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荷的話還沒說完,桑寧一個眼神看過去,她頓時嚇了一跳。
小姐的眼神好可怕!
怎么在祠堂跪了一夜后,小姐變的不一樣了?
好似比之前更加鋒利了些許。
“你是我祖母派來的人,該知道聽誰的話?!?/p>
桑寧還沒見過原主的祖母,但在原主的記憶里,她的祖父和祖母是疼愛她的。
不僅如此,除了原主母親一人,原主的父親和三個哥哥,都對她挺疼愛的。
這倒是和現(xiàn)代的桑家不同。
在那個桑家,除了奶奶和三哥,沒人疼她。
只是不知道,時隔這么多年,原主的三位哥哥和父親還是不是如以前一樣疼愛原主。
目前為止,除了原主的母親和那位表小姐,她還沒見過其他人。
“奴婢是老夫人派來伺候小姐的,老夫人交代了,讓奴婢日后都聽小姐的命令。”碧荷雖不知道為何只過了一夜,小姐的變化這么大,但她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她是老夫人撿來的,從小就在老夫人身邊長大,老夫人心善,連賣身契都沒讓她簽,依舊讓她以一個良民的說身份在桑家做工,每月還拿著月前。
她知道老夫人最惦念的就是小姐,所以在得知小姐回來的時候,老夫人立刻便差人回來,讓她日后負(fù)責(zé)伺候小姐。
她是半點不敢懈怠的。
桑寧看的出來,這碧荷是個懂事的。
既然是祖母派來的人,想必祖母對她,還如以前一樣疼愛。
桑寧起身,垂眸看著身上的衣裳,她穿的還是原主來桑家之前乞討得來的衣裳,很臟,很破!
但她并不介意。
她曾經(jīng)被柳婉玉扔掉的那幾年,穿過更破,更臟的衣裳。
桑寧唇角微勾,嫌棄她臟?
那她就穿著這身衣裳去拜見祖母。
桑寧帶著碧荷來到前廳。
此時前廳坐滿了人。
周君如和桑鎮(zhèn)沅坐在首位。
沈若虞坐在老夫人的右側(cè)。
沈沅坐在沈若虞的旁邊。
另外一邊坐著桑涇川以及她的三個哥哥。
沈若虞就是原主的母親。
這里的桑家,除了沈若虞和沈沅對不上號外,其他人連名字都沒有改變。
比如桑莫言和桑墨琛以及桑逸凡。
這三人名字都一樣。
唯獨不一樣的,是桑莫言和桑墨琛看的目光不似曾經(jīng)那么冷漠,倒是帶著幾分關(guān)切。
桑寧挑了挑眉,究竟是時空效應(yīng),還是他們本就如此,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知道答案。
“見過祖父、祖母?!?/p>
周君如看到桑寧本是很高興的事,可當(dāng)視線落到桑寧的衣裳上,她眉頭緊緊皺著,“混賬!你們好大的膽子,讓你們好好伺候大小姐,你們就這么伺候的?連衣裳都沒給準(zhǔn)備?”
碧荷頓時跪在地上。
還不等她說話,老夫人便質(zhì)問沈若虞,“這孩子回家兩天了,你這個主母是怎么當(dāng)?shù)??沒有衣裳,你看不見嗎?”
沈若虞臉色一變,“母親,我給準(zhǔn)備了衣裳的,也吩咐碧荷讓她穿好衣裳在過來,不知她怎么就這樣過來了?!?/p>
沈若虞說罷看向桑寧,果真是個晦氣的東西。
剛回來就害的她被婆母訓(xùn)斥。
越想越氣,沈若虞狠厲的看向碧荷,“欺上瞞下的東西,張嬤嬤,給我掌嘴!”
碧荷嚇的渾身發(fā)抖,卻咬著唇不敢解釋。
她害怕自己多解釋一句,夫人便把這罪過怪在小姐頭上。
碧荷閉上眼,準(zhǔn)備迎接張嬤嬤的巴掌,卻不想小姐涼涼的聲音突然從頭頂響起,“欺上瞞下?是個好詞!既然碧荷該打,那母親也該打才是?!?/p>
沈若虞愣住了,“你說什么?”
“我流落在外十年,幸得祖母堅持,才將我接回了家,昨日回家,就因表姐說我在外面乞討,不懂規(guī)矩,日后會給桑家丟臉,您便罰我跪了祠堂,祖母回家,我的確是該穿著得體來拜見她,而您送來的衣服,竟是表妹穿過的舊衣,據(jù)我說知,桑家如今是祖母當(dāng)家,她并未讓你準(zhǔn)備別人不要的衣服給我?!?/p>
“您讓我穿表妹的舊衣來見祖母,莫不是想當(dāng)眾下祖母的面子?”
“你胡說八道什么?”沈若虞怒聲道,“我什么時候讓你穿你表妹的舊衣了?分明是讓丫鬟給你送的新衣?!?/p>
周君如目光涼涼的看著沈若虞,“沈氏,怎么回事?”
“母親,我不知道啊!得知您今日回來,我特意讓人去錦繡閣買了幾身新衣給她送過去,不知怎么就成了舊衣了?!鄙蛉粲菡f罷,瞪著桑寧,“定是這丫頭記恨這些年在外面過苦日子,故意將新衣藏了起來?!?/p>
坐在一旁沉默不語的桑墨琛忽然開口,“母親既說她是故意的,便讓人去她房間查看一番便可?!?/p>
“查就查!”
沈若虞剛想吩咐身邊的張嬤嬤去查看,便聽桑莫言開口,“木子,你去查!”
木子是桑莫言的小廝。
聞言便立刻去查了。
沒過多久,木子就帶著一堆衣裳進入正廳。
“老將軍,老夫人,小姐屋里的,的確是表小姐用過的舊衣?!?/p>
沈若虞臉色大變,她轉(zhuǎn)頭看向沈沅,“這是怎么回事?”
“姑母,我,我只是好心,覺得表姐這些年在外面吃了不少苦,驟然用了好東西,她可能一時不習(xí)慣,便想著先讓她穿我的舊衣,等習(xí)慣了才穿您準(zhǔn)備的新衣的。”
沈若虞松了口氣,這才對周君如和桑鎮(zhèn)沅道,“父親,母親,沈沅這孩子也是好心……”
話還沒說完,就被桑墨琛打斷,“好心?我們家正經(jīng)的千金小姐不配用好東西,她一個表小姐就配?沈沅,你安的什么心?”
“呵~”未曾開口的桑逸凡嗤笑一聲,“還能安的什么心?這些年她沈沅在家,享盡了富貴,妹妹突然回來,她怕妹妹搶走她的富貴,刁難妹妹罷了?!?/p>
桑逸凡漫不經(jīng)心的瞥了沈沅一眼,“表妹好本事,我妹妹剛回家,就讓她跪了祠堂?!?/p>
話落,桑逸凡又看向沈若虞,“母親,妹妹回家,尚未做過錯事,就過了祠堂,表妹一個外人,卻欺辱妹妹,理應(yīng)該跪祠堂才是。”
沈若虞臉色難看,正要辯解,桑莫言便道,“來人,送表小姐去跪祠堂,安排人盯著,跪不滿一天一夜,不準(zhǔn)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