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V葉馳被兩個晚輩打動了,他一手?jǐn)堃粋€,誠懇地說道:“好,我這個老頭子聽你們年輕的人!”
“你們倆說得對,我這脾氣是該磨磨了。想當(dāng)年跟施耀輝比射擊,我十環(huán)次數(shù)比他多,就因為跟教官爭一句判罰,評優(yōu)秀學(xué)員時被刷下來了?!?/p>
“這跟頭栽了幾十年,不能再栽在郭清泉這種貨色手里?!?/p>
“文秀的仇,秋雪的傷,還有你師哥這案子,都得靠規(guī)矩來討回公道?!?/p>
“副廳這個位置,我爭了,不是為自己,是為了我們這些守規(guī)矩的人能站得直些?!?/p>
葉馳的話,把陳默和莊毅都感動得抹眼睛,這個老頑童,終于是開了竅!
葉馳見這兩家伙這樣子,拍打著他們的肩膀說道:“好了,好了,大男將,別像個小女人似的矯情?!?/p>
“走,去看看秋雪。郭清泉要是還在那兒,正好讓他瞧瞧,老子不著他的道了!”
三個人一起來到了秋雪的病房,門沒關(guān)嚴(yán),里面的爭執(zhí)聲卻清晰地傳進了三個人的耳朵里。
“郭處,秋雪可是你的親表妹,她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她心里的苦,你知不知道?”
“可現(xiàn)在,是你把她變成這樣的,你敢當(dāng)著秋雪的面發(fā)誓嗎?”
“文秀姐的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郭處,你心知肚明!”
郭清泉沒想到林若曦敢這么對他說話,一時間就火了。
“林副縣長,請注意你的言辭,秋雪是我的表妹,我郭清泉再渾蛋,也不會對自己唯一的表妹下死手!”
“而且,秋雪和尚全勇的事,我不比你知道得更早?!?/p>
“她現(xiàn)在這個精神狀態(tài),醫(yī)生說是受了刺激造成的,而這個刺激就是尚全勇開槍射殺了章文秀?!?/p>
“一個連老婆都下得了狠手的男人,秋雪不怕是假的!”
“她給我槍時,手都在抖,你知道什么!”
“你要是真對秋雪還有那么一點點人情味,請你出去,這里不歡迎你!”
郭清泉說完,就指著病房的門,讓林若曦出去。
林若曦沒有離開病房,直視著秋雪叫著她的名字說道:“秋雪,我是若曦,你看著我,我是若曦,你認(rèn)識我嗎?”
一問完,林若曦試圖朝著秋雪走過去。
郭清泉擋在了林若曦面前,沖著她冷冷地說道:“別碰她!”
郭清泉說這話時,手肘撞在床沿,秋雪猛地尖叫起來,整個人像受驚的小貓,蜷縮起來,嘴里卻喃喃地說道:“別開槍,不是我……”
林若曦想去擁抱一下可憐的秋雪時,郭清泉把拐杖舉起來橫在了她的面前。
這時,“吱呀”一聲,病房門被推開,陳默、葉馳、莊毅三人站在門口,正撞見這一幕。
陳默迅速來到了林若曦身邊,扯了她一下,說道:“若曦,別沖動,病人需要靜養(yǎng)?!?/p>
“郭處,你對你這個表妹也太關(guān)心了吧?”
“林縣長畢竟和秋雪同志共處了這么久,由她安撫、安撫秋雪,對病人恢復(fù)指不定有幫助呢?!?/p>
冷清的病房一下子涌進來這么多人,秋雪的驚嚇聲又突然拔高了很多。
“槍,他有槍……”
郭清泉再也壓不住憤怒,沖著葉馳說道:“葉處,你們一而再,再而三地驚嚇我表妹,你們幾個意思?”
“我現(xiàn)在就給季廳打電話,我到底有沒有資格接我表妹回省城治療?”
說完,郭清泉就要給季光勃打電話。
“郭處,您先別打這個電話好嗎?”
陳默來到郭清泉身邊,按住了他撥號的手腕。
“您看秋雪這狀態(tài),再吵下去怕是要出危險?!?/p>
“再說了,直升機是常省長動用了私人關(guān)系,送省里專家們給藍姑娘治療的?!?/p>
“您找季廳要求搭乘直升機回省里,您想想,季廳會不會尷尬呢?”
“您和葉處都為這次掃平尚全勇立下了汗馬功勞,回省里論功行賞是板上釘釘?shù)氖?,這個時候傳出來您同葉處過不去,知道的呢,說您是為了您表妹的病情著急,不知道的呢,還以為您這是持功自傲呢?!?/p>
“郭處,您想想是不是這個理?”
陳默說著最軟的話,卻話里話外全在內(nèi)涵郭清泉。
郭清泉早知道陳默不好惹,這小東西比葉馳這個老頑童難對付得多。
郭清泉裝成十分感激陳默的樣子,把手機收進了口袋之中,同時看著這個年輕的代縣長說道:“陳縣長到底是當(dāng)過大記者的人,說話就是一套接一套的,確實太在理了?!?/p>
“我也是急糊涂了,秋雪這情況,確實經(jīng)不起折騰。”
“直升機的事,是我考慮不周,哪能讓季廳為難?!?/p>
“還是請葉處,還有陳縣長你幫個忙,讓秋雪早點回省里治療。”
“至于尚全勇的事情,都是為了工作,為了案子能早點結(jié),是我考慮不周,對不起葉處,對不起林縣長。”
郭清泉算是把姿態(tài)放到了最低,陳默也知道這貨給了所有人臺階,便笑笑道:“郭處太客氣了,是我們打攪了秋雪的寧靜,我們走,也希望秋雪早日康復(fù)?!?/p>
說完,陳默就帶頭朝病房外走去。
莊毅扯了一下葉馳的衣服,跟在了陳默身后也出了病房。
林若曦最后看了一眼秋雪,盡管極不甘心,也不得不跟在陳默身邊,急步出了秋雪病房。
這時,陳默的手機響了,是趙旅長打來的,說他在劉院長辦公室,讓他們都過去一趟。
陳默把趙旅長的意思說了,一行人去了劉院長的辦公室。
省里的幾位專家也在,就藍凌龍的后續(xù)的事情,劉院長代表專家們的意見,看著陳默他們說道:“藍凌龍同志的情況不太樂觀,她腦部撞擊巖石后形成了顱內(nèi)血腫,血塊壓迫到關(guān)鍵功能區(qū),腦組織因受壓出現(xiàn)的水腫和挫傷范圍比術(shù)前預(yù)估的要廣?!?/p>
“我們和省里專家們反復(fù)會診后,一致認(rèn)為她大概率會進入持續(xù)性植物狀態(tài)?!?/p>
“短期內(nèi)得依靠鼻飼供給營養(yǎng),各項生命體征也需要儀器持續(xù)監(jiān)測?!?/p>
“未來的恢復(fù)情況醫(yī)學(xué)上沒有絕對定論,但你們得做好長期照護的準(zhǔn)備。”
“這是目前最客觀的評估,具體的護理方案和后續(xù)安排,我們會盡快整理出來?!?/p>
雖然對藍凌龍的情況有所了解,可劉院長的話,還是讓陳默為首的幾個人難以接受的同時,異樣地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