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曉靜瞧見這一幕,頓時被嚇了一跳,急忙去找干凈的布巾。
“郡主您沒事吧?”
發(fā)黑的血液濺到戚元月身上,她也顧不上去管了。
“沒事,曉靜,灶上的藥應該可以了,倒兩碗出來。”
戚元月不慌不忙地吩咐著。
“奴婢這就去!”
曉靜有些慌張,幸虧曉梅在這里。
否則宋景元可就沒人管了。
曉靜將藥倒出來,立馬就給戚元月拿過來。
戚元月接過其中一碗,同時吩咐曉梅給宋景元喂藥。
好不容易灌了一整碗藥,宋九安已經(jīng)出了一身的汗。
再次放血已經(jīng)不再是黑色。
戚元月這才松了一口氣。
“曉梅,把我的長針包取來。”
戚元月有幾套不一樣的針包,平日里用的放在最上面。
在藥箱下方,還有一個長針包,里面的銀針是藥神山定制的,幾乎都是手掌長度的銀針。
這種銀針不好控制,戚元月幾乎沒用過。
取出長銀針時,戚元月自己也有些心悸。
她緊張地吞咽了一下,解釋道:“這種銀針我也是第一次用在人身上?!?/p>
宋九安有些昏昏沉沉,卻還是緊緊盯著她。
“你放心用吧,我相信你?!?/p>
他喘著粗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比較溫和。
旁邊的宋景元意志還在,聽見兩人的對話,他立馬阻止。
“等等!”
戚元月轉頭看向他,只見宋景元神情痛苦,眉心緊皺著。
“讓我來試吧!”
他的腿廢了,宋九安卻是健全的。
而且宋九安年輕,如果真出了什么意外,還不如讓他來當那個試驗的人。
“不!六叔請放心,我沒事的?!?/p>
宋九安拒絕了宋景元的請求,神色柔和。
“而且,我相信元月?!?/p>
從京城出來,這一路如果不是戚元月,他早就傷重不治了。
戚元月對自己的醫(yī)術十分有把握,只是對象是宋九安,她便多了幾分擔憂。
她重重地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放松下來。
“你放輕松,下針雖然會很疼,但我在山上練習過無數(shù)遍,
師父總說我是最有天賦的那個,一定會沒事的!”
她這么說像是在安慰宋九安,又何嘗不是在安慰自己呢?
宋九安看起來比她還鎮(zhèn)定,靠在大木桶上,閉上雙眸,靜靜地等待著。
戚元月下針的手很穩(wěn),銀針沒.入三分時,宋九安便已經(jīng)感覺渾身發(fā)麻。
等到銀針沒.入五分,宋九安幾近暈厥。
但戚元月一直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直到銀針沒.入七分,她才堪堪停下。
她緊張地看著宋九安,后者臉色煞白,額前布滿密密麻麻的汗珠。
也不知是熱的還是疼的。
戚元月給他擦了擦汗,低聲道:“你試著動一下手指我看看?!?/p>
宋九安有些恍惚,努力地睜開雙眼看向她,眼神里帶著些茫然。
戚元月知道,他這是痛迷糊了。
“來,動一下?!?/p>
她需要確認自己下針的深度。
宋九安終于回過神來,嘗試動了動指尖。
戚元月這才松了一口氣。
“還有兩針,你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