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潑婦般的怒吼,嚇了蘇若蘭一跳。
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黃主任那個人高馬大的老婆,就帶著幾個壯漢沖了進(jìn)來。
“你……你們是什么人?”蘇若蘭驚慌地后退。
“我是什么人?我是黃建國的老婆!你個騷貨,勾引我男人,還想毀了他前途,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
黃主任的老婆像一頭暴怒的母獅,撲上來就揪住了蘇若蘭的頭發(fā),將她往院子外面拖。
“啊——!放開我!救命??!”
蘇若蘭尖叫著,掙扎著,可她那點(diǎn)力氣,在幾個壯漢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她被粗暴地拖到了院子外面的土路上。
周圍的鄰居聽到動靜,都紛紛探出頭來看熱鬧。
“大家快來看?。【褪沁@個不要臉的破鞋!勾引別人丈夫!”
黃主任的老婆一邊罵,一邊開始撕扯蘇若蘭的衣服。
“刺啦——”
蘇若蘭身上那件的棉衣,被硬生生撕開,露出白花花的肉。
“不要!求求你們,放過我!”
蘇若蘭發(fā)出了絕望的哭喊,她拼命護(hù)著自己的身體,可無濟(jì)于事。
很快,她就被扒得只剩下貼身的衣物,白花花的身體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周圍看熱鬧的人,對著她指指點(diǎn)點(diǎn),議論紛紛。
黃主任的老婆還不解氣,撿起地上的掃帚,就朝著蘇若蘭身上狠狠地抽了下去!
“我打死你這個騷狐貍!打死你這個害人精!”
一下,又一下。
蘇若蘭被打得在地上翻滾,慘叫連連。
她的皮膚上,很快就出現(xiàn)了一道道紅色的檁子,皮開肉綻。
她疼得幾乎要暈過去,但更大的痛苦,是來自精神上的。
她前世何曾受過這種屈辱!
她被那么多人圍觀著,像一條被人隨意丟棄在路邊的死狗。
所有的尊嚴(yán),都被踩進(jìn)了泥里。
不知道過了多久,打累了的黃家老婆才啐了一口,帶著人揚(yáng)長而去。
蘇若蘭就那么衣不蔽體地蜷縮在冰冷的地上,渾身是傷,瑟瑟發(fā)抖。
周圍的指指點(diǎn)點(diǎn),像無數(shù)根針,扎在她的心上。
徹骨的寒冷和劇痛中,一個念頭,在她的腦海里瘋狂滋長。
是程月寧!
這一切,都是程月寧害的!
——這場鬧劇,隨著史密斯等人的落荒而逃和蘇若蘭被強(qiáng)行帶走,終于落下了帷幕。
顧庭樾收起槍,別回腰間,轉(zhuǎn)向程月寧時,墨色的眸子里,只有柔軟。仿佛剛才那個用槍指著人、氣場全開的男人不是他。
錢教授和幾個學(xué)生,看著這前后判若兩人的顧庭樾,心里又敬又畏。
顧庭樾沒理會旁人,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
“這邊忙完了嗎?”他低聲問,聲音溫柔。
程月寧反手握緊了他寬厚溫暖的手掌,“人都走了,當(dāng)然忙完了?!?/p>
顧庭樾對錢教授和幾個學(xué)生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時間不早了,我先送她回房休息?!?/p>
錢教授連忙擺手,“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顧同志,程同學(xué),你們快去吧!”
幾個學(xué)生也識趣地紛紛道別,看著兩人并肩離去的背影,眼里全是羨慕的小星星。
等兩人走出餐廳的大門,其他人才小聲用羨慕的語氣說道:“程同志的對象也太帥了吧!又高又厲害!”
“是啊是啊,剛才他掏槍的時候,好英武??!”
“他對程同志好好??!我也想嫁一個兵哥哥,好有安全感!”
……
顧庭樾牽著程月寧,一路上了樓,直到她房間門口。
程月寧用鑰匙打開門,然后轉(zhuǎn)身看向顧庭樾。
顧庭樾墨色的眸子,深了深,稍稍用力握了握她的手。
程月寧看出他眼里的不舍,兩人才見面,又要分開。
只是,現(xiàn)在他們只是處對象關(guān)系,在賓館這種人多眼雜的地方,還是要避著點(diǎn)。
她抿唇,如果他提要求的話……坐坐也不是不可以。
顧庭樾只是用手指輕輕地揉著程月寧的手,看著她滿臉糾結(jié)的小表情,眉眼帶笑。
“四合院,我已經(jīng)找人打掃干凈了,你什么時候有空,過去看看?!?/p>
程月寧聞言,心跳漏了一拍。
她忽然想起以前他說,他的東西是她的,他的錢是她的,但她的東西只是她的。
明明挺好挺正常的房子,怎么聽他一說,就……就覺得別扭。
她的臉頰不受控制地泛起一層薄紅,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動人。
她垂下眼,不敢去看他那雙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好。”
顧庭樾看著她這副害羞的模樣,喉結(jié)微動,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早點(diǎn)休息,等你忙完,我來接你?!?/p>
“好。”
程月寧乖巧地點(diǎn)頭。
顧庭樾又站了一會兒,才轉(zhuǎn)身離開。
直到他的腳步聲消失在走廊盡頭,程月寧才關(guān)上門,靠在門板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發(fā)燙的臉頰,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壓不下去。
第二天,商務(wù)會談?wù)介_始。
程月寧作為技術(shù)顧問,和錢教授等人一同出席。
當(dāng)她走進(jìn)會議室時,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外商席位上的史密斯。
史密斯也看到了她,身體明顯僵了一下,眼神躲閃,完全不敢與她對視,活像一只受了驚的鵪鶉。
昨天晚上的經(jīng)歷,顯然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
程月寧只當(dāng)沒看見他,神色自若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會談開始沒多久,會議室的門被推開。
顧庭樾穿著一身便裝,在一眾西裝革履的與會人員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但他只是隨意地在角落找了個位置坐下,什么也沒說,就那么靜靜地看著。
可他強(qiáng)大的氣場,卻讓在場的所有外商都感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
特別是史密斯,在看到顧庭樾的那一刻,他嚇得差點(diǎn)從椅子上滑下去。
他整個人都坐立不安,額頭上冷汗直冒,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接下來的會談,史密斯老實得不像話,中方提出的所有條款,他幾乎是想也不想就點(diǎn)頭同意,生怕說一個“不”字,那個煞神就會過來擰斷他的脖子。
整個會談進(jìn)行得異常順利,并沒有人為難。
原本預(yù)計要扯皮好幾天的談判,居然在兩天之內(nèi)就全部敲定,并且為華國爭取到了遠(yuǎn)超預(yù)期的利益。
會談結(jié)束,錢教授激動得臉都紅了。
他握著程月寧的手,不住地感謝:“程同學(xué),這次真是太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們不可能這么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