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西遲冷笑,“兩個月了,你一直說自己是囚犯,我好吃好喝的供著你,光給你治療,找的醫(yī)生配的儀器就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有你這么當(dāng)囚犯嗎?”
“沒辦法,這個囚犯對你有用,你自然要好吃好喝供著,就像年豬,也是養(yǎng)肥了再殺的?!?/p>
夏南枝端起旁邊的一杯茶緩緩地喝了一口。
溟西遲看著她這悠閑的樣子,在一旁彎腰坐下,“跟你講個事,你想不想聽?!?/p>
“不想?!?/p>
“關(guān)于陸雋深?!?/p>
夏南枝扭過頭,“講?!?/p>
溟西遲挑眉,不說話了。
夏南枝盯著他,過了會,沉默地抬手給他倒了一杯茶,規(guī)規(guī)矩矩地遞給他。
溟西遲接過,喝了一口。
“挺香的茶?!?/p>
夏南枝在他這也是會享受的,喝茶都挑最好的喝。
仿佛是滿意她的討好,溟西遲緩緩道:“接到最新的消息,商攬月逃出來了,南榮家和商家已經(jīng)往帝都趕了?!?/p>
夏南枝放在一側(cè)的手一緊。
這兩個月,她雖接觸不到任何電子設(shè)備,只能被關(guān)在這個小房子里,但溟西遲有時候心情好了,會來跟她聊聊天,講講外面的事情。
所以她對外面的事并非一無所知。
她更知道兩個月前陸雋深在網(wǎng)上被網(wǎng)暴得很嚴(yán)重,但最終這件事因為商攬月沒被找到,無法拿到確鑿證據(jù),不了了之了。
而現(xiàn)在商攬月跑了,也就意味著,商攬月會復(fù)仇,兩個月前不了了之的事情會再次被掀起。
那么陸雋深就會陷入麻煩。
夏南枝眉心緊蹙。
“擔(dān)心他?”
“你到底想如何利用我?”
“你這么聰明,還猜不到嗎?”
夏南枝瞇起眸子,“你想要當(dāng)上溟家家主,我的身份可以幫你?”
溟西遲喝著茶,不緊不慢地看著她。
夏南枝想到當(dāng)初跟南榮琛做的親子鑒定。
那份親子鑒定她一直不知道結(jié)果,現(xiàn)在,看溟西遲不敢碰她,又想利用她的樣子,她想,她也許真的是南榮琛的親生女兒。
就是因為這個身份,才讓溟西遲盯上了她。
夏南枝抿了抿唇,“如果你想利用我?guī)湍悖辽僖惨屛页鋈?,不是嗎??/p>
“還不是時候,你當(dāng)我傻?現(xiàn)在讓你出去,你就跑了,還會引來陸雋深和溟野搶奪那份錄音?!?/p>
最重要的錄音還在溟西遲手上,夏南枝已經(jīng)不知道他把錄音筆藏在哪里了,所以拿到錄音,有難度。
那份錄音又是她一定要拿到的。
“在想什么?想怎么拿到錄音筆?”
夏南枝抿緊唇,不說話。
“死了這份心?!?/p>
溟西遲把夏南枝泡好的茶喝完,站起來,慢悠悠離開。
夏南枝氣惱,卻無法說什么,這兩個月她養(yǎng)著傷,也想了很多辦法。
可這里面的醫(yī)生,傭人都不允許帶手機(jī),別墅各處都有監(jiān)控和保鏢看著,她離開這間房間都很難做到,但凡她表現(xiàn)出小心思,就會被溟西遲關(guān)進(jìn)鏡子里,等她老實了,再被放出來。
溟西遲其他對她不賴,除了不讓她離開,吃住都沒有虧待她,甚至給她治好了傷。
但夏南枝清楚,她的傷好了,待在溟西遲這就有危險了,她也很清楚,傷好了,她也必須找機(jī)會離開了。
……
南榮念婉第一時間乘坐私人飛機(jī)來到了帝都,一同來的還有商邢,商落,南榮琛。
警局。
警察叫了醫(yī)生來,可商攬月緊緊地縮在角落,誰來都不讓碰。
如此,等南榮念婉他們趕到時,就看到了一個披著一件棉襖,縮在角落,瑟瑟發(fā)抖的人。
南榮念婉愣在原地,看向警察,問,“我媽呢?”
警察抬了下手示意南榮念婉前面的人,“這位就是?!?/p>
南榮念婉看著那個團(tuán)成一團(tuán)的人,不敢認(rèn),“她……”南榮念婉抬起手,指著商攬月,眼眶已經(jīng)濕了,“你說她是我媽?”
“商攬月女士,就是她。”
南榮念婉唇瓣哆嗦,腳下仿佛生了根,根本無法走上前。
還是商邢先往前走,伸手輕輕碰了下那人的肩膀,“攬月?”
商攬月聽到聲音,身子一抖,從棉襖里緩緩地探出一個頭來,那雙眼睛充滿恐懼地看向叫她的人。
看到女人干瘦骯臟的面容,商邢心一抖,雖然女人變成了這幅樣子,但他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了女人就是商攬月。
商邢眉心緊蹙,“你……你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
“哥?”
商攬月望著商邢好半晌,才發(fā)出一點聲音。
“媽?媽……”南榮念婉走上前,撲了上去,跪在商攬月面前,淚流滿面。
商攬月推掉身上的衣服,連忙拽住南榮念婉,“婉婉……”
“媽……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你怎么……怎么……”南榮念婉哽咽到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商攬月看到家人,也大哭了起來,母女兩人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團(tuán)。
“媽,他們怎么把你折磨成了這個樣子,他們……他們怎么敢……”
商攬月回想到那兩個月受的折磨,瞬間害怕到了極點,連牙齒都在打戰(zhàn),她問,“你們?yōu)槭裁床粊砭任?,為什么不來救?我每天都在等,等你們來救我,可是沒有……為什么?”
南榮念婉,“我們找不到你,我們沒有辦法……”
“你爸呢,你爸來了嗎?”商攬月緊張地問。
“來了,他來了……”
南榮琛站著遠(yuǎn)處,一雙眸子平靜的看著,對于這樣的商攬月,他甚至沒有任何的憐憫。
商攬月看到南榮琛的那一刻,所有委屈都涌了出來。
她很清楚,這兩個月南榮琛從未想過救她,他若是出手,她不至于這么慘。
商攬月推開面前的人,跌跌撞撞的來到南榮琛面前,像是撐著一口氣,她對南榮琛道:“陸雋深折磨了我兩個月,他想逼我承認(rèn)……承認(rèn)我害了夏南枝,可我沒有……我沒有做過,我什么都沒有承認(rèn),南榮琛,現(xiàn)在,你可以相信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