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他的熾.熱,戚元月臉頰燙得驚人。
宋九安與她對視,瞳孔中除了她再無旁人。
“宋家蒙難,我本該痛恨當今皇帝,可我又無比慶幸,他給你我賜婚,此生,若你不嫌棄我,我宋九安發(fā)誓,今生今世,絕不負你!”
他眼底的堅定,訴說著一直放在心底的誓言。
戚元月抬眸看著他,心底發(fā)軟。
只是對他前世的隱瞞,她仍未釋懷。
她柔.軟似無骨的手從他肩膀滑落,一直到他胸膛之上。
素白的指尖抵在他結(jié)實的胸膛上,推開他。
但她的力氣小,更像在挑.逗他。
宋九安有些不明所以,茫然地看著她。
看著他這模樣,戚元月卻莞爾一笑,笑容嬌媚。
“宋將軍~當初說要和離的人,可是你呀~揮之則來,揮之則去,一句話就想抵消了?”
她重提和離書的事,宋九安頓時慌了神。
他急急地將她的手包裹在掌心之中,焦急道:“我知道錯了,不應(yīng)該不問緣由,
便只想著給和離書,但你要相信我,我寫那封信,并非真的想要將你休棄,更不是不喜歡你!”
聽著他焦急的話,戚元月倒是安靜地看著他。
這句解釋,戚元月足足等了兩世。
看著她好整以暇的模樣,宋九安就更慌了。
那是他在戰(zhàn)場上,也未曾有過的慌亂。
“是真的!我自幼長在護國公府,宋家滿門,最多的就是寡婦,
雖說大家關(guān)系好,可再好,也不是自己的夫君,我小時候時常看見嬸嬸們,
抱著叔叔的牌位哭泣,那些撕心裂肺的哭泣,我至今都不敢忘記,祖父在世時,
時常說宋家人,生是守護大禹的將領(lǐng),死是守護大禹的鬼魂,為國捐軀,那是光榮,不能哭,
可嬸嬸和嫂嫂那雙紅腫的眼睛,我未敢忘,直到我上了戰(zhàn)場,
半個時辰前還笑我是黃口孺子,在戰(zhàn)場上,他卻倒在我面前,
我突然慌了,你是因為圣旨才下嫁于我,全京城都知道,我倆剛拜堂,
我就奉旨出京,你是完璧之身,若有一天,我真的戰(zhàn)死沙場了,你的大好年華,
不應(yīng)就這么蹉跎在宋家的后院里,你是當朝郡主,你本該擁有更好的夫婿,
而非后半生為我這個圣旨逼嫁的夫君,守著牌位一輩子守寡!”
他真誠地看著她,恨不得將自己的心剜出來,擺在她面前。
好讓她看見自己的真心。
“我是真心心悅于你,我,其實在北境的那些日子,我從未有一天不想你,那些書信都在我北境營帳之中,只是……”
只是未來得及帶回,便永遠留在那里了。
戚元月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卻沒有想象中的輕松。
他的答案,太沉重了。
宋家滿門忠烈,祠堂里的牌位,幾乎就沒有哪個是善終的。
即便是老國公,沒死在戰(zhàn)場上,也是因兒孫戰(zhàn)死沙場,悲傷過度倒下。
他們從出生開始,便已想著馬革裹尸。
他對她的愛意,從來不是簡單的兒女情長。
戚元月鼻頭發(fā)酸,胸口像是被揪著一般難受。
“宋九安,你又怎知,我不愿為你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