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安接過藥方,將藥方遞給戚元月。
戚元月垂眸看了兩眼,直接被氣笑了。
“胡編亂造的一張藥方,這你也敢拿給你娘子用?哪里來的郎中?”
“這是我們村子里的郎中,因他喜歡赤著腳,大家都叫他赤腳郎中?!?/p>
男子不敢有所欺瞞,說的都是實話。
戚元月不得不懷疑,這所謂的郎中到底會些什么。
“你說她中邪,這郎中還管驅(qū)邪?”
“不不不,一開始是因為大家說要去去晦氣,然后赤腳郎中說,洗瘍藤能祛尸毒,
去晦氣一絕,結(jié)果沒多久,我娘子就開始發(fā)瘋了,郎中說這是晦氣太重,中邪了!
我,我怕你們從京城來,會嫌她晦氣,干脆殺了她……所以……”
他越說聲音越小,內(nèi)容更是把戚元月和宋九安聽笑了。
“先不說我們會不會草菅人命,她是被人擄走的,要去什么晦氣?”
宋九安有些氣急無語。
“可是,是那種地方……”
戚元月頓時眉頭緊皺。
這是什么話?
“她們被抓去是要發(fā)賣的,未曾失了貞.潔,這事府已經(jīng)張貼了告示,你還有何不懂的?”
男子雙眼四處亂瞟,就是不敢看他們。
他自己都知道這件事說出來太離譜,卻仍然這么做了。
他的兒子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神色中多了幾分失望。
“你是覺得娘被擄到那種地方,很丟你的臉對嗎?”
“你胡說什么呢?!臭小子,我是你老爹!”
中年男子惱羞成怒,漲紅了一張臉。
“不是嗎?那你為什么要給我娘喝什么去晦氣的東西?把我娘弄成這個鬼樣子!還要送她去瘋?cè)怂∧鞘侨舜舻牡胤絾??!?/p>
年輕男子哭喊著,痛斥父親的所作所為。
宋九安卻從中聽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人被送到瘋?cè)怂?,是誰在管?”
“就是赤腳郎中。”
中年男子縮著脖子回答道。
如果他真的是郎中,不可能不知道洗瘍藤不能內(nèi)服。
但這些人都被送到他負責的瘋?cè)怂?,這就不得不讓人多想了。
“行了,先回去吧?!?/p>
宋九安一把揪著中年男子的衣領,將他扔到年輕男子面前。
對方卻嫌棄地推開他,自己獨自將母親扛起來,艱難地在雪地上行走。
“我自己可以養(yǎng)活我娘!你滾!”
身為父親,他卻只敢跟在母子身后,不敢再多說話。
將三人帶回徐府時,大家都已經(jīng)歇下。
沒有多余的房間,也不好打擾睡下的眾人。
于是宋九安直接將人帶到偏廳去了。
戚元月假裝到房間里取被褥,從空間拿了幾床被褥,點了炭火,便讓他們將就一晚。
一路走來,又在雪地上滾了一圈,父子二人身上早就濕了。
將母親安置好,父子兩人忙不迭地在炭火旁烤起火來。
宋九安先是將茶壺放在茶爐上,再給戚元月取下沾了雪的披風。
坐到戚元月身邊,如鷹般的眼眸緊緊盯著父子二人。
“好了,現(xiàn)在你也暖和了,說說看,知道都有誰服用過這所謂的藥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