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時白時沒回白府。
白禮銘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看向大兒子。
“你弟弟呢?”
“我還沒到城門,他就不見了蹤影,問了城樓的士兵,說他不聽勸阻,
執(zhí)意要開城門,士兵沒開,他就自己拿著繩子,從城樓飛身下去了。”
白子謙自顧自地夾起一塊肉,似乎沒有一點關(guān)心。
“什么?外面可都是八王爺?shù)娜?,你就這么讓你弟弟出去了?”
白禮銘猛地站起來,怒目圓瞪地看著大兒子。
“爹,是白時不聽士兵勸阻,士兵們也沒辦法啊?!?/p>
面對父親的質(zhì)疑,白子謙依舊鎮(zhèn)定自若。
“你就不知道綁住他嗎?”
“爹,我到的時候,白時已經(jīng)跳下去了,難不成您也要我跳下去綁他?”
白子謙放下筷子,抬頭看向白禮銘,眼底的冷意,讓白禮銘不由得一怔。
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白禮銘只覺得渾身發(fā)冷。
他總覺得,大兒子是故意的。
“那是你弟弟!”
“爹,你也說了,他只是我弟弟。”
白子謙站起來,身后的親信立馬上前給他披上披風。
“我去巡邏了,爹慢用?!?/p>
“白子謙你給我站??!”
白禮銘心中驚慌,怒斥道。
“你現(xiàn)在是翅膀硬了,覺得爹老了,管不動你了?”
“爹,您確實老了,如今皇帝已死,整個京城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下,
詔獄沒有任何意義,而禁軍,私軍,都是兒子我,親自管控?!?/p>
白子謙眸色冰冷地看了他一眼,讓白禮銘渾身冰冷。
他仿佛,不認識這個兒子了。
“爹您歇著吧?!?/p>
說罷,白子謙就這么走出白府。
白禮銘搖搖欲墜,管事急忙上前攙扶。
“老爺!您,您別這樣,大公子向來有分寸……”
管事的話一下子噎住,說不出口。
這樣的大少爺,是他從未見過的。
“你快去,把老徐給我喊來!”
管事心中一驚,老爺這是要,要廢掉大公子嗎?
“老爺,如果小公子真的……大公子就是我們白家唯一的希望了??!”
管事還想繼續(xù)勸說,卻被白禮銘猛地一推。
“快去!”
京城亂成一團,而遠在陽山關(guān)的眾人已經(jīng)理清亂局。
一切逐漸步入正軌,城內(nèi)有條不紊地搜捕李秋遠,其他也逐漸恢復正常。
“李秋遠還真能藏,怎么掘地三尺都沒找到他!”
宋明德一個頭兩個大。
他親自帶隊,竟然都沒找到人!
戚元月最后一次給宋明遠眼睛扎針,剛拔出銀針,宋明遠便急不可耐地開口。
“五哥,讓我去吧!我對這藏身之術(shù)頗有研究,他藏不過我的!”
宋明遠在宋家軍里敢認第二,絕沒人敢認第一。
只是之前他的眼睛出了問題,進城后,宋明德說什么都不肯讓他出門。
“那得先問過九弟妹,醫(yī)師說你眼睛好了,我再放你出門!”
宋明德瞪了弟弟一眼。
只要戚元月說一個不字,他絕不放弟弟出門。
戚元月收拾銀針的手一頓,看著宋明遠滿懷希冀的目光,忍不住笑了。
“五哥放心,六哥的眼睛已經(jīng)好了,不過六哥還是得注意,切勿長時間看雪地。”
“多謝九弟妹!我一定會注意的!”
說罷,宋明遠就跟撒歡的小狗似的,飛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