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我的手?jǐn)嗔?!?/p>
李明雙膝一軟,半跪在了蕭若塵面前。
“姐!姐救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他涕淚橫流地望向李洋:“姐,你看在我們是親姐弟的份上,你讓他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了姐!”
李洋臉色煞白。
她看著痛苦哀嚎的弟弟,心中五味雜陳。
哀莫大于心死,當(dāng)她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她心里那個懂事、體貼的弟弟,就已經(jīng)死了。
蕭若塵對李明的求饒充耳不聞。
他并起食指和中指,指尖在自己的眉心輕輕一點,隨即猛地一劃!
“嗤!”
一道細小的血口瞬間出現(xiàn)在他的指尖,一滴殷紅中帶著淡淡金芒的血液,緩緩滲出。
蕭若塵的薄唇微啟,口中念念有詞。
“敕令!”
“天地?zé)o私,命數(shù)歸正!”
“奪者還,失者復(fù)!”
“急急如律令!”
最后一個令字出口,他那沾染著金血的指尖,如同一枚燒紅的烙鐵,倏然點在了李明痛苦扭曲的額頭上。
“啊!”
比剛才斷骨時還要凄慘百倍的尖叫,從李明的喉嚨深處爆發(fā)出來。
他劇烈地抽搐起來,身體瘋狂地顫抖,眼球上翻,只剩下駭人的眼白。
緊接著,一股股肉眼看不見的灰色氣息,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強行從李明的七竅之中抽離出來,縈繞在半空。
正是李洋被換走的生命力。
“他這是怎么了?”李洋看到弟弟這副比死還難受的樣子,終究還是忍不住問道。
“我在拿回本該屬于你的東西?!?/p>
一句話讓李洋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里。
拿回本該屬于我的東西……
是啊,這些被抽離的,是她的壽命,是她未來的人生。
如果不是蕭若塵,她就會在不知不覺中,被這個她最疼愛的弟弟吸干生命,凄慘地死去。
想到這里,李洋緩緩閉上了眼睛,兩行清淚再次滑落。
她沉默了。
這沉默,便是一種默許。
李明的慘叫聲越來越弱,身體的抽搐卻越來越劇烈。
那些被抽離的灰色氣息在空中盤旋了一圈,化作一道流光,沒入了李洋的體內(nèi)。
李洋只覺得一股暖流瞬間傳遍四肢百骸,驅(qū)散了連日來一直籠罩著她的那種疲憊和陰冷。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久旱逢甘霖的土地,重新煥發(fā)了生機。
而另一邊,隨著生命力的流失,李明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萎靡下去。
短短幾十秒的時間,他就仿佛蒼老了十幾歲。
“他被換走的生命力,會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慢慢回到你的體內(nèi)?!?/p>
蕭若塵收回手:“至于他,是死是活,是送官還是讓他自生自滅,你自己看著處理?!?/p>
說完,他便轉(zhuǎn)身向門外走去。
牧月心中震撼無比。
她快步跟上蕭若塵,一起走出了別墅。
兩人在山莊清幽的小徑上等了大約一刻鐘。
別墅的門再次打開,李洋換了一身干練的黑色職業(yè)套裙走了出來。
她的臉上雖然還帶著淚痕,眼眶也依舊紅腫,但整個人的精神狀態(tài)已經(jīng)截然不同。
“蕭先生?!崩钛笊钌畹鼐狭艘还?。
“這是您應(yīng)得的報酬,卡里有一億,密碼是六個八?!?/p>
她遞上一張黑色的銀行卡,然后又拿出了一串鑰匙和一份文件:“這是假日山莊的房產(chǎn)證明和所有權(quán)轉(zhuǎn)讓協(xié)議,我已經(jīng)簽好字了。從現(xiàn)在起,它就是您的了?!?/p>
蕭若塵沒有去看那份協(xié)議,只是接過了鑰匙,淡淡地說道:“錢我收下,山莊就不必了。明天,我要在這里用一天?!?/p>
“沒問題!”李洋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下來:“我今晚就清場,把所有客人都請走,保證明天這里不會有任何一個外人打擾到您。”
“蕭先生,救命之恩,再造之德,李洋無以為報。日后,但凡有任何能用得到我的地方,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李洋若皺一下眉頭,就讓我不得好死!”
蕭若塵只是隨意地擺了擺手,便帶著牧月轉(zhuǎn)身離去。
翌日,清晨。
東海,龍湖一號別墅。
清晨的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在寬敞的客廳里,卻驅(qū)不散那份莊嚴(yán)肅穆的氣氛。
蕭家所有核心成員,此刻都已齊聚一堂。
蕭振華老爺子站在最前方。
蕭若石站在他的身側(cè),傷勢痊愈的他,身姿挺拔如松。
蕭若塵站在眾人的中心,黑色的西裝讓他本就挺拔的身材更顯修長,面容冷峻,周身散發(fā)著一種強大氣場。
在他的身邊,凌若瑤也穿著一襲黑色的長裙。
那是一條設(shè)計極為簡約的絲質(zhì)長裙,勾勒出她那堪比超模的窈窕身姿。
她將一頭青絲在腦后挽成一個簡潔的發(fā)髻,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和優(yōu)美的天鵝頸。
此刻的她,是一種與蕭若塵相得益彰的端莊大氣。
她安靜地站在那里,就像一朵在靜夜中悄然綻放的黑玫瑰。
“都準(zhǔn)備好了嗎?”蕭振華沉聲問道。
“準(zhǔn)備好了!”眾人齊聲應(yīng)道。
“出發(fā)!”
門外,一個由十余輛黑色奔馳組成的豪華車隊,早已靜候多時。
車隊如同一條黑色的長龍,悄無聲息地駛離了龍湖一號,朝著郊外的假日山莊疾馳而去。
今天的假日山莊,早已不復(fù)往日的喧囂。
所有無關(guān)人等,一概不得入內(nèi)。
山莊主建筑前的巨大廣場上,此刻已經(jīng)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豪車,勞斯萊斯、賓利、邁巴赫,每一輛都價值不菲。
近百名穿著統(tǒng)一黑色服飾的男女,正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低聲交談著。
這些人正是從大夏各地,星夜兼程趕來的蕭家各大支脈的掌權(quán)者和核心人物。
竹源蕭家的蕭雄剛和蕭元叢兄弟,正站在人群的最前方。
“你說今天會順利嗎?”蕭元叢有些擔(dān)憂地小聲問道。
蕭雄剛目光深沉,遙望著山莊入口的方向,緩緩道:“有大爺爺在,翻不起什么大浪。況且你別忘了,主脈的少主,可不是什么善茬?!?/p>
就在這時,一陣汽車引擎的轟鳴聲由遠及近。
廣場上所有的交談聲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投向了入口處。
只見那支由黑色奔馳組成的威嚴(yán)車隊,緩緩駛?cè)肓藦V場。
車門依次打開。
蕭振華、蕭若石、蕭星澤,一個個主脈的核心人物相繼下車。
最后,蕭若塵扶著一位精神矍鑠的白發(fā)老者,從最中間那輛車的后座上走了下來。
老者雖然滿頭銀發(fā),但腰背挺得筆直。
蕭承岳!
在他出現(xiàn)的那一瞬間,整個廣場陷入了一片死寂。
無論是桀驁不馴的支脈家主,還是心懷鬼胎的旁系子弟,在看到這位老人的剎那,都下意識地收起了自己所有的小心思。
下一秒,以蕭雄剛兄弟為首,廣場上近百名來自蕭家各支脈的人,齊刷刷地朝著蕭承岳的方向,恭敬地彎下了腰,九十度鞠躬。
“恭迎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