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說殺人償命是什么意思?”
沈國慶被葉甜甜拉著走出一段距離之后,上揚(yáng)的唇角已經(jīng)壓了下去,恢復(fù)了平時面無表情的清冷模樣問葉甜甜道。
葉甜甜抬頭看向他,一副隨意的模樣道:“能有什么意思?
隨便找個名頭嚇唬文依靈唄!
還是說我多管閑事,耽誤你的好事了?”
想到剛才沈國慶被文依靈纏著的時候,一言不發(fā)的模樣,葉甜甜就氣不打一處來。
平時訓(xùn)練她們的時候,兇得跟煞神似的。
之前以為她要找他合作結(jié)婚,他都迫不及待的劃清界限,生怕跟她扯上了什么私人關(guān)系。
怎么到文依靈這里,他就啞火了?
葉甜甜一邊想的時候,一邊腦海里不受控制的冒出一個可能。
難道沈國慶真看上文依靈了?
真是她多管閑事了?
她抬頭看向沈國慶,正對上沈國慶低頭看她的深邃眸子。
“謝謝?!鄙驀鴳c看著她的眼睛,真誠的說道。
葉甜甜也知道怎么回事,心里突然就升起一股小竊喜。
耳根子也跟著不自覺的微微發(fā)紅了。
不過她很快就調(diào)整好了情緒,一臉嘚瑟的挑了挑眉,還伸手拍了拍沈國慶的肩膀,“不客氣。
不過不真要謝我的話,那你可得好好想想要怎么謝了,畢竟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救命之恩,你懂的吧?”
救命之恩,當(dāng)以身相許。
沈國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順著葉甜甜的話,他腦海里不自覺的就冒出了這句話。
一瞬間,他耳朵尖也不受控制的紅了,整個身體好像都跟著發(fā)熱滾燙起來。
好在葉甜甜說完后,就瀟灑的轉(zhuǎn)身朝他揮了揮手,大步離開了。
沈國慶站在原地,一直到看著葉甜甜的背影消失,他才移動了腳步。
他走到楚崢嶸的病房外,伸手開門,便看見自家小妹探頭去親了親楚崢嶸的唇。
一瞬間,他愣在原地。
隨后,他小心翼翼的又把病房門關(guān)上了,老老實實的回了自己的病房。
另一邊,葉甜甜剛走出衛(wèi)生所,就看見了站在衛(wèi)生所外的文謙。
她調(diào)整了一下表情,朝文謙走過去,“文謙,你在等我?。俊?/p>
文謙溫和的笑了笑,點了點頭,“甜甜,那個……”
葉甜甜看著他一臉窘迫的模樣,就已經(jīng)知道他要說什么了。
她笑了笑,說道:“你放心吧,我剛才那么說,只是嚇唬文依靈的,我不會真的把那事兒捅出去的?!?/p>
“甜甜,謝……”
文謙跟她道謝的話都還沒說完,她話鋒一轉(zhuǎn)道:“不過,今晚吃飯的時候,如果有必要,我還會用那件事來威脅文登輝。”
文登輝就是文家村的村長,文依靈的爺爺。
文謙點了點頭,并沒有反對。
村長做出那樣的事情,葉甜甜沒有把事情曝光,沒有報告公安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
葉甜甜看著文謙的神色,心里不由得嘆息了一聲。
是為文謙也是為文家村的人,同時也是為文登輝。
他們之前從那個山洞返回文家村去通知村里人出來的路上,看到山洞出口處的那些墳包,文依靈不小心說漏了嘴。
之后在她和文謙的追問下,才知道山洞出口處的那些墳包,不是別人的,都是文家村人的。
這些年,文家村出生的有問題的孩子越來越多。
但那些孩子多半都長不大就失蹤了。
村里人是孩子傻,被山里的野獸叼走了,或者是不小心摔到哪里摔死了然后被野獸吃了。
反正也是不健全的孩子,村里人象征性的找一找之后,也沒人在意了。
沒想到那些孩子不是出了意外。
而是文登輝把他們弄死了,從山洞運(yùn)到外面埋了。
葉甜甜剛知道這事兒的時候,也是義憤填膺。
但后來冷靜下來后,她就知道,村里這么多年,丟了這么多不健全的孩子,別人未必就不知道文登輝做的這事兒。
但就算知道了,他們可能不僅不恨文登輝,甚至還很感謝他。
畢竟文家村本來就窮,一個家里如果要養(yǎng)一個不健全的孩子,對貧窮的家庭來說,就是雪上加霜。
孩子被文登輝處理了,他們不僅擺脫了負(fù)累,還不用有任何的心理負(fù)擔(dān)。
其實文登輝自己或許也不愿意做這樣的事情。
但對他來說,這是他作為文家村村長,身上背負(fù)的責(zé)任。
他不處理掉那些孩子,只會讓村子越來越窮,村民的生活越來越難。
站在他的角度,他其實也是在做好事。
可憐的是哪些生來不健全的孩子。
晚上,葉甜甜跟文謙去了知青點。
村里原本在知青返城之后,已經(jīng)空下來的知青點,現(xiàn)在因為文家人的到來熱鬧非凡。
組織上為了讓文家村的人能踏踏實實的在外面安家落戶。
給他們每一戶人家都發(fā)了幾百斤的粗糧和五十斤細(xì)糧,除此之外,還有糧食種子,小雞崽子,小鴨崽子,甚至還給他們每兩戶人家分了一頭小豬仔。
另外,今天公社干部還給他們送了五斤豬肉和一只雞來。
這是給他們吃的。
葉甜甜跟著文謙到知青點的時候,文家村的人正忙碌的做飯。
鍋里已經(jīng)飄出了飯菜和肉的香味。
見到葉甜甜,文家村不少人上前來跟她握手表示感謝。
文登輝現(xiàn)在雖然不是文家村的村長了,但他仍舊是村里最德高望重的人。
他也笑容滿面的走上前來,跟葉甜甜打了招呼表示感謝之后,他伸長了脖頸朝葉甜甜和文謙的背后張望。
“葉同志,沈同志沒一起來嗎?”
葉甜甜就等著他這句話呢!
他一開口,葉甜甜就不客氣的道:“他來做什么?
來被你孫女和你們一家訛上嗎?”
文登輝當(dāng)了幾十年的文家村村長。
在與世隔絕的山里,他作為村長說的話對文家村村民來說,就如同圣旨一般。
他早就習(xí)慣了當(dāng)土皇帝,根本不容人忤逆他。
這時候聽見葉甜甜的話,他的臉頓時沉了下去。
“葉同志,你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