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場場比試的結(jié)束,帝都廣場上的擂臺逐漸空閑。
經(jīng)過一上午的角逐,原本數(shù)百個參賽的宗門與家族,如今只剩下了三百出頭。
淘汰率之高,令人咋舌。
按照武道會的流程,剩下的三百余個勢力,將不再休息,立刻進(jìn)行第二輪的抽簽對決。
預(yù)計在今天日落之前就能決出最終的百強(qiáng)。
當(dāng)負(fù)責(zé)抽簽的官員,將蕭家第二輪的對手名單送到蕭山別院時,別院的氣氛瞬間凝固。
名單上,只有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圣宮。
“這是哪個不開眼的王八蛋抽的簽??”
蕭若石看完名單,氣得當(dāng)場暴走。
“圣宮!竟然是圣宮!”
蕭星澤臉色也很不好看。
圣宮啊!那可是與觀星臺齊名,并立于大夏武道界之巔的龐然大物。
其底蘊(yùn)之深厚,強(qiáng)者之眾多,完全不是如今的蕭家可以撼動的。
尤其是圣宮之主云伊水,那可是一位與大師父諸葛芳華同級別的絕世強(qiáng)者。
雖然云伊水曾因?yàn)榇髱煾傅年P(guān)系,出手幫過蕭若塵一次,但這并不代表,圣宮就與蕭家化干戈為玉帛了。
別忘了,蕭若塵可是親手?jǐn)貧⒘耸m的第七圣使。
這筆血債,圣宮豈會輕易善罷甘休?
如今在武道會的擂臺上狹路相逢,對方肯定會借此機(jī)會痛下殺手。
“若塵,這一場,我們不能打!”
蕭星澤面色嚴(yán)肅:“圣宮的實(shí)力遠(yuǎn)非柔水宗之流可比?!?/p>
“你雖然實(shí)力大進(jìn),但雙拳難敵四手,一旦對上他們,必然會陷入圍攻,太過危險了!”
“三叔說得對??!”
蕭若石也急忙勸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我們沒必要為了一個虛名,去跟圣宮硬碰硬,大不了,我們棄權(quán)!”
“棄權(quán)?”
蕭若塵緩緩抬頭,面帶不屑:“為什么要棄權(quán)?”
“區(qū)區(qū)一個圣宮而已,還沒到讓蕭家聞風(fēng)喪膽的地步?!?/p>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p>
蕭若塵干脆擺手打斷了蕭若石的話:“只要云伊水不下場,圣宮的其他人,來多少,我殺多少!”
見他依舊是那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蕭若石和蕭星澤對視一眼,雙雙苦笑。
“既然你執(zhí)意要打,那我們便陪你一起去吧!”
四周片刻,蕭若石沉聲開口。
“不必了?!?/p>
蕭若塵依舊拒絕:“你們留在別院,我一個人去就行?!?/p>
帝都廣場,圣宮的觀戰(zhàn)區(qū)。
這里是廣場上最為引人注目的區(qū)域之一。
數(shù)十名身穿統(tǒng)一制式白袍的圣宮弟子,一個個氣息沉凝,神情倨傲。
與其他宗門的武者,涇渭分明。
那股發(fā)自骨子里的優(yōu)越感,讓他們甚至不屑與周圍的人有任何交流。
由此,當(dāng)蕭若塵一人緩步向著這邊走來時,立刻便引起他們的注意。
“站??!什么人?”
一名守在外圍的圣宮弟子,上前一步,攔住了蕭若塵的去路。
“蕭家,蕭若塵?!?/p>
“蕭若塵?”
聽到這個名字,那弟子的敵意立馬被勾起。
“哦?原來是那個殺了殷笑師叔的縮頭烏龜???怎么,今天膽子變大了,敢一個人跑到我們圣宮的地盤上來?”
此言一出,立馬引起其他弟子的注意。
數(shù)十道冰冷刺骨的目光齊刷刷落在蕭若塵身上。
“就是他?看起來也沒什么過人之處嘛?!?/p>
“哼,不過是仗著有諸葛芳華那個妖婆撐腰罷了,若是沒有那妖婆,他連給我們圣宮提鞋都不配!”
“聽說下一輪,我們圣宮的對手就是他蕭家?正好,可以在擂臺上,名正言順地把他直接虐殺!”
這些人完全就沒把蕭若塵放在眼里。
在他們看來,蕭若塵不過是一個靠著師門庇護(hù)才能茍活至今的跳梁小丑。
面對如此譏諷,蕭若塵緩緩抬眸,看向最先開口挑釁的圣宮弟子。
“掌嘴?!?/p>
那圣宮弟子一愣,隨即哈哈狂笑:“聽聽聽聽,這人在說什么?讓我掌嘴?你他媽腦子是不是被門給夾了?”
“啪!”
眾人甚至都沒看清蕭若塵是如何出手的。
只看到一道殘影,一閃而逝。
緊接著那位還在叫罵的弟子直接螺旋著倒飛了出去。
半空中,血沫與碎牙齊飛。
“砰!”
他重重砸在十幾米開外,軟爛的身體抽抽了幾下,當(dāng)場去世。
半邊臉已經(jīng)完全塌陷了下去,血肉模糊。
“你找死!”
震驚過后,離得最近的幾名圣宮弟子勃然大怒。
眾人怒喝一聲,一個個拔出腰間的長劍,直逼蕭若塵。
但蕭若塵卻依舊站在原地,動也未動。
就在那幾柄長劍即將落在他身上的剎那。
一股恐怖威壓從他體內(nèi),轟然爆發(fā)。
“嗡!”
那幾名沖在最前面的弟子,身體在半空便直接轟然爆裂!化作漫天血霧。
而剩下的那些圣宮弟子,更是跟下餃子一樣,紛紛從半空中跌落,再無還手之力。
一念之間,威壓外放,瞬殺數(shù)名宗師,重創(chuàng)數(shù)十人。
這下,再沒弟子敢挑釁了。
“我再說一遍。”
蕭若塵淡淡瞥向地上那幾個還在哆嗦的弟子。
“讓云伊水出來見我。”
極度恐懼之下,根本就沒人敢再開口,也沒人敢動。
都被嚇麻了。
就在這僵局中,一道清朗嗓音從圣宮觀戰(zhàn)區(qū)深處響起。
“蕭若塵,你好大的狗膽吶!竟敢在我圣宮的地盤上撒野?”
隨著話音落下,一道身著金色華服、豐神如玉的身影,排開眾人緩緩走了出來。
他每踏出一步,周身的氣勢便強(qiáng)盛一分。
一股同樣屬于生玄境的恐怖威壓沖天而起,精準(zhǔn)迎上了蕭若塵的氣勢。
半空激起陣陣無形的漣漪。
來人正是圣宮年輕一代的第一人,被譽(yù)為未來圣主接班人的圣子,裴元初。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當(dāng)裴元初再次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時,眸底登時燃起兩簇熊熊怒火。
東海之濱,會云山下。
就是這個男人,在眾多人面前,將他擊敗,把他最看重的尊嚴(yán)肆意踩在腳下。
這份屈辱,早已化作裴元初心中最深的心魔,日夜啃噬著他的精神!
他做夢都想將蕭若塵碎尸萬段,一雪前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