蹩促暗沉的房間內(nèi),彌漫窒息的氣氛。
那是蟄伏中的狩獵者,發(fā)動狩獵的一瞬間,
當雙方對視的剎那,那潛藏黑暗里的雙目,已經(jīng)發(fā)動致命一擊——【拔刀斬】!
刀芒一閃即逝,一條血線,橫穿了云方澤的雙眼球,將角膜撕裂開來。
額骨、腦容、顱骨全部一分為二!
在云方澤被斬顱的一剎那,蘇禾反應(yīng)迅速,如瀑般的長發(fā)全部飛舞,宛如魅魔紋身般的尸斑,覆蓋細膩皮膚。
雙眼覆蓋白芒,那本無字的白皮書籍,出現(xiàn)手心,飛快翻動,上面的一頁早就寫下了“云方澤”的名字。
在那名字后,與時俱進地,補充了一段內(nèi)容。
【云方澤嗅到了身后黑暗隱藏的危險,當雙目對視,他被斬首了……】
骨指筆握在手里,蘇禾快速寫下后面的一句話。
【但可惜,嗅到的剎那,云方澤已經(jīng)發(fā)動了【生命侍者】的【權(quán)柄之鑰】。】
【兩名主線推進90%的【生命侍者】詭徒,透支了自己的生命,將生命值歸零的云方澤,回滿至100%生命值。】
【從鬼門關(guān),拉了回來!】
當白皮書籍寫下這段字,其中一本黑皮書籍的最新章節(jié),也浮現(xiàn)出這一段劇情。
“虛妄特權(quán)”管控的試煉之地內(nèi),兩名【生命侍者】詭徒,還沒反應(yīng)過來,全身干枯,成了干尸倒在地上,沒了生息。
看著兩瓣頭顱以肉眼可見的縫合,紀言嘴角抽搐。
還能再逆天一點不?!
他雙目落在那本白皮書籍上。
【全知全解】快速進行解析,
隱藏信息被紀言短短幾秒內(nèi),截取到腦海里。
“黑皮書籍”負責管控22個試煉之地,維持創(chuàng)建的秩序規(guī)則,并以文字方式,呈現(xiàn)紙頁上,可以適當攥寫,修改規(guī)則內(nèi)的劇情發(fā)展。
“白皮書籍”就霸道許多了,是云方澤90%主線才解鎖的詭技,并且這本書,只能由蘇禾來寫!
不僅能夠調(diào)動22本“黑皮書籍”,以及22場試煉內(nèi)的所有玩家和NPC。
關(guān)鍵還能隨時,攥寫生成秩序規(guī)則!
但條件是,攥寫的內(nèi)容,必須是發(fā)生的事3分鐘內(nèi)寫下來,否則無效。
也就是說,蘇禾如果沒來得及寫,云方澤就真的死了!
“白皮書籍”每攥寫一段劇情,骨指筆就會陷入“無墨水”的狀態(tài),間隔10分鐘,才能繼續(xù)寫。
“逆天,但也不是無敵。”
紀言喃喃。
【虛妄閱讀】的恐怖特權(quán),表現(xiàn)在“殺豬盤”里,但跳出殺豬盤,就大打折扣……或者說是,限制條件變多了。
紀言一手扶著【詭武士刀】,另一只手握住了【狩魔詭槍】,抬起就給了蘇禾一發(fā)。
子彈化作一抹黑色電弧,穿透了蘇禾的身體。
蘇禾白皙的胸口,微微幻動。
毫發(fā)無損——
“用一把詭器試圖殺排名第一的序列之主?”
“我發(fā)現(xiàn)有時你聰明的讓人忌憚,有時又愚蠢的天真?!?/p>
蘇禾森冷開口,看見紀言雙眼,她知道【虛妄閱讀】又被那個該死的Bug詞條天賦給解析了。
關(guān)鍵她還不知被解析了多少隱藏信息……
“不試試,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紀言嘴角扯起一抹笑容。
見到那抹笑容,蘇禾眼眸冷然。
“到底是那個女人的【棋子】,連笑容都如出一轍?!?/p>
“讓我發(fā)自骨子里,想要捏死!”
“那個女人究竟在哪里?”
紀言笑容賤味更深:“你猜猜呢?”
蘇禾眼神彎起,笑不露齒,卻更加森冷:“臭味相同的狗男女,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了!”
紀言不語,趁著云方澤傷口修復完畢的剎那,第二發(fā)子彈打在他腦袋上。
透支【生命侍者】詭徒,來復活自己?
我看你的【生命侍者】多,還是我的子彈多。
卡你復活時間,讓你在死亡和復活反復橫跳!
但轉(zhuǎn)瞬,一只詭手從云方澤胸膛撕裂,伸出來,抓住了這顆子彈!
一只詭從他胸口鉆出來,“吃”掉了這顆子彈,那只詭面部扭曲,痛苦地哀嚎:“好痛!好痛啊……嗚嗚嗚,殺了我吧??!”
它雖然哀嚎,卻扛下了這顆子彈的傷害。
“怨念詭,不是只有你有的。”
云方澤睜開雙眼,一邊將身體里的怨念詭分裂出來,一邊坐起身:“打破書的墻壁后,沒有逃離,反而潛伏暗中。”
“這是我沒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的。”
“只是可惜,紀言,你差點殺了我?!?/p>
“只是差點,你不會再有機會了!”
云方澤的手觸碰在一本【虛妄之書】上,“你跳出了我的殺豬盤,但其它的詭徒玩家,還是我的“畜口”!”
“有個老朋友,不知你是否還記得?”
音落,那本書打開,飛快翻動。
異芒浮現(xiàn),一道身影從書內(nèi)鉆出來。
睜開乳白無光的雙眼,這個人居然是簡!
此時的她,更像是一個提線木偶,臉上看不到任何情感色彩,徑直朝著紀言襲來。
“這女人怎么還沒死?”
紀言嘴角抽搐,一記“拔刀斬”,將簡撕裂成兩半。
就如此前那樣,死去的身體快速枯萎,新的身體如破繭蝴蝶般從里面鉆出來,持握一把詭器斬來……
“白皮書進入冷卻了?!?/p>
蘇禾提醒一句。
“不礙事,黑皮書足夠了。”
云方澤目光看向那些虛妄之書,打開工具欄,將其內(nèi)一柄柄【權(quán)柄之鑰】全部被提取觸發(fā)。
發(fā)動【權(quán)柄之鑰】,附近如果沒有該條序列的詭徒,那就是廢品一件。
但如果序列詭徒足夠多,那就恐怖了,說是神兵利器不為過!
掉進“殺豬盤”里的大量詭徒,都是他能用【權(quán)柄之鑰】,來透支發(fā)動序列特權(quán)的“豬崽”!
這是他最大的一張底牌。
“紀言,我擁有幾乎所有的【權(quán)柄之鑰】,以及所有序列的詭徒,打破書墻的你,又能怎么樣?”
云方澤說話間,操控第6序列【千祭詭師】的【權(quán)柄之鑰】。
簡發(fā)出痛苦的聲音,新生的身體宛如蟒蛇一般,畸形伸長,破裂的傷口,長出新的肢體、器臟、乃至和簡一模一樣的頭顱!
她就像是一只存在于遠古克蘇魯?shù)脑幑?,獵奇、驚悚到了極點。
腦袋被【狩魔詭槍】打爛,那脖子斷口的血肉,像泡沫一樣瘋長,一顆顆新的畸形腦袋,擠壓著生長出來。
打不死也擺脫不掉,紀言被這些畸形身體血肉,如附骨之蛆糾纏住。
“……紀言!!嗬嗬嗬……你殺了我弟弟,我也將死之人,我們一起去【廢棄副本】,一起找我的弟弟??!”
“是你毀了我,不是你,我怎么會變成這樣??你該死,我要蠶食你的身體,每一顆器臟,細嚼慢咽!”
看著人不人,鬼不鬼的簡,紀言眉頭皺起。
很顯然,
云方澤通過【權(quán)柄之鑰】,操控神經(jīng)失常的簡,以透支自己的方式,發(fā)動了最高的序列特權(quán)。
這個特權(quán)過后,簡基本活不成了。
甚至可能連【廢棄副本】都去不了……
“怎么又是這女人,又是這場景,嘶!太惡心了!”
雷擊木內(nèi),此前被簡惡心到懷疑人生的電死詭,嘴角一抽,卷縮著身體,如田螺般,縮到了雷擊木的更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