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南榮琛眉心緊蹙,他知道夏南枝的出生日期是司婉予失蹤的近兩年后,也就是說,夏南枝是司婉予失蹤的一年后懷上的,他還沒弄清楚這是怎么回事,但親子鑒定騙不了人,他對夏南枝的感覺更騙不了人,夏南枝就是他的親生女兒。
“你覺得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用嗎?退一萬步說,夏南枝就算真的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你害死她就不需要受到懲罰嗎?”
商攬月不斷掙扎,“我說了不是我做的,南榮琛,你不能這么對我,你說是我做的,拿出證據(jù)來,拿出證據(jù)來?。 ?/p>
“是,說到證據(jù),許若晴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我跟她早就沒有聯(lián)系了,她做了什么,藏在哪里,都跟我無關(guān)。”
“很好,我知道你的性子是不會承認(rèn)的,沒關(guān)系,不重要了,我現(xiàn)在只要你受到和枝枝一樣的痛苦?!?/p>
南榮琛吐出的每一個字仿佛比這天還要更冷一些。
商攬月快氣炸了,“你敢!南榮琛!你敢!你這是殺人,你敢動我試試,你沒有王法了,我要報警,我要找商家,我要向全世界人公布你虐待殺害妻子,我要讓警察把你抓起來!”
“原來你還知道警察和王法,原來你知道殺人犯法?!蹦蠘s琛冷笑一聲,“若我知法犯法也要弄死你呢?”
商攬月瞠著眸子,臉被嚇得慘白慘白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南榮念婉拽著南榮琛,淚流滿面,“不要,爸,不要,你不能這么對我媽,你不能這么對她,你放我媽下來吧,你為了一個賤人的女兒,這么對我媽,會讓所有人寒心的,爸,求你……求你了……”
“你剛剛說什么?”南榮琛的視線看向了南榮念婉。
南榮念婉渾身發(fā)抖,臉白得不能再白了,“我……我在求你放……放了我媽……”
“還有!再說一遍?!?/p>
南榮念婉心里在拼命打鼓,懼怕地看著南榮琛,再不敢說一句話。
“我不敢了爸,你放了媽吧,你不能這樣做……”
“她自作自受,難道你想跟她一起?”
南榮念婉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她雙腿發(fā)軟的軟倒在地,怔怔地看著南榮琛要火燒商攬月。
“婉婉,你不必求他,南榮琛,你不是人,為了一個賤人燒死自己的妻子,我看這件事傳出去,你南榮家主該怎么收場。”
“不!不!媽……我不要這樣……”南榮念婉坐在地上,眼淚在空中甩出了清晰的弧度,儼然哭成了一個淚人,“爸,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我們一家三口原本好好的,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我不想變成這樣,我想讓你和媽好好的,爸,你就放過媽吧,她真的什么都沒做……”
南榮琛冷眼看著她們,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他也想知道,為什么就變成這樣了呢?先是夏南枝中毒,再是南榮念婉中毒,現(xiàn)在夏南枝被活活燒死,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他也不想變成這樣。
看著南榮念婉坐在地上哭成淚人的樣子,他沒有心痛,反而是想到夏南枝,想到夏南枝的每一個瞬間都讓他感覺到了撕心裂肺的痛。
他還想到了商落的那幾句話,“夏小姐中毒以來,不抱怨不放棄,她比任何人都更想要活下去,我聽到過她和陸先生的對話,他們有三個孩子在等他們回家,可惜,他們的孩子永遠(yuǎn)等不到他們的母親了?!?/p>
南榮琛心痛得無以復(fù)加,此刻南榮念婉越是求他,他心中越是憤然。
一雙狠厲地看向商攬月,“動手,讓她嘗嘗火燒的滋味?!?/p>
下屬拿著火把上前。
隔著還有一段距離,商攬月都感受到了那烈火燃燒的熱度,她不斷掙扎起來,“南榮琛,我死了,我也詛咒你不得好死……你,你們別過來,別過來……”
火把點(diǎn)燃的瞬間,商攬月被火焰包裹,她再也沒有剛剛的囂張,慌亂地大叫起來,“來人,救命,救命,南榮琛,南榮琛,救命……啊……”
“爸,爸,你放了媽吧,你放了她,你不能這么對她……”
南榮琛臉上沒有一點(diǎn)表情,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像是沒有感情的機(jī)器人。
火焰順著風(fēng)不斷繚繞舔舐著商攬月的皮膚,濃煙帶著熱浪灌進(jìn)鼻息中,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她不斷咳嗽,耳邊是什么東西被火烤焦的滋滋聲,身上的衣服也被火點(diǎn)燃了,商攬月驚恐地大叫起來,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被燒死。
“南榮琛!你放過我!你放過我吧!”
南榮琛瞇起眸子,“我再問你一遍,這件事情究竟是不是你做的,還有,是誰在背后幫你,許若晴現(xiàn)在在哪。”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再問我一千遍,一萬遍,我都不知道……”商攬月很清楚南榮琛現(xiàn)在正在憤怒當(dāng)中,他在還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就這樣對她,若是有證據(jù),她的下場會更慘。
南榮琛一向不是一個心軟的人,所以商攬月今天就算被活活燒死,也不會承認(rèn)半句。
“嘴硬,很好,今天我們就看看,是你的嘴更硬,還是我的手段更硬?!?/p>
“啊……啊……好疼……”
“爸,不能再燒了,真的不能再燒了……”南榮念婉哭得肝腸寸斷,想要救商攬月,可看見那大火,她又不敢靠近。
“你們在做什么!”商邢一過來就看到這讓人瞠目結(jié)舌的一幕,他差點(diǎn)以為自己看錯了,反應(yīng)過來,商邢立刻大喊著讓自己的人救火。
有人拿著滅火器和水管上前,南榮琛站在那紋絲未動,“誰敢?!?/p>
一聲厲呵,所有人停下的動作。
南榮念婉看到了救星,立刻哭求商邢,“舅舅,舅舅救命,快救我媽,我爸要燒死我媽,快救我媽!”
商邢眉心緊蹙,“南榮琛,你瘋了!瘋了是吧?”
南榮琛一言不發(fā)。
“救人,全部都給我救人?!鄙绦洗蠛?,火焰中間的商攬月已經(jīng)被煙嗆得奄奄一息了。
南榮琛,“誰都不許救!”
商邢,“救人!”
南榮琛瞇起眸子盯著商邢,“你要來我南榮家做我的主嗎?”
商邢,“是你瘋了,南榮琛,是你瘋了!她犯了什么錯,你要這么對她,她是你的妻子,更是我商家的人,你這樣對她,到底還把不把商家放在眼里了?”
“我現(xiàn)在不就是在無視你們嗎?”
“南榮??!”商邢氣得額頭青筋暴起,商邢從商落那里聽說了一些最近發(fā)生的事情,怕出點(diǎn)什么事,就想著趕過來看看,沒想到看到這一幕。
他知道商攬月一定有不是的地方,但這也不是南榮琛要用火燒死她的理由。
“有什么事我們坐下來好好說!你絕不能要她性命!來人!救人!”商邢大聲命令,身后跟著的人立刻上前滅火。
南榮琛拳頭緊握,“救了這次,還有下次,這些年她背著我偷偷摸摸做了多少事情,我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次,我們一起把這些年的賬算清楚?!?/p>
“你!”商邢憤怒地瞪著南榮琛。
商攬月被救下來時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她身上的衣服被火燒焦了,腿上被燒傷了一塊,臉色慘白,滿頭冷汗,南榮琛仍覺不夠,這樣的傷跟夏南枝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商攬月被人抬走,商邢盯著南榮琛,“這樣對一個女人,你還是男人嗎?”
南榮琛冷嗤,“我覺得還不夠?!?/p>
商邢被氣得吹胡子瞪眼,“我今天要把攬月帶回去,你太過分了。”
“你帶不走,這里是南榮家,我說了算,我不允許,你連根毛都帶不出去?!蹦蠘s琛說這句話時表情都沒有變化,冷得可以。
“你還想怎樣?她都那樣了,你還想怎樣?”
“她殺了我的女兒!你說呢?”
聽到這句話,商邢一時間愣住,想了很久,看著南榮琛,他最終一句話都講不出來,沉默地離開。
南榮琛看著面前咧咧燃燒的火焰,腦海中出現(xiàn)一幕清晰的畫面,夏南枝被點(diǎn)燃的火架子壓在下面,周圍是濃煙,大火,她推不開火架,身體被大火點(diǎn)燃,皮膚被火焰炙烤,最后身體不斷扭曲變形,成為一具焦尸,連面目都看不清,只能看出她痛苦又夸張的表情。
想著,南榮琛不自覺走上前,朝著火焰里伸手。
“家主!”周圍的下屬被南榮琛的動作嚇壞了。
當(dāng)手接觸到火焰的那一刻,被火焰灼燒的刺痛讓人下意識想要將手收回,南榮琛握緊手心,任由火焰燒傷他的皮膚。
下屬連忙上前將南榮琛拉回,“家主!”
南榮琛感受著手臂傳來的陣陣刺痛,看著被燒傷的手臂,苦笑,“真的很疼?!?/p>
真的太疼了……
……
陸雋深成天跟尸體待在一起不是辦法,陸照謙將陸雋深已經(jīng)回帝都的消息告訴了陸光宗和姜斕雪。
陸光宗和姜斕雪來到別墅,姜斕雪,“你哥回來了,怎么不早點(diǎn)告訴我們?你也現(xiàn)在才說,要擔(dān)心死我們嗎?”
陸光宗冷哼了一聲,“肯定是為了陪那個夏南枝,陪著女人在外面一待就是大半個月,公司也不要了,真是好出息,夏南枝也不知道勸著點(diǎn)他,就由著陸雋深陪著她,連孩子都不顧,真是太不像話了?!?/p>
姜斕雪聽著這話,覺得有些尖酸刻薄,夏南枝受了那么重的傷,陸雋深陪著是應(yīng)該的,而且陸雋深要陪著,也不是夏南枝能勸回的。
“夏南枝受傷了,你就別說了,到時候見到他們兩個別拉著臉,夏南枝畢竟是孩子的母親,你就當(dāng)為了年年辰辰穗穗也應(yīng)該對夏南枝寬容點(diǎn)?!?/p>
走在前面一言不發(fā)的陸照謙回頭,看向兩人聲音低沉道:“我哥在里面?!?/p>
姜斕雪看了眼緊閉的房間門,“大白天的在房間里做什么?”想了想,姜斕雪怕看到什么不該看的,說,“要不我們還是去樓下等吧?!?/p>
“不用了,他們……不會下樓的,爸媽,進(jìn)去的時候做好心理準(zhǔn)備,跟我哥好好說話,他現(xiàn)在不太好……”
姜斕雪和陸光宗都沒聽明白陸照謙的意思,姜斕雪,“什么叫不太好?”
“看了就知道了?!?/p>
陸照謙打開門,姜斕雪和陸光宗還沒意識到會看到什么,推門進(jìn)去,房間里有一股很濃的酒味,還有一股說不上來的味道。
姜斕雪忍不住捂了下鼻子,“什么味道?”
三人往里走去,看到陸雋深拿著酒瓶坐在沙發(fā)上,而他的身邊坐著……一具……焦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