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yán)城禹伸手拉住她,不讓她再逃走。
這幸虧是在包廂,不然要是讓別人看見,他的臉都不能要了。
但就是因為沒人,所以他才無所顧忌,想說什么說什么。
他說:“不過睡了一覺?曲簡杭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
曲簡杭說:“我沒有說錯啊。睡了一覺之后就不見人影的男人,還值得我留戀嗎?”
嚴(yán)城禹突然就醒悟,曲簡杭在意的是什么了。
他上前兩步,重新把人抱在懷里;“對不起,是我沒做好。這一次是事發(fā)突然,我也沒想到會突然出差。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沒法出國,不然我肯定去找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再給我一次機(jī)會?”
“機(jī)會是那么好給的?”曲簡杭又推他:“你堂堂一個書記,玩不起是不是?”
“玩別的,我都能玩得起?!眹?yán)城禹抱著她不撒手:“唯有你,我不敢玩,也不想玩?!?/p>
“那你想怎么樣?”
“你要對我負(fù)責(zé)?!?/p>
“這都什么年代了,睡一覺,我就要對你負(fù)責(zé)?”
“別人怎么樣我不管,反正你睡了我,就要負(fù)責(zé)。我要是讓你不滿意,那我也認(rèn)了。可是你明明承認(rèn)我了……”
“我承認(rèn)你什么了?”
“你說先維持這樣的關(guān)系的?!?/p>
“那我還說了,我不需要一個整天見不到人的……”
“所以我道歉?!眹?yán)城禹抱著她,額頭抵著她的:“再給我一次機(jī)會,好嗎?”
事實證明,嚴(yán)城禹這個男人,還是很有魅力的。
他這么低聲下氣,伏低做小的,曲簡杭竟然心軟了。
之后兩個人就這么維持著這種關(guān)系,一直到了現(xiàn)在。
期間無數(shù)次,嚴(yán)城禹想轉(zhuǎn)正,可惜曲簡杭不給他面子。
好在兩人關(guān)系還算穩(wěn)定。
嚴(yán)城禹也看出來了,曲簡杭就是嘴硬。
嚴(yán)城禹盡量空出自己的時間來陪她。
雖然時間也沒那么多,但他真的盡力了。
而且他也需要曲簡杭來陪,不然他都覺得自己的生活沒有意義。
曲簡杭找到了女兒,他也真心為她感到高興。
下一步,他想讓曲簡杭和自己兒子見一面。
顯然,這會兒兩個人氣氛正好,很適合說這件事。
他開口:“杭杭,你要不要見見近東。”
他兒子叫嚴(yán)近東。
曲簡杭一愣。
她問:“怎么突然問這個?”
嚴(yán)城禹解釋:“我是覺得,咱倆在一起這么久了,你也該見見他?!?/p>
他覺得,自己見了曲簡杭的女兒,那曲簡杭也該見見他兒子。
而且,曲簡杭讓他見了林西音,是不是也透露著要見自己兒子的意思?
她不提,嚴(yán)城禹只好自己說了。
曲簡杭覺得奇怪:“我們在一起,跟見他什么關(guān)系?”
她這話說出來,嚴(yán)城禹就知道,她壓根沒有要見嚴(yán)近東的意思。
可是……
嚴(yán)城禹看她一眼,說:“可我見了軟軟?!?/p>
曲簡杭笑笑:“那是因為軟軟想見你,她知道我和你在一起,所以想見見你。女兒的心愿,我肯定不舍得拒絕啊。”
“那如果軟軟不提,你是不是沒打算讓我們見面?”
曲簡杭沒說話,只看了他一眼。
其中的意思很明白了。
嚴(yán)城禹瞬間覺得很難過。
曲簡杭壓根沒想過和他的以后。
“怎么了,”曲簡杭在他臉頰親了一下:“好好的,說這些干什么?”
“今天把話說清楚。”
曲簡杭皺眉,直起身子,離他遠(yuǎn)了一點:“你確定要說?”
“說。”
曲簡杭從他身上起來,在旁邊坐下:“好,說吧?!?/p>
嚴(yán)城禹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開口。
他也怕,如果他說了什么不合適的話,把曲簡杭惹生氣了怎么辦。
其實兩個人的關(guān)系,還是不對等的。
這些年,都是嚴(yán)城禹追著曲簡杭跑。
真正在一起之后,也是嚴(yán)城禹寵著她,呵護(hù)著她。
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什么事情都是嚴(yán)城禹身體力行,親力親為。
他還沒跟曲簡杭冷過臉。
“你說啊?!鼻喓即咚骸耙f什么?”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眹?yán)城禹終于開口:“我們都這個歲數(shù)了,在一起這么久了,你還不想和我定下來嗎?”
“我們這樣不好嗎?我沒和你定下來嗎?你還想怎么樣?”
“我想和你結(jié)婚,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p>
曲簡杭不說話了。
在她心里,她的老公和愛人,只有林西音的父親一個人。
嚴(yán)城禹看著她:“還是說,在你心里,你從來沒有把我當(dāng)過愛人?”
曲簡杭別過了臉。
嚴(yán)城禹只覺得眼眶發(fā)酸:“你把我當(dāng)什么,炮友?”
曲簡杭猛地去看他。
嚴(yán)城禹一顆心像在油鍋里炸,煎熬得要死。
他說:“那你也不該找我,我都這個歲數(shù)了,哪里比得上年輕小伙子……”
他的話沒說完,曲簡杭騰地起身,轉(zhuǎn)身就朝門口走。
她出了門,砰一聲,把門關(guān)了。
嚴(yán)城禹沒有去追她。
他坐在沙發(fā)上,痛苦地捂住了臉。
有淚水從他指縫里流出來。
曲簡杭在電梯里,氣得胸口還一直起伏。
走到小區(qū)門口,她打了個車,在車上,給林西音打電話。
林西音還在睡覺。
裴牧野幫她把手機(jī)拿過來,晃了晃她的手臂:“音音,你媽媽的電話?!?/p>
林西音迷迷糊糊接起來;“媽媽……”
她聲音軟糯,還帶著鼻音,一聽就是還沒起床。
曲簡杭愣了一下,才說:“軟軟你還沒起?今天不上課嗎?”
林西音腦子這才清醒了幾分。
她說:“我請了假,晚去一會兒。媽,怎么了?”
“哦,媽跟你說一聲,我要去國外一趟,談個項目,也正好玩幾天。我?guī)н线线^去,行不行?”
林宥行那個早教班,其實就是培養(yǎng)孩子各種思維和興趣,多數(shù)時候都在玩。
林西音問:“帶他,不耽誤您干正事嗎?再說你一個人,我怕你忙不過來?!?/p>
“我?guī)阙w阿姨一起去。”
“那行吧?!?/p>
“我跟你說一聲。”曲簡杭說:“我這就回家?guī)麄冏??!?/p>
“這么快?什么時候回來?”
“三兩天就回來了?!?/p>
掛了電話,林西音還有點懵懵的。
裴牧野給她遞過來一杯水:“阿姨要帶呦呦去國外?”
“嗯?!绷治饕艉攘藥卓?,想下床,一動,頓時哎喲一聲。
腰酸,背也疼。
某個不可言說的部位,更是又腫又酸。
裴牧野連忙伸手扶她。
林西音狠狠瞪他一眼:“你……”
你什么,終究沒好意思說出口。
她知道,兩個人三年多沒在一起。
照著裴牧野以前那個勁頭,如果真的重新發(fā)生關(guān)系,他肯定如狼似虎。
她沒想到,她還是低估了裴牧野的禽獸。
這男人,像是餓了八百年的餓狼,真的帶著要把她吞吃下腹的架勢。
林西音覺得自己整個身體都要散架了。
不管她怎么求饒,怎么說不要,男人都不依不饒地跟著她,一次次占有她。
林西音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過去的。
第二天自然起不來。
裴牧野親自給學(xué)校打了個電話,就說她感冒了,晚點去。
他本來不想讓她去,但林西音說上午還有事。
現(xiàn)在回過神,裴牧野就覺得,自己昨晚,是太過分了一點。
但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他本來就喜歡和林西音做這樣的事。
如今兩個人情投意合,心心相印,這種時候做這種事,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以前更多是生理的發(fā)泄。
如今卻帶著心靈的震顫。
這種愉悅,幾乎要了裴牧野的命。
但現(xiàn)在看見林西音整個人軟成這樣,他也心疼。
“不然上午不過去了?”他小心翼翼開口:“別生氣了,我下次不敢了?!?/p>
“沒有下次。”林西音氣呼呼瞪著他:“你一點都不知道節(jié)制!”
裴牧野很是冤枉:“叫我怎么節(jié)制?我三年多沒碰你了。音音,我都要憋死了?!?/p>
他這樣說,林西音心底又顫了一下,有股悸動從最深處蔓延開來。
她輕輕哼了一聲:“都不想搭理你?!?/p>
裴牧野笑著親親她,轉(zhuǎn)移了話題:“阿姨怎么突然要去國外?”
“工作上的事?!绷治饕魭暝鹕恚骸拔业眠^去看看呦呦?!?/p>
“我陪你一起過去。”
林西音渾身上下都是酸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裴牧野索性把人打橫抱起來,帶她去洗漱。
林西音洗漱過后,換了衣服,回了曲簡杭那邊。
曲簡杭已經(jīng)回來了,趙阿姨正在收拾東西。
“怎么走得這么急?!绷治饕魡枴?/p>
曲簡杭說:“那邊打電話過來,讓我過去。我想著工作做完,正好帶呦呦玩幾天?!?/p>
“年前回來吧?”
“當(dāng)然回來啊?!鼻喓颊f:“難道要你一個人過年?”
林西音笑了笑。
她沒什么力氣,連精力都沒多少,現(xiàn)在只想睡覺。
曲簡杭看她一眼:“學(xué)生都放寒假了,你們還忙著,要是可以,我都想帶你一起去?!?/p>
林西音說:“我們還要忙幾天的,等下次吧。”
曲簡杭很快帶著人走了。
林西音也被裴牧野送到了學(xué)校。
她堅持完成了工作,中午沒忍住,睡了一個小時,下午又開始忙。
裴牧野來接她的時候,她上了車,就癱在了副駕駛,一動都不想動。
太累了。
裴牧野給她系上安全帶,親了親她,目光里都是柔情:“是不是累壞了?”
林西音有氣無力開口:“怪誰?”
“怪我?!迸崮烈靶Φ溃骸敖裢砜隙ú慌瞿??!?/p>
他話音剛落,林西音手機(jī)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