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聒蟬
那是什么人?
天底下少有的文武雙全,他是詩圣,論文壇地位,范黎見到柳聒蟬得叫一聲老師,論武學(xué)地位,天下劍客,第一不出,他就是第一!
最重要的是,這個天下第二的名頭是柳聒蟬自己說出去的,因為除了柳聒蟬,誰也沒見過天下第一劍客。
但是用劍的,除了那個神秘的鳳一秋之外,誰也打不過柳聒蟬。
像這種人物,可以說是蒼天降福之人,但卻在厲府里面當(dāng)保鏢,誰能信???
現(xiàn)在還只是有限的幾個人知道柳聒蟬在保護(hù)厲寧。
一旦這件事傳開。
那朝圣之人將會踏平厲家的門檻,前提是他們敢。
提及柳聒蟬,范黎也是一臉激動:“嫂夫人,柳先生當(dāng)真在厲府嗎?”
沈蓮芳瞥了一眼范黎:“一把年紀(jì)了,還這般急躁?!?/p>
“哎呀!嫂夫人!”
范黎甚至起身對著沈蓮芳鞠了一躬:“如果嫂夫人還記恨當(dāng)時我的無禮之舉,那今日就請嫂夫人用這拐杖揍我兩下出出氣!”
“還請嫂夫人務(wù)必將柳先生請出來,這件事很重要,關(guān)系到我大周的興衰??!”
沈蓮芳皺眉:“這么嚴(yán)重?”
秦鴻也點頭:“就是這么嚴(yán)重。”
“請陛下明示。”
秦鴻卻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而是看向了范黎:“要不范老來說?”
范黎點頭:“此文乃是當(dāng)世第一文,如果這篇文章流傳出去,被天下文人知道,那我大周立刻就會成為文壇圣地!”
“屆時昊京城將會吸引天下文人來此,大周將會真正意義上地登臨巔峰?!?/p>
“之前聽聞長公主說這字是厲寧所寫,老朽在來的路上也聽說了柳先生在貴府之上,老朽想知道,這篇文章到底是厲寧所著,還是柳聒蟬所創(chuàng)而被厲寧背了下來?”
范黎其實是有些不相信這是厲寧所著的,或者說是不愿意相信。
厲寧這般年輕就有這般文學(xué)底蘊(yùn),那他這些年寒窗苦讀算什么?
算浪費(fèi)光陰嗎?
所以聽到柳聒蟬在厲府的時候,范黎甚至覺得抓住了救命稻草,如果這《洛神賦》是柳聒蟬所寫,那范黎心里就舒服多了。
迎著范黎的目光,沈蓮芳輕笑了一下問道:“小范……”
秦鴻和秦凰都是一驚。
卻聽沈蓮芳繼續(xù)問:“你希望這是誰寫的???”
“這……”范黎一時之間竟然無話可說了。
秦凰終于出來解圍了。
上前摟住了沈蓮芳的胳膊:“奶奶,我也想知道是不是厲寧寫的,而且皇兄也想見見柳先生?!?/p>
秦鴻趕緊點頭。
一見到秦凰,沈蓮芳立刻換了一副面容,滿臉的喜愛:“好好,怎么不早說呢?我這就讓人去請柳先生?!?/p>
“小紅,找柳先生過來。”
她指的是厲紅。
“等一下!”
范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袍子:“柳先生當(dāng)真在這里的話,老朽該去拜會柳先生才是,而不是讓柳先生來見我,太過失禮了?!?/p>
隨后看向厲紅:“請帶路?!?/p>
秦鴻也起身:“范老說得對,柳先生若是能永遠(yuǎn)留在我大周,那朕也該去拜會一下?!?/p>
秦鴻都如此說了,沈蓮芳只能答應(yīng)。
片刻之后。
眾人來到了厲寧的小院之外。
還沒進(jìn)去,就聽到里面?zhèn)鱽砹搜U裊琴音,是螢火兒在彈琴。
隨后眾人一眼就看到了正在院子正中舞劍的柳聒蟬。
范黎想要上前,卻是被秦鴻攔?。骸胺独希煤眯蕾p,莫要打擾柳先生。”
比起柳聒蟬的文學(xué)造詣,秦鴻更看重柳聒蟬的身手。
如果柳聒蟬能來保護(hù)他,那就好了。
秦耀陽倒了之后,原本宮中的高手竟然也都死的死,逃得逃,如今看來能殺了那么多高手的,恐怕只有柳聒蟬了。
終于柳聒蟬停了下來。
“柳先生?!鄙蛏彿己傲艘痪?。
柳聒蟬回頭看了過來,不由得一驚,秦凰率先進(jìn)來:“見過先生,這位是我皇兄,這位是我父親的老師……”
“老朽范黎?!狈独柚鲃咏榻B。
柳聒蟬點了點頭,然后對著秦鴻微微躬身:“柳聒蟬見過周皇?!?/p>
沒有行跪拜之禮,甚至只是微微動了一下身子,換做其他人,這是要治罪的,但是柳聒蟬是例外。
秦鴻也不生氣,甚至主動上前:“柳先生,朕早就聽聞柳先生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是凡人啊?!?/p>
“先生竟然隱居在我昊京城,朕真的后悔沒有早一點來見先生。”
柳聒蟬輕笑:“陛下過贊了?!?/p>
范黎卻是再也忍不住了:“柳先生,老朽范黎……見過先生。”他聲音都在顫抖。
柳聒蟬怔了怔:“老人家找我有事?”
范黎尷尬一笑:“老朽幾乎讀過先生所有的詩詞,每每讀起來,都驚為天人啊?!?/p>
“哦?!?/p>
柳聒蟬過去可能會因為這句話而驕傲一下,自從認(rèn)識了厲寧之后,再聽這句話感覺像是有人脫了鞋踩自己的臉一樣。
范黎更是尷尬。
秦鴻卻是道:“范老,還是進(jìn)入正題吧?!?/p>
“對對?!狈独柃s緊點頭,然后雙手捧著《洛神賦》遞到了柳聒蟬面前:“請先生幫忙鑒賞一下?!?/p>
柳聒蟬卻是沒動:“老人家,我很多年不幫人看文章了,也不喜歡。”
一點面子也不給。
這就是柳聒蟬,面對其他人一向是傲氣十足。
秦凰開口:“先生還是看看,會有驚喜的。”
柳聒蟬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他可以不給范黎面子,但是不能不給秦凰面子,那不相當(dāng)于欺師滅祖嗎?
打開了那張普通的紙。
柳聒蟬的目光落在了《洛神賦》之上。
這一看就再也移不開眼睛了。
當(dāng)——
手里的劍甚至掉在了地上,雖然他舞劍用的不是他的八日劍,但還是足夠讓秦鴻震驚了,劍客把劍都丟了。
柳聒蟬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范黎更是緊張,問了一句:“先生,這是不是您所著???”
柳聒蟬好像是根本沒有聽見一般,依舊看著面前的文章。
“怎么?怎么能這樣呢?”
“柳先生?”秦鴻也試探著喊了一句。
終于。
柳聒蟬抬起了頭:“師尊怎么還留了一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