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塵再次醒來的時候。
身旁早已空無一人。
空氣中,還殘留著一絲凌若瑤身上獨有的淡淡馨香。
床頭的柜子上,放著一杯尚有余溫的牛奶,和一張寫滿了叮囑的便簽。
簡單的洗漱過后,蕭若塵剛走出房間,便看到雪輕舞已經(jīng)等候多時。
“會長?!?/p>
雪輕舞匯報道:“血陽宗的血日長老來了,正在前廳等候,說是有要事找您商議?!?/p>
“血日?”
這個老家伙今天怎么突然找上門來了?
蕭若塵來到了前廳。
只見血日長老正端坐在太師椅上,悠閑地品著茶。
“蕭小友,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啊。”
他主動起身,拱了拱手,態(tài)度比之上次可以說是客氣了不止一點半點。
“血日長老客氣了?!?/p>
蕭若塵開門見山地問道:“不知長老今日大駕光臨,所為何事?”
“呵呵,當(dāng)然是好事!”
血日長老捋了捋自己的胡須。
“蕭小友之前托付老夫,尋找丹宗雪蓮扶氣丹一事,如今,有眉目了?!?/p>
“什么?”
蕭若塵的呼吸猛地一滯。
他本以為,想要拿到此丹,必然要親自跑一趟丹宗,卻沒想到,血陽宗這邊竟然這么快就有了消息。
“此話當(dāng)真?”他有些激動地追問道。
“千真萬確。”
血日長老笑意更濃:“我們宗主與丹宗的一位太上長老,頗有幾分交情。經(jīng)過我們宗主的一番斡旋,對方已經(jīng)勻出一顆雪蓮扶氣丹給我們?!?/p>
“但是……”
“我們宗主有一個條件?!?/p>
“什么條件?”蕭若塵立刻問道。
“我們宗主,對小友極為欣賞。他想親自對你進行一次考核?!?/p>
血日長老說道:“只要你能通過考核,那顆雪蓮扶氣丹,我們血陽宗,便雙手奉上!”
“考核?”
蕭若塵眉頭微皺。
他雖然不知道對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為了太爺爺,別說是一次考核,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要闖上一闖。
“好!”
他一口答應(yīng)下來:“我同意!什么時候開始考核?”
見到他如此爽快,血日長老笑容也愈發(fā)燦爛。
“事不宜遲,我們宗主,已經(jīng)在血陽宗于帝都的駐地等候多時。如果小友方便的話,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出發(fā)?!?/p>
“可以?!?/p>
蕭若塵補充一句。
“不過,我需要帶一個人,一同前往?!?/p>
血日長老眉頭也跟著皺起來。
“蕭小友,你這是信不過我們血陽宗?”
蕭若塵卻絲毫沒有在意他態(tài)度:“長老誤會。只是,我如今有傷在身,實力不在巔峰。為了安全起見,身邊,還是帶個信得過的人,比較穩(wěn)妥。”
“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你說呢長老?”
血日長老被他這番話噎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心中雖然不爽,卻也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
蕭若塵直接拿出手撥通葉穹的電話。
簡單的說明情況之后,葉穹便答應(yīng)下來。
半個小時后,當(dāng)葉穹出現(xiàn)在蕭山別院時,
血日長老瞳孔驟然一縮。
他死死地盯著葉穹。
羽化境。
蕭若塵這個小子,身邊竟然還隱藏著這等恐怖的靠山?
在葉穹到來之后,三人便不再耽擱,一同出發(fā),前往血陽宗的駐地。
那地方蕭若塵并不陌生。
正是上次,他和血日長老以及孫然等人見面的那座,位于帝都郊區(qū)的私人山莊。
在血日長老的帶領(lǐng)下,三人一路來到位于山頂?shù)囊蛔艠愕臎鐾ぶ小?/p>
涼亭里,早已坐著兩個人。
其中一人,是一位須發(fā)皆白,身穿紅色長袍,看起來仙風(fēng)道骨的老者。
他便是血陽宗的宗主血青。
而在他的身旁,還站著一個身穿錦衣面容陰沉的中年男子。
此人是血陽宗副宗主,孫然的父親孫霄。
當(dāng)孫霄看到蕭若塵出現(xiàn)時,眼中立刻閃過一絲怨毒。
“宗主,人帶來了?!毖臻L老上前一步,恭敬地行了一禮。
血青的目光先是在蕭若塵的身上,停留片刻,隨即便落在他身旁的葉穹身上。
他眼底同樣閃過一抹精光。
“呵呵,這位老先生,面生得很啊?!?/p>
血青撫須一笑,看似隨意地問道。
“山野閑人一個,不值一提?!?/p>
葉穹淡淡地回應(yīng)一句,便不再多言。
簡單的寒暄過后,蕭若塵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血青宗主,不知,您打算如何考核我?”
血青取出一塊巴掌大小的黑色木牌。
那木牌不知是何種材質(zhì)所制,非金非木,上面刻著一些古老的紋路。
“很簡單?!?/p>
血青將木牌輕輕地放在石桌上,推到蕭若塵的面前。
“你便從這塊木牌之中,感悟一番?!?/p>
“如果你能從中感悟出一些東西來,那這次的考核就算你通過?!?/p>
“如果你什么都感悟不出來……”
“那也沒關(guān)系。只要你答應(yīng),無條件為我血陽宗做三件事。那顆雪蓮扶氣丹,我同樣可以給你。”
蕭若塵心中頓時了然。
對方就是想看看自己的天賦與價值。
如果自己天賦夠高,能從這塊神秘的木牌中領(lǐng)悟出東西,那他們就當(dāng)是結(jié)個善緣,丹藥白送。
如果自己天賦平平,那就要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用三個承諾來換取這顆丹藥。
無論哪種結(jié)果,他們血陽宗都不虧。
蕭若塵沉吟片刻。
“好,我同意。”
說完,他便將那塊冰涼的木牌拿在手中。
他盤膝而坐,閉上雙眼開始凝神靜氣,試圖去感應(yīng)木牌中的奧秘。
然而,半個小時過去……
蕭若塵依舊是毫無感覺。
那塊木牌在他的感知中,就如同一塊普通的石頭,沒有任何能量波動,也沒有任何特殊之處。
他甚至都開始有些懷疑,這血青宗主是不是在故意耍自己。
就在他幾乎要放棄的時候。
異變,陡生。
他丹田氣海之中,九州鼎毫無征兆地輕輕震動一下。
緊接著,一股玄之又玄的奇異力量,從九州鼎中流淌而出,順著他的經(jīng)脈直沖雙眼。
蕭若塵再次看向手中那塊木牌時。
眼前的景象變了。
那塊黑色的木牌,竟然化作一片無邊無際的,翻涌著猩紅血液的血池。
一柄繚繞著滔天殺氣的血色長刀,正靜靜地懸浮著。
下一秒,那柄血色長刀動了。
它在血池的上空,開始揮舞起來。
蕭若塵的心神被那套玄奧無比的刀法給吸引進去,完全沉浸在其中……
不知過了多久,當(dāng)那柄血色長刀演練完最后一式,重新歸于沉寂時,蕭若塵才緩緩地睜開雙眼。
副宗主孫霄見他這么快就結(jié)束感悟。
便嘲諷道:“呵呵,這么快就放棄了?看來,所謂的絕世天賦,也不過如此嘛?!?/p>
血青宗主緊緊地盯著蕭若塵。
“你領(lǐng)悟到了什么?”
蕭若塵淡淡地開口道:
“一套刀法?!?/p>
孫霄則是直接嗤笑出聲。
“刀法?小子,你撒謊也不打個草稿!看了不到半天,就敢說自己領(lǐng)悟一套刀法?”
面對孫霄的質(zhì)疑,蕭若塵只是不耐煩地瞥他一眼。
“我領(lǐng)悟到了什么,需要向你證明嗎?”
“你算個什么東西?”
“你!”
孫霄被他這番話懟得臉色漲成豬肝色,一股怒火直沖天靈蓋。
“好!好你個狂妄的小子!今天,我就替你家長輩,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
他爆發(fā)出強大的真氣波動,就要對蕭若塵動手。
一道殘影,一閃而過。
一聲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他的臉上。
蕭若塵冷聲說道。
“要不是我現(xiàn)在有傷在身,你信不信我當(dāng)場就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