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折柳摘桃緊跟著,兩人一臉稀疏平常;但周正心里有些戚戚,畢竟皇后是為了別的男子這樣深夜奔波,還口口聲聲說那人的好,他擔(dān)心皇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發(fā)作。
周正試圖轉(zhuǎn)移話題,問折柳摘桃:“那萬通雜鋪是個什么地方?”
折柳道:“是西北最大的貨貿(mào)中轉(zhuǎn)集散地,各地的商人都會聚集在此進(jìn)行交易,因而三教九流都有,最是魚龍混雜?!?/p>
摘桃道:“阮公子知道那地方混亂,他真要是在那里出現(xiàn)過,不可能是他故弄玄虛,定然是有人把他引去那里的。”
馮婞道:“以我的名義把他引過去,是沖著我來的?!?/p>
沈奉道:“也不一定是沖著你來的,說明對方可能是相當(dāng)了解他,知道以你的名義才能把他引出。也可能是他們?nèi)罴业某鸺?,亦或是求財?shù)馁\子?!?/p>
馮婞:“如若只是阮家的仇家,以及求財?shù)馁\子,可不敢亂報我的名號?!?/p>
沈奉心想,也是。報了她的名號,就等于是把馮家少/將軍也牽扯了進(jìn)來,這樣她就不能袖手旁觀,于歹徒不利。
此時,阮夫人坐在馬車?yán)?,元寶在外駕車。
元寶道:“夫人,我們要不要也去萬通雜鋪看看???”
阮夫人冷靜下來,道:“少/將軍既然帶人去了,我們就不要去多事。如今我們已處理不了這事,只能交由她辦?!?/p>
雖然不愿多想,可她知道此刻阮玉恐怕已多半落入了歹人手中。
否則他要是能自主的話,不會不歸家,更不會做出什么讓人擔(dān)心的事來。
阮夫人頓了頓,又道:“對方不是沖阮玉來的,是沖她來的。阮玉只是成了他們手上的一個籌碼?!?/p>
元寶不能理解:“您是說少/將軍嗎?這關(guān)少/將軍什么事呢?”
阮夫人答非所問,兀自道:“可她若不去,阮玉就沒救了?!?/p>
元寶感到很自責(zé):“都是我,不該接那封信轉(zhuǎn)給公子,更不該讓公子獨自出門。夫人,您要打要罰,元寶都絕無二話!”
阮夫人道:“事到如今,再怎么罰你,阮玉也回不來。等他回來以后再說吧?!?/p>
馮婞他們很快到達(dá)萬通雜鋪,她的兵將已然將這雜鋪里里外外控制了起來。
雜鋪樓上是供商人們吃飯住宿的,樓下則是交易貨物的地方,畢竟是西北這城中最大的商貨鋪,占地頗廣。
通過仔細(xì)盤問得知,這雜鋪里有人對阮玉的到來有印象。
畢竟往來這里的絕大多數(shù)人都是風(fēng)塵仆仆的商客,而阮玉一個病怏怏的公子出現(xiàn)在這等混雜之地,難免引起旁人的注意。
據(jù)說他到了之后,就直接上了二樓,進(jìn)了某個房間,說是等人。
可后來,就沒人再見過他了。
馮婞上二樓的某個房間看了一眼,房間里十分陳舊而簡單,就一張吃飯的桌子,和一張睡覺的床。
馮婞問:“這房間是阮公子自己訂的?”
雜鋪的老板回道:“這房間有人訂了的,有人引那位阮公子進(jìn)這屋,我還以為他們是談生意的,就沒在意。后來也一直不見人出來。等天黑時我讓伙計去叫門,才發(fā)現(xiàn)屋里早就沒人了?!?/p>
沈奉問:“訂房間的是什么人?”
雜鋪老板道:“少/將軍,我們這的規(guī)矩您知道哇,可從來不問客人什么來路?!?/p>
沈奉道:“那你總知道他們是什么商隊,販?zhǔn)裁簇浀??!?/p>
老板:“什么商隊也不清楚,外地來的,販的好像是幾車香草?!?/p>
這時馮婞走到窗邊往外看,窗外是偌大的后院,專門用來停貨喂馬的地方。
她撐著窗欞就跳下去了,把老板嚇一跳。
隨后馮婞在這房間對應(yīng)的窗戶下面見有車轍印,問了一句是誰家的貨在這停靠過,老板便詢問伙計。
伙計道:“之前停放的就是那香草車啊,那車貨好像在今個半下午之后,那支商隊的其他成員就運走了?!?/p>
馮婞問:“車往哪個方向去了?”
伙計道:“好像出門就往東邊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