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痛嚎,溫?zé)岬孽r血噴了出來,細密的血珠噴灑在夏南枝臉上,淌過她是眼角,仿若綻開的血淚,給她原本就狠厲的眼神平添了幾分不畏的殺意。
男人捂著脖子,瞪大眼睛,直接倒地。
門口那人見狀,立刻沖了進來。
而此刻的夏南枝已經(jīng)殺紅了眼,在他舉起棍子朝她打來時,夏南枝站起身,一只手拽住男人的衣領(lǐng),另一只手一刀直接刺進男人胸膛。
動作快,準(zhǔn),狠,毫不留情。
這是溟野教給她,必要時的防身技巧。
這兩個男人根本沒有想到會被一個女人反殺,不甘地瞪大眼睛倒了下去。
夏南枝松開手,屏住呼吸,心跳到了嗓子眼,她沒殺過人,從來沒有殺過人,第一次這樣做……她手抖得不成樣子,嚇壞了的后退了半步。
看著咕咕冒出的血液,記憶被拉回當(dāng)年的那個晚上……
痛苦,恐懼從心底的最深處涌了上來,夏南枝狠狠地閉了閉眼睛,忍著刺鼻的血腥味,蹲下身,在男人身上摸索一番,找到了一把車鑰匙。
知道現(xiàn)在不是害怕的時候,驅(qū)趕內(nèi)心的恐懼,夏南枝抱起穗穗就往外跑。
跟她料想的一樣,這里有后門,而那群人正在靠近前門的位置,離這里有段距離。
容不得半分耽擱,夏南枝一手抱著穗穗,一手用力地推開生銹的鐵門,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吱嘎”一聲,門開了。
“頭,那個女人帶著孩子要跑。”
發(fā)現(xiàn)她們的綁匪大叫了起來。
夏南枝不敢回頭,抱著穗穗飛快地往外跑。
好在后門停著幾輛車子,夏南枝看向手里黏膩膩的車鑰匙,通過辨認車鑰匙的外觀細節(jié)判斷這是輛什么車。
可惜她看了幾秒也不認識,只能盲選最近一輛面包車。
拉開車門,把穗穗放上去,夏南枝對準(zhǔn)鎖眼,想把車鑰匙插進鎖眼里,可能是太過于緊張,嘗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夏南枝手抖得更加厲害,她狠狠咬緊牙,心里拼命地祈禱……終于,鑰匙插了進去。
在綁匪追出來的最后一刻,夏南枝啟動車子,迅速開車離開。
“艸!”
追出來的綁匪臭罵了一聲,正要開車去追,卻被他們的頭目攔住。
“好了,別追了,錢已經(jīng)全部到賬了,直升飛機也檢查完了,別管她們了?!?/p>
頭目對著她們離開的方向拍了張照,分別發(fā)給陸雋深和許若晴。
陸雋深要他們放人,他們放了!
許若晴要他們抓人,他們抓了!
人跑了,可不算他們的。
“我們走?!?/p>
這群人快速撤離。
而陸雋深早已在趕過來的路上,收到的消息是一張照片,和一句:‘陸先生,按照承諾,你的女人孩子我們已經(jīng)放了,后會無期?!?/p>
陸雋深盯著夏南枝開車離開的畫面,瞇起眸子,夏南枝單槍匹馬地去救穗穗?
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
“加快速度,快!”陸雋深大聲命令前面開車的司機。
夏南枝帶著穗穗逃出來,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那群人居然沒有追來!
難道是她想錯了,他們并不是許若晴指使的,并不想要她們的命?
正當(dāng)夏南枝這樣想著,前面一輛車子突然突兀地沖了出來,瞬間橫在她的車子前,堵住了她的去路。
在撞上的最后一秒,夏南枝被迫踩停剎車。
前面是一輛黑色車子,車門推開,很快下來四個穿著黑衣,拿著武器的男人。
預(yù)感到危險降臨,夏南枝立刻倒車,可這里仿佛就是一個天羅地網(wǎng),后面的去路很快又被一輛車子堵住。
夏南枝咬緊牙,大聲提醒穗穗坐好后,猛踩油門,孤注一擲地朝前面那四人沖去,可對方不是普通人,手段出乎了夏南枝的預(yù)料。
車胎被幾槍打爆,車子很快失去控制,夏南枝勉強停下車,才控制住失控的車子不撞到樹上。
夏南枝從車上找來武器,握在手里,卻是杯水車薪。
下一秒。
“砰!”
隨著一聲巨響,駕駛座的玻璃直接被一拳擊碎,外面的男人迅速將手伸進來,就要打開車門。
“媽咪……”穗穗嚇壞了。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夏南枝的心也懸到了嗓子眼。
這些人的速度手段包括武器似乎都比剛剛那群人要好不少。
車門被拉開,在專業(yè)且有武功的殺手面前,夏南枝簡直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直接被拖下來,穗穗也被人抓了下來。
夏南枝瞳孔一縮,“別碰孩子,放了我的孩子!你們是什么人?”
這些人一句話都不說,直接給了她一手刀。
夏南枝眼前一黑,整個人瞬間倒了下去。
……
再醒來時,后脖頸的疼痛還未散去,夏南枝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間全封閉的黑屋子里,而穗穗并不在她身邊。
夏南枝掙扎著,撐著身子爬起來,顫顫巍巍地摸索著,到門邊,她用力地扭動了兩下門把手。
門從外面鎖了,根本打不開。
夏南枝伸手摸了一下身上的手機和小刀,手機和小刀全被人收走了,狠狠咬牙,夏南枝沒有了辦法,緩緩地滑坐到地上。
她能確定把她抓來這里的,和原先的不是一伙人。
原先那伙人似有意放了她們,而這伙人目標(biāo)更明確,像是早就準(zhǔn)備好了埋伏在那里。
就等著她們逃出來,就出手。
夏南枝捂著脹痛的腦袋,剛出狼窩又入虎穴,讓夏南枝有些崩潰。
來救穗穗之前,她把綁匪發(fā)給她的地址,設(shè)定了半小時后發(fā)給溟野,可當(dāng)時她被蒙住頭,又被帶離到了很遠的地方。
現(xiàn)在也不知道身處何地,她不知道能不能獲救。
還有穗穗……
夏南枝心口抽痛。
她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陸雋深為什么要把穗穗交給那群綁匪。
可不管他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在夏南枝這,都讓她恨不得殺了陸雋深。
這時,“啪嗒”一聲。
門鎖被轉(zhuǎn)動的聲音,夏南枝立刻警惕地退到后面,隨手摸了一件東西防身,在門被推開時,她拿起手上的東西猛地砸了下去。
可惜對方身手不凡,早有預(yù)料,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直接把她手里的東西甩飛了出去,而她也被推到了地上。
“噠”的一聲,屋內(nèi)的燈光亮起。
刺眼的白熾燈晃得夏南枝下意識瞇了下眼睛,等適應(yīng)光線,她立刻看向面前的男人。
一個長相賊眉鼠眼的男人走了進來,手里還拿著一部相機。
夏南枝這才發(fā)現(xiàn),這間屋子更像是一個封閉的地下室,里面簡單地擺著一張床,另外一張桌子上擺著各種情趣刑具。
夏南枝看著這個盯著她,色瞇瞇的男人,立刻反應(yīng)過來他想要做什么。
夏南枝驚慌地往后退去,眼睛緊緊地盯著他,“你們到底是誰?為什么要這么做?”
“你說呢?問問自己得罪了什么人,為什么那人非要置你于死地,我們也只是收錢辦事,你好好配合,也少吃點苦頭,你要是不配合……”
說著話,男人打了個響指。
前面的墻體緩緩挪開,露出了一塊透明玻璃,穗穗正被綁在里面。
穗穗也看到了夏南枝,被封住嘴巴的小家伙立刻奮力地掙扎了起來。
夏南枝撲到玻璃上,“穗穗……穗穗……”
她猛地回頭,“你們到底想要做什么?你們到底想要做什么?”
男人不緊不慢地架起手里的相機,對準(zhǔn)床的位置,“聽聞陸總的夫人長得漂亮,身材也是一絕,不如你主動脫了衣服,陪我睡一晚,如何?”
夏南枝垂在身側(cè)的手用力地握緊。
“不愿意?不愿意也行,那就讓我的兄弟動你的女兒!”男人說著,臉上浮現(xiàn)出變態(tài)滿滿的笑。
夏南枝瞳孔驟然緊縮,情緒瞬間激動起來,“你們渾蛋,她只是一個五歲的孩子!”
“我們不介意?!?/p>
夏南枝死死咬住后槽牙,心臟砰砰作響,劇烈到仿佛要跳出胸膛,“你們不準(zhǔn)碰她!你們不準(zhǔn)碰她!”
“那就碰你!”男人淫笑起來,“對著相機,說這是你自愿的,然后乖乖躺到那張床上去,不準(zhǔn)掙扎。”
夏南枝原本還不能確定這些人是誰派來的,現(xiàn)在她徹底確定了。
會做這件事情的人除了許若晴還有誰。
許若晴恨透了她們母女,要用此來報復(fù)她們。
夏南枝抬頭看向這間屋子里不僅有攝像頭,還有監(jiān)控,說不定監(jiān)控的后面,許若晴正跟發(fā)了瘋般興奮地盯著她。
夏南枝的手用力地握緊,身體止不住地戰(zhàn)栗起來。
“你不選,可以,我替你選?!?/p>
說著,那個男人打了個響指,夏南枝就看到有人朝著穗穗走去。
夏南枝心里慌亂狂涌,她沖上前去,握緊的拳頭重重地砸在玻璃上,她嘶吼著,“不要碰我的孩子,不要碰我的孩子,滾開!不要碰她!不許碰她!
我答應(yīng)你!”
夏南枝臉色慘白的回頭看向那個男人,“我答應(yīng)你!我答應(yīng)你!放了孩子!”
那個男人揮了揮手,對面的人終于沒有再走向穗穗。
“咔噠”一聲,男人猥瑣地冷笑著,打開自己的皮帶走向夏南枝。
“早這樣多好,你自己主動點過來,比起強迫,我更喜歡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