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墨更怒,他把時念護在身后,冷眼看著陸衍止,試圖阻斷陸衍止的視線。
“你還有臉提。”霍言墨的聲音中全是冰冷,“陸衍止,如果我是你,現(xiàn)在就直接去跳河?!?p>“而不是一直用過去的事情捆綁一個被你弄得傷痕累累的人!”
陸衍止依舊沒有理會霍言墨,他紅著眼笑笑:“談?wù)労脝???p>“就當(dāng)是,商量時家那些東西的轉(zhuǎn)移方案。”
孩子……時家。
情緒洶涌著,時念重新張開雙眼。
她握緊了霍言墨的手。
霍言墨明白了時念的意思,他冷眼看向陸衍止,還有想要過來偷聽圍觀的吃瓜群眾。
“附近有一個茶室?!被粞阅栈匾暰€,看著陸衍止,冷聲警告道,“陸衍止,你最好說的是時家的事!”
直到此刻,陸衍止才看了霍言墨一眼,視線順著霍言墨的胳膊往下,看到了霍言墨和時念緊握在一起的手。
“呵……”
陸衍止痛苦笑笑。
都是他自找的。
三人往茶室而去。
Vivian花藝工作室外,人群依舊在喧鬧著,線上線下無數(shù)人都在激烈討論這事。
“韓薇到底是不是裝???”
“不知道啊,時念看起來很認(rèn)真,不像是在說謊!”
“可是韓薇為什么還是不承認(rèn)?陸衍止都讓手下的人帶著她去檢查了?!?p>“不懂,還有韓薇剛剛說的,她是想要刺傷自己而不是時念,我覺得也是假的,我看著就是向時念去的。”
“對,我也是!”
……
最后有人總結(jié)——“不管怎樣,等韓薇的身體檢查結(jié)果出來了以后,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線上線下都對這個總結(jié)很贊同。
于是就有人問了,這個結(jié)果什么時候出來?
立即有人給了他們解答。
因為時念等人是在保鏢的護送下離開的,所以他們沒法追上去。
看著時念的態(tài)度,也是不會多說。
于是,他們就把目光轉(zhuǎn)向了韓薇的身體檢查結(jié)果,于是這會兒已經(jīng)都跟著周知諭那邊去了。
記者們堵住了周知諭。
最后,周知諭在鏡頭上說:“檢查需要一定的時間,到時候有結(jié)果了,會進行公布?!?p>于是,有的人先離開了,有的人則是全程盯著周知諭,要知道第一結(jié)果。
周知諭也沒有趕走他們,他也在等結(jié)果。
#韓薇是否裝胃癌#
這個詞條牢牢掛在熱搜第一。
無數(shù)網(wǎng)友都在進行討論。
#韓薇身體檢查結(jié)果什么時候出來#
這里詞條里面更是無數(shù)網(wǎng)友在蹲。
而這么多條評論里,說得最多的是——“韓薇最好真的患胃癌快死了!如果她敢騙我,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無數(shù)人贊同。
Vivian花藝工作室外。
陪護此刻就站在不遠(yuǎn)處的角落里。
之前圍觀的眾人已經(jīng)慢慢散去,留下周知諭的人收拾這一次義賣的攤子和進行善后處理。
陪護也在假裝幫忙,實際上,她的腦子飛速運轉(zhuǎn)著。
事情的發(fā)展超出了她的預(yù)期。
本來她以為還有時間進行其他證據(jù)的搜集,以為韓薇不會暴露得這么快。
她之前以為,應(yīng)該是要到韓薇定的“死亡日期”才會暴露,可是提前了。
陪護握緊了口袋里的錄音筆。
那她手上那點東西不知道夠不夠。
另外一邊,巷子外。
之前一直在旁邊看直播的一個男子壓低了帽檐。
他在網(wǎng)上四處搜索,確定了韓薇所在的檢查身體的醫(yī)院,想了想,他低下頭,回到住處拿了個什么東西,然后轉(zhuǎn)身離去。
……
茶室中。
三個人來到了包間里。
陸衍止的助理推著輪椅站在外面。
很快就有人送了茶水進來,然后茶室的門就被關(guān)上。
屋子里靜悄悄的,只剩下茶水的水汽不斷向上盤旋。
時念坐在霍言墨的身邊,而陸衍止則是坐在他們的對面。
桌子和桌面上茶香四溢的茶水將他們雙方阻隔。
陸衍止雙眼赤紅。
“你又瘦了?!彼p聲說。
時念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直接切入主題。
她說:“時家的東西,你打算什么時候給我?”
陸衍止雙唇緊抿,難過地看著她。
直接就說時家的事嗎?
“其他的任何事情,你都不愿意說嗎?”他說,“我們,不能多聊聊嗎?”
氣氛凝滯了。
一邊的霍言墨拿過茶壺,給時念倒茶,遞到時念的手邊。
時念拿過茶,喝了一口。
茶香四溢。
“陸衍止?!睍r念繼續(xù)開口,看向他,“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了一切,那么,也應(yīng)該知道,我們之間,已經(jīng)沒有其他話可以聊?!?p>霍言墨也皺眉道:“陸衍止,念念這些年來為陸氏付出的一切,早就足夠換回時家的東西。”
陸衍止看著時念手里的茶。
霍言墨的動作,她自然而然的喝茶的動作。
這無一不顯示了,他們兩人之間的親密。
好像這樣的行為只是他們的日常。
這一切都讓陸衍止心痛。
“如果你不想說時家的事,那么請離開?!睍r念繼續(xù)道。
“我會給你?!标懷苤够卮稹?p>“時間,地點?!睍r念繼續(xù)道,聲音平靜,不帶一絲情緒波動。
陸衍止的手緊握得發(fā)抖。
“還有幾天,就是對局協(xié)議到期的時間?!标懷苤归_口道。
一邊的霍言墨皺眉看著陸衍止。
“先把那個協(xié)議內(nèi)容清算清楚。”陸衍止沒去看霍言墨,他只是看著時念,“如果你贏了,就走程序進行轉(zhuǎn)移?!?p>“如果你輸了?!标懷苤股晕㈩D了一頓,繼續(xù)道,“也會走程序進行轉(zhuǎn)移?!?p>一邊的霍言墨嘲諷地笑了。
“陸衍止,你這說了和沒說有什么區(qū)別?”
“你明明知道,念念已經(jīng)贏了?!?p>時念的演唱會已經(jīng)順利舉辦,一切都已經(jīng)很清楚了。
可是陸衍止根本不理會霍言墨,他只看著時念。
燈光打在時念的臉上,她長長的睫毛將情緒掩蓋。
此刻,她終于抬眼,重新看向陸衍止。
“你說的?!彼f。
她不管陸衍止說的是什么,她只要這個最終結(jié)果。
“嗯,我說的。”陸衍止紅著眼,輕聲說,“我答應(yīng)你,這是我的承諾?!?p>“好?!睍r念說。
她看了霍言墨一眼,然后站起身來。
霍言墨也一起,兩人就要往外面走去。
“阿念!”陸衍止也忍著痛站起來。
時念沒看他,只是微垂著眼:“還有什么事?”
“能不能讓霍言墨先走?我還有話要對你說。”他聲音中是哀求。
“不能?!被粞阅璧溃瓣懷苤?,你是什么樣的人,我早有領(lǐng)教!”
公寓的事依舊歷歷在目,他怎么可能放陸衍止和時念獨處一室。
一室寂靜,陸衍止雙唇緊抿。
就在時念即將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他低下了頭,不顧霍言墨還站在一邊,他膝蓋彎曲,跪在了她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