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愛的女兒,母族,都成了反賊,太后這會兒實在是心力交瘁,便打算離開了。
臨走之前,對著姜遇棠微微頷首,算是記住了她方才的人情。
內(nèi)殿當中,重新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師兄這是早就想好了對于林氏一族的處置了吧?”姜遇棠問道。
北冥璟板著臉,“豈會?”
而后,他又笑了下道。
“好了,你累了一個晚上了,待會常順會送點吃食來,你墊墊肚子了,再在這兒歇息,睡夠了再走,你的那個丫鬟,會送回郡主府的,朕先去上朝了?!?p>謀逆一事,還有許多的后事待北冥璟處理,還待要繼續(xù)忙碌,不得歇息。
姜遇棠應下。
片刻,北冥璟出了紫宸殿,趕往了前朝,百官已聚集在了金鑾殿當中。
抵達后,便先宣判起了參與謀逆之人,倒行逆施的罪行,首當其沖的便是那姜家。
一籮筐的罪行就此倒出,早在邊關(guān)就和嘉慧長公主有所勾結(jié),利益交換,以此維系住了太平等。
往來書信,由一名叫畫屏的女子呈送而上,鐵證如山,罪孽滔天,罄竹難書。
故而不在念有祖上榮耀,網(wǎng)開一面,成年男子一律拉到宣武門外斬首示眾,女子則充入教坊司。
林氏一族,唯一不同的是,只有婦孺稚子幸免于難,卻借著這個口子,一并打壓起了世家,革新起了朝堂上的格局,再次大力提拔起了寒門。
被嘉慧長公主在北冥各地暗中網(wǎng)絡拉攏的官員名單,也一并公布,就此發(fā)落。
安完內(nèi),那便要攘外了。
早朝上,還公布了斷魂散是由南詔經(jīng)了嘉慧,姜家之手一事,此番謀逆案件,也和南詔有著脫不了的關(guān)系。
北冥璟站在高臺上,龍袍掃過了冰涼的地磚,沉聲說道。
“南詔蠻夷狼子野心,十年二犯邊境,又與嘉慧勾結(jié)謀逆,妄圖顛覆北冥江山,壞了兩國之約,無須再忍?!?p>陛下,這是打算對南詔動手了?
兩國戰(zhàn)爭,需師出有名,讓四海信服,這一名號,自是無議。
接而,便吩咐了下去,將南詔罪狀抄譽百份,傳達州府,公布御駕親征一事,再次引發(fā)了轟動。
調(diào)給了遠在邊關(guān)的季臨安二十萬北冥軍隊,即刻動手。
再而,將嘉慧用藥謀害了南詔一事公布給了那九萬的玄甲軍,進行收編勸降,充于北冥的輔軍。
因為姜遇棠解救了官眷一事,朝野上下對反對立后的聲音減少了許多。
最讓人驚奇的,還是在北冥璟提及了推遲立后大冊,帝后婚典之后。
謝翊和一黨先行支持,承認了皇后,給這朝堂起了個頭。
北冥璟多看了此人幾眼。
既要打仗,那便是還有許多事宜商定,散朝之后,便宣了幾位軍機大臣來了御書房。
御書桌上展開的是北冥與南詔接壤等地的地形圖。
滅了南詔,并非北冥璟心血來潮之舉,而是早有籌備,當下就排兵布陣,再繼續(xù)任命了起來。
“大戰(zhàn)在即,謝卿的謀略身手,朕是見過的,是我北冥不可多得的肱股之臣,故任你為征南大元帥,派你去燕州一帶,從側(cè)翼攻于南詔,于七日后啟程。”
北冥璟指向了圖上一處,命令道。
此話一出,御書房內(nèi)寂了幾許。
燕州一帶,最是偏遠,遠離邊關(guān)御駕親征的軍營重地中心,是明升暗貶啊。
北冥璟此舉,一來是對于謝翊和的所為,耐心告罄。
二來,提前將此人生出的不該有的心思杜絕。
對于謝翊和,是個可用之才,他不太想趕盡殺絕,這亦是一記敲打,希望謝翊和不要犯什么糊涂。
御書房內(nèi)的大臣,偷偷看向了謝翊和。
謝翊和站在御書桌前,面色無異,“臣定不辱命!”
接而,便調(diào)派將帥,糧草等,商議布防了起來……
與其同時,姜遇棠這邊。
她未在紫宸殿歇息,簡單果腹之后,便告辭出宮,回了昭華郡主府。
春桃早早的回來了,將先前留下的一地狼藉,全都處理,恢復如初。
在看到了姜遇棠回來之后,像是鳥兒一樣馬上飛奔了過去。
主仆見面,確定了對方無事。
“郡主,奴婢是從菜市口那邊回來的,您是沒見到,那邊今兒個處置了多少人……”
春桃光是想想那個場面,就不自覺打了個哆嗦。
她還聽人說了,圣上昨兒個拎著人頭的場景,心內(nèi)惶恐,就更覺得是毛骨悚然了。
姜遇棠聽到這話,先是一愣。
姜家也應當是在其中。
她遲疑了片刻,望著天空說道,“夜里了,給燒點紙錢過去吧?!?p>死者為大。
春桃明白了過來,后知后覺的反應了過來,回了聲是。
轉(zhuǎn)而,就想到了入了姜家戶籍的云淺淺,只怕是也無法避開這一禍事……
“對了,嘉慧還沒有找到,近日里還是少出門走動的好?!苯鎏挠侄诘?。
嘉慧現(xiàn)下臭名昭著,北冥,南詔,怕是都容不了她。
她折了玄甲軍,雖然沒什么威脅力,但此人在心狠方面沒得說,最好還是多留個心眼。
春桃點頭如搗蒜,跟著姜遇棠朝著錦繡園走去。
姜遇棠來到主屋,發(fā)現(xiàn)內(nèi)里丫鬟多了個。
春桃趕忙說,“郡主,這是青黛,在郡主府當差有一段時日了,是個伶俐人,最會梳頭畫眉,奴婢便調(diào)到了主屋來伺候您?!?p>青黛生的出挑,模樣出眾,見此立刻上前一步,對著姜遇棠行了一禮。
“奴婢青黛,見過郡主?!?p>姜遇棠打量了幾眼,并無異議,累了一個日夜,就沐浴歇了下來。
這一覺,她睡到了傍晚,這才迷迷糊糊的醒來。
嗓子干的冒煙,拿起了放在了床沿邊的花茶,喝了幾口。
恰逢此時,春桃進了主屋內(nèi)室,看到姜遇棠醒來,趕忙道,“郡主,陛下來了郡主府,手里面……手里面還好像……”
姜遇棠坐在床沿邊,看著她一臉慌亂的樣子,皺了下眉頭。
“還好像怎么了?”
春桃說,“拎著幾個人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