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表示誠意,常山侯直接奉上了五千兩銀票。
五天時間,五千兩銀子。
一天一千兩,只要對方不去主動惹麻煩,對他們來說就是多一群人跟著一起走,也耽誤不了他們的行程。
這錢等于是白賺的。
所以丁顯應(yīng)承下來,答應(yīng)常山侯的隊伍明天跟著他們一起出發(fā)。
遠處。
常山侯所在的馬車。
“侯爺,何必對一群商賈低三下氣?”那管事卸下了偽裝,語氣頗為不憤,“以您的身份,愿意讓他們護衛(wèi)是他們福分?!?/p>
這管事盡管剛剛對待阮虞商隊一直都和顏悅色的,但他跟那幾家貴族家的管事有著同樣的想法,覺得阮虞的商隊就是給臉不要臉。
常山侯身材略微圓滾,雙眼狹小,一笑像個彌勒佛似的。
只是眼底時不時閃過的精光讓人不敢忽視。
“他們可不是尋常商賈?!?/p>
常山侯戴滿了金戒指的手捻起一顆草莓,享受地放入嘴里。
而他吃的草莓,正是阮虞商隊之前在宿遷賣的果籃。
同樣的果籃在他的馬車內(nèi)堆放了整整七個,目前已經(jīng)空了三籃。
“你見過哪個商隊武器如此精良?而他們商隊的那些人看著倒比正規(guī)軍還要訓(xùn)練有素?!?/p>
“還有那個打頭的武夫,單手便能制服一匹發(fā)狂的馬,這種事情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更別說這些人在宿遷城拿出來售賣的新鮮果蔬,以及香皂,潤膚霜這樣的稀罕玩意,普通的蔬菜水果也就罷了,就這草莓和櫻桃,以前我連見都沒有見過……”
“侯爺?shù)囊馑际牵俊惫苁逻B忙收起神色,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
“這群人不簡單,此時我們不應(yīng)與之為敵?!背I胶畹f道,“況且這一路并不太平,跟著他們一起行動,我們這邊的安全更有保障。”
“侯爺英明,還是您思慮周全?!?/p>
管事立刻奉承。
只是他還是有些心氣不順,末了又補充了一句。
“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到這商隊的東家,他們隊伍中那兩輛馬車也一直不見人下來。侯爺您給面子召見他們,他們竟只派遣一個管事來拜見侯爺,這商隊未免也太囂張了些?!?/p>
常山侯冷冷瞥了管事一眼,“這世道誰的拳頭大誰說了算,咱們此行要盡快趕到廣陵,你不要給我節(jié)外生枝?!?/p>
管事被嚇得一縮脖子,再也不敢說一句話。
……
阮虞能感覺到他們的車隊被人給盯上了。
不過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跟這群世家貴族走得近了,勢必會被他們查個底掉。
如今大家都在一塊扎營休息,阮虞就是想躲也沒地方可以躲,她雖然是喜歡低調(diào),但是也不必非得要在這群世家貴族面前躲躲藏藏。
所以阮虞直接就下了馬車。
反正她身上穿著斗篷,將自己的面容遮了個嚴嚴實實。
這樣一來那群世家貴族最多知道有她這么一號人,至于她的真正身份,并不會有人知道。
至于魏遲因為他的樣子不能在這群世家貴族面前暴露,所以就只能委屈他裝作一個病弱的少爺。
當阮虞出現(xiàn)在營地的時候,四周打量的目光更多了。
“想不到這商隊的東家竟是個女的?”
“看這身姿,就知道這東家必然是個美人?!?/p>
周圍的目光和議論被阮虞全部無視,她下了馬車之后,直接鉆入了一早搭建好的帳篷里。
到了夜晚,那幾家在阮虞商隊這邊丟了面子的貴族,因咽不下這口氣,還是準備要讓著商隊一點厲害瞧瞧。
他們雖然給常山侯面子,不再跟這商隊有明面上的沖突,但不代表他們不能私底下做點小動作。
正好今天不少人都看到了這商隊的東家是個女人,于是就有想著把阮虞弄到手好好玩玩。
夜深人靜。
有人偷偷潛入了阮虞商隊的營地。
只是不等這些人靠近阮虞所在的帳篷,就被護衛(wèi)隊發(fā)現(xiàn)抓了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營地的其他人起來,就看到幾個彪形大漢被吊在樹上瑟瑟發(fā)抖。
他們的嘴被牢牢地堵住,手腳皆被打斷,渾身更是被扒個精光光,那樣子要多慘有多慘。
這些人是營地其中一個家族的護衛(wèi)。
在得知自己的人被打后,那個家族的家主怒火滔天,糾集了一幫護衛(wèi)來到了阮虞商隊的營地前,叫囂著要讓商隊他們給個說法。
“說法?”單越陽笑瞇瞇地看著面前這幫氣勢洶洶的護衛(wèi),“你們想要什么說法?”
此刻其他家族的人遠遠看起了熱鬧。
單越陽甚至都沒讓護衛(wèi)隊的人過來幫他撐場子,他當著所有人的面,一拳砸在了一旁的樹上。
只見有水桶那般粗壯的樹干,“咔嚓”一聲直接裂開,然后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下轟然倒塌。
這還是單越陽不想太過驚世駭俗,特意選的一棵不算太粗的樹,他要認起真來,更粗的大樹他也可以一拳轟倒。
那貴族帶來的護衛(wèi)被單越陽的氣勢所震,不由后退了好幾步。
這么恐怖的力氣,他們過來找茬那不是純粹送菜嗎?
剛剛還叫囂著要說法的那貴族家主,更是一句話都不敢多說,掉頭就走。
能屈能伸一貫是這群世家貴族的優(yōu)良品質(zhì)。
其他圍觀的人也都心知肚明,那幾個被打斷了手腳的壯漢,定然是晚上想對這支商隊意圖不軌。
這下營地是徹底消停了。
單越陽活動了一下手腕笑了,“別說,老賈這一招還挺有用,這群人要再敢找我們麻煩,我打的就不是樹了!”
丁顯一臉無語。
要不是單越陽一開始就暴露了身手,如今也輪不到他出風頭。
一支商隊有一個力大無窮的奇人,足夠震懾那些世家貴族了,然而要是一支商隊里一連出現(xiàn)兩個這樣的人,對這群世家貴族來說,就不是震懾而是忌憚了。
他們沒必要給商隊再招來不必要的麻煩,有單越陽一個鎮(zhèn)場子就足夠了。
丁顯吩咐隊員將那幾個吊著的壯漢丟到路邊,看到有人灰溜溜地將這幾個壯漢帶走也沒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