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得事情不用我操心,那我的事情你也就不必操心了。厲霆修雖然是你算計出來的產(chǎn)物,可他畢竟是你……”夏忠沉默了片刻,嘆了口氣再次開口。“你就絲毫沒有任何的愧疚感嗎?”
電話那邊,男人遲遲沒有開口。
夏忠沒再說話,直接掛了電話,坐在床邊沉默了很久。
厲霆修畢竟是他看著長大的,即使他是帶著目的接近的厲家,也是帶著目的和算計走到今天,可厲霆修這個孩子,還是讓他心疼了……
可惜啊,厲霆修不是厲臣東,不好掌控,這種太強大的變數(shù)因素,必須要除掉。
眼底那一絲絲的愧疚終究還是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算計。
“念禾,我得回港城了,你也不用送我,照顧好臣東少爺,必須要無條件支持他的一切決定,明白嗎?”夏忠走之前,給夏念禾打了電話。
“好了,知道了爸,我回照顧好厲臣東的,他可是厲家唯一的繼承人了?!毕哪詈绦α诵?,深意的說著。
父女兩人都心思各異。
兩個人都在互相算計,各有私心。
夏忠利用女兒的野心,牽制厲臣東,而厲氏集團內(nèi)部,需要他去出手清楚厲霆修的舊部,讓厲臣東接手厲氏集團之前,就徹底被架空,淪為傀儡。
……
許安住處。
出國留學(xué)的示意已經(jīng)安排的差不多了,阮雯雯陪著許安一起去,她也在那邊進修,兩人住在厲霆修在意大利的莊園別墅。
厲臣東也要去那邊,但他的留學(xué)計劃要比許安晚一些,安全起見,幾人都住在一起。
“安安,收拾好東西了嗎?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比铞┱驹陂T口,問正在收拾東西的許安。
許安點頭。
兩年……出國進修的這兩年,足以讓她蛻變和成長。
“雯雯,我要出去一趟?!痹S安看了眼時間。
阮雯雯點頭,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許安。
自從厲霆修去世,許安的情緒詭異的穩(wěn)定,安靜的讓人害怕。
而且這么長時間,她不與任何人溝通,也不哭,也不惱,厲家的人找事兒她也不理會,全程安靜,看起來像是變了一個人。
許安離開家后,去了咖啡廳見了鄭媛媛。
鄭媛媛戴著墨鏡在等她,等許安到了,伸手擁抱她。
許安鼻頭有些泛酸,她對鄭媛媛有種與生俱來的親近感,被她這么抱著,眼眶不自覺就紅了。
“我剛回國,聽到了厲霆修的消息……別怕,你還有我?!编嶆骆掳矒岬呐牧伺脑S安的后背。
許安點了點頭。
“意大利那邊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孩子月份大了,你可能要在那邊待產(chǎn),那邊相比國內(nèi)要安全些,畢竟算計厲霆修的人手伸的再長,也伸不到那邊去?!?p>鄭媛媛來找許安,就是安排許安去國外安心待產(chǎn)的,這個孩子是許安和厲霆修的孩子,絕對不能出任何問題。
“保險起見,去了過去愛以后除了我的人,不要信任任何人?!编嶆骆略俅螄诟馈!拔疑矸萏厥?,很難完全辭了工作去陪你,我會找機會稱病休息,去國外陪你待產(chǎn)。”
厲霆修去世的太突然,鄭媛媛無法陪在許安身邊,但作為小姨,許安生產(chǎn)的時候,她一定要在。
許安紅著眼眶點了點頭,她雖然不明白鄭媛媛為什么對她那么好,但她現(xiàn)在極其渴望這種溫暖的親情。
“不哭?!编嶆骆滦奶鄣谋Ьo許安?!鞍舶玻欢ㄒ獙W(xué)會堅強,等你從國外回來……也許還要面對更殘酷的戰(zhàn)場?!?p>鄭媛媛嘆了口氣。
她這次回來,也是聽說白家老爺子的身體越來越差了,白崇源常年對老爺子下藥,雖然最后被發(fā)現(xiàn),但身體也已經(jīng)受到了傷害。
許安是白家真正繼承人的身份,一定會在老爺子去世之前拉開。
許安要面臨的,將會是白家的血雨腥風(fēng)。
許安深吸了口氣,她只以為自己要面對的是保護厲霆修的財產(chǎn)以及保護好自己和厲霆修的孩子。
那時候的許安還不不知道……自己是白家真正的千金小姐,白氏集團和白家千億資產(chǎn)以為的繼承人。
……
從鄭媛媛那邊離開,許安去了恒安。
許安其實很聰明,她從馮宇抱著那束白菊花出現(xiàn)的時候開始,心其實就已經(jīng)放在肚子里了。
厲霆修可能會出事,但絕對不會輕易被那些人算計了去。
她相信厲霆修做的一切決定都有他自己的原因。
她只需要保護好自己,保護好孩子,就是對厲霆修最大的幫助。
“厲太太?!鄙劭到哟嗽S安,雖然不清楚許安為什么突然來恒安。
“不知道您今天來恒安見我……”邵康有些不解。
“我丈夫生前,將厲老爺子的遺產(chǎn)大多投資到了陸氏集團,現(xiàn)在那筆錢存在爭議,被陸氏暫時凍結(jié),但我丈夫名下還有很多資產(chǎn)……”
許安聲音淡淡的。
她出國前,要替厲霆修公開把這些資產(chǎn)全都投資給恒安,也給背后那些人一個警示,不要對她和肚子里的孩子趕盡殺絕,否則……她絕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綿羊。
“聽聞恒安近期發(fā)展迅速,多個大項目都被恒安拿下,肯定也需要資金充盈吧?”許安沖邵康淡淡笑了笑。
厲霆修一出事,恒安立馬以急速上升的趨勢殺出重圍,成為了商圈爭議最大的一匹黑馬。
厲霆修需要隱藏身份,不能直接將錢投給恒安,可許安可以。
許安知道,恒安之所以突然發(fā)展這么迅速,一定是厲霆修隱藏身份后在背后直接管理了恒安。
他是個很有能力的人,不是他靠厲氏集團站在巔峰,從來都是厲氏集團靠他站在巔峰。
其實厲家老爺子也是最了解厲霆修的人,所以他才會那么堅定的將厲氏集團的股份給了厲臣東。
因為他知道,厲霆修就算再谷底,也一定還能爬起來……
“我想以亡夫的名義,公開將他名下的全部資產(chǎn)投資到恒安,為我和孩子將來謀一個保障,邵總覺得怎么樣?”許安淡淡的說著。
邵康愣了一下,有些驚訝許安的決定。
許安這么做無疑實在幫厲霆修,但邵康不敢擅做決定。
“這件事……我需要考慮一下,我會盡快給您答復(fù),您看怎么樣?”邵康趕緊開口。
許安點了點頭。
心徹底放在了肚子里。
如果厲霆修真的死了,邵康就是恒安真正的決策人,他不需要考慮,可以直接做決定。
可他說要考慮,就一定是要和厲霆修商量。
許安今天來的目的,就是試探邵康的。
松了口氣,許安低頭笑了笑。
他還活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