊伍的官差里,有白家安插的人,
他們已經(jīng)許久未與白家聯(lián)系,白家猜測,你們也許和西山軍聯(lián)手了,
在這個時候,如果你們想做點什么,名聲極為重要,父親想讓我假裝為你好專門從京城尋來,
想救你們,屆時即便你再痛恨我,為了名聲,
也會明面上待我友好,到時候我便可趁機尋找長公主的遺物。”
戚遠(yuǎn)光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即便戚津市認(rèn)祖歸宗,也對外宣稱是過繼子。
自己是個小人,便也想著別人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