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雋深突然被推開,還沒償夠滋味的他直起身,余光嫌棄地掃了眼門口的司夜庭。
司夜庭慵懶地靠在那,不知道看了多久。
陸雋深視線落回夏南枝身上,看夏南枝鬧了個大紅臉,把手機(jī)遞給她。
夏南枝此刻的“臉色”好得不能再好了,雙頰通紅一片。
“你接下電話?!币娤哪现]接手機(jī),陸雋深提醒了一句。
夏南枝此刻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伸手接過陸雋深遞過來的手機(jī)。
而陸雋深跟司夜庭走到了外面。
“我打擾了你的好事?”司夜庭挑眉。
“知道了還問?!?p>“她還中著毒,你畜不畜生???”
“我沒想做其他的?!标戨h深還是很有分寸的,吻她是情不自禁,但他知道克制。
“看來以后得天天來守著,免得你對我妹做什么,我們司家的人還沒接納你,就算枝枝原諒了你,司家的人也會把你打出去!”
陸雋深垂眸輕笑了一聲,很是無奈,“放心,她也沒有原諒我,她還答應(yīng)嫁給溟野了?!?p>說到嫁給溟野,陸雋深的臉上瞬間浮現(xiàn)出冷意。
司夜庭靠在一旁,挑眉,“她自己說的?”
“嗯?!?p>司夜庭略微思忖幾秒,了然地拍了拍陸雋深的肩膀,“挺好?!?p>陸雋深抬起眸子,瞪著他,“挺好?”
“等這件事解決了,估計枝枝跟溟野之間最大的阻礙就解決了,他們在一起,不挺好嗎?”
陸雋深冷了臉。
想到夏南枝有可能是南榮琛的女兒,而南榮家和溟家正好有聯(lián)姻。
萬一真跟猜想的一樣,夏南枝和溟野在一起,確實順理成章了。
“順理成章”這四個字,此刻聽著真刺耳。
陸雋深臉上結(jié)了一層冰霜,“你錯了,他們之間最大的阻礙是我?!?p>司夜庭見陸雋深動了怒,勾勾唇,眼中閃爍著興趣盎然,“陸雋深,你真的挺活該的知道嗎?”
陸雋深沒說話。
他活該,還需要他說?
“放我出去,我爸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一定不會……”
司夜庭回頭看了眼夏南枝隔壁病房,南榮念婉被控制在病床上,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從未受過這樣的對待,簡直要?dú)獐偭恕?p>“南榮念婉!”司夜庭不緊不慢的咬著這四個字,“不知道該不該說南榮琛深情,就連女兒的名字里都要帶上我姑姑,只是這樣深情,還讓自己的愛人落了個不得好死的后果,也是挺可笑的。
其實你跟南榮琛很像,用我爺爺?shù)脑拋碚f,就是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我姑姑和枝枝遇到你們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嗯?!标戨h深淡淡開口,果斷承認(rèn),“我比他幸運(yùn)些,還有彌補(bǔ)的機(jī)會?!?p>司夜庭呵呵笑了笑,不說話。
……
夏南枝跟三個小家伙聊了很久,最后四個人都哭紅了眼睛,掛了電話,夏南枝心痛難忍。
這次能不能活著回去,夏南枝不知道。
所以在孩子們問她什么時候回去時,她愣了很久,說不出話來。
夏南枝拉起被子,蓋好自己,隔壁傳來南榮念婉痛苦的嚎叫聲。
這毒發(fā)作時是痛苦的,夏南枝經(jīng)歷過,最清楚。
如今南榮念婉也體驗到了。
夏南枝聽著南榮念婉痛苦的喊聲,心里沒有快感。
可能是沒有恨意的緣故,她實在是做不到對一個原本不認(rèn)識,突然發(fā)現(xiàn)的敵人,生出什么恨意。
也許是最近事情發(fā)生的太快,她的腦袋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到了半夜,南榮念婉痛苦的喊聲才消停了些。
……
而此時的商攬月并沒有停止要救出南榮念婉的念頭。
只有一份解藥,不及時救出南榮念婉,無論換或不換,南榮念婉都得死。
離開了商家后,商攬月約見了袁家家主,袁松屹。
車子停在偏僻處,旁邊的大樹落下大片陰影,幾乎將整輛車子掩蓋在黑暗里。
司機(jī)被商攬月支開,袁松屹上車,看著紅著眼睛的商攬月,便心疼地將她攬入懷中,問,“怎么了?誰欺負(fù)你了?”
商攬月推著袁松屹的手臂,哭紅的眼睛望著他,“誰欺負(fù)了我,你就替我去教訓(xùn)誰嗎?”
“那是自然,你不允許任何人欺負(fù)你?!痹梢僬f著,再次將商攬月抱進(jìn)懷里,拍著她的肩膀安慰著。
商攬月便大哭了起來,“南榮琛,商家,陸雋深,溟野,他們都欺負(fù)了我!”
袁松屹一頓,懷疑自己聽錯了,“你剛剛說誰?陸雋深?是帝都那個陸雋深?”
“你這么驚訝做什么?”
“你什么時候招惹上他了?”
“他把婉婉抓走了,婉婉現(xiàn)在在他手里,還中了毒藥,危在旦夕?!鄙虜堅抡f著,又哭了起來。
“什么!”袁松屹瞬間正色了起來,“你說婉婉被抓了?還被下了毒?”
“嗯,袁松屹,你知道婉婉是誰的女兒,你不能不管她?!鄙虜堅伦е梢俚囊路?,“現(xiàn)在南榮琛不愿意出手,你必須想辦法救她,婉婉是我唯一的女兒,她要是出事了,我也不活了。”
商攬月哭得可憐,眼淚大顆大顆地掉,袁松屹心疼的拍著她的后背,“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了,但你要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你們怎么會惹上陸雋深?”
商攬月咬了咬唇,“說來話長……我給夏南枝下了毒,夏南枝是陸雋深前妻?!?p>“這個夏南枝又是誰?你給她下毒做什么?”袁松屹皺眉。
“夏南枝是司婉予的女兒!”
袁松屹詫異地看著她,“所以你就要她死?”
“沒錯,司婉予的女兒不配活在世上,她不僅是司婉予的女兒,按時間算,她還是南榮琛的女兒!我不能讓她活在世上,萬一有一天她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身世,和當(dāng)年的司婉予一樣出現(xiàn)威脅到我和婉婉的地位怎么辦?”
“可司婉予已經(jīng)死了這么多年了,你也該放下了,這個夏南枝在帝都,你們在南城,沒有交集,她根本不可能威脅到你們的地位?!?p>商攬月瞇起眸子,“你敢保證嗎?誰敢保證她在某一天不會發(fā)現(xiàn),不會變成那顆爆炸的定時炸彈?”
袁松屹搖搖頭,“你就是想太多了?!?p>“我不管,事情我已經(jīng)做了,我不后悔,南榮琛不愿意出手,我只能找你了?!?p>袁松屹嘆氣,“你簡直是沒事找事?!?p>“我沒事找事?你不是不知道我當(dāng)初因為這個司婉予丟了多大的臉,南榮琛寧可放棄繼承人的位置也要為那個女人跟南榮老爺子硬扛到底,而我這個未婚妻被他晾在一邊,被人恥笑,如今怎么可能容忍司婉予的女兒活在世上?!?p>商攬月氣急,看著袁松屹,“我就要你一句話,你幫不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