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舟頭,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急迫感——角族魂道院精銳盡失,下一次要面對的,必然是從域外歸來的巨擘。
那些存在皆是魂核境的老怪物,魂核不滅,生機(jī)不絕,那枚凝聚了畢生修為的魂核堅硬無比,想要打破難如登天,我目前的實力,終究缺乏十足的把握。
更讓我忌憚的是,魂核境修士的戰(zhàn)力早已達(dá)到毀天滅地的境界。
他們催動大道神通時,威力能借助魂核放大十倍、百倍甚至千倍萬倍,再輔以靈魂攻擊,殺人如割草。
我若未能凝聚魂核,僅憑本命魂甲防御,恐怕難以抵擋。
當(dāng)然,也可以想辦法晉級金丹中期,讓攻防倍數(shù)暴漲??上x級金丹中期沒這么容易,需漫長時間孕育丹田,如同胎兒發(fā)育般不可急于求成,遠(yuǎn)水解不了近渴。
思緒間,魂舟已抵達(dá)甲城上空。
這座甲族的都城,遠(yuǎn)比鐵甲城巍峨雄奇,廣闊的城區(qū)綿延數(shù)萬里,容納了三千多萬人口,街道上車水馬龍,人聲鼎沸,一派繁華景象。
城墻由萬年玄鐵混合星紋鋼鑄就,高達(dá)兩百丈,墻面鐫刻著密密麻麻的防御符文,層層疊疊的大陣交織成淡金色的防御罩,如同天穹般籠罩著整座城池,散發(fā)出堅不可摧的氣息。
城內(nèi)的建筑鱗次櫛比,既有雕梁畫棟的宮殿樓閣,也有古樸厚重的議事堂,琉璃瓦在雙日下泛著五彩光澤,大氣而精致。
街道上的甲族民眾更是引人注目,女子們大多身著繡著靈紋的輕紗羅裙,裙擺飛揚(yáng)間露出纖細(xì)的腳踝,長發(fā)用金銀發(fā)簪束起,點綴著各色晶石,額間的甲片或粉或白,與耳墜、手鐲相映成趣,婀娜多姿,風(fēng)情萬種,看得人心神蕩漾;
男子們則多穿勁裝,身形挺拔,眉宇間帶著幾分剛毅,額間的甲片多為深色調(diào),盡顯英氣。
魂舟緩緩降落在皇宮前的廣場上,早已等候在此的內(nèi)侍快步上前,躬身行禮:“陛下已在金鑾殿等候,此刻正值早朝,文武百官皆在殿中恭迎。”
我微微頷首,跟隨內(nèi)侍步入皇宮。
穿過層層宮闕,金鑾殿的輪廓逐漸清晰,殿門前的白玉欄桿雕刻著龍鳳圖案,臺階兩側(cè)的銅鶴燃燒著淡淡的檀香,空氣中彌漫著威嚴(yán)而肅穆的氣息。
踏入金鑾殿,只見文武百官分列兩側(cè),個個身著朝服,氣息沉凝,不怒而威。
主位之上,甲天下身著明黃色龍袍,頭戴帝冕,面容與甲南天有幾分相似,卻更顯威嚴(yán),周身散發(fā)著金丹后期與出竅境魂修的雙重威壓,只是眉頭緊鎖,臉色陰沉,顯然心情不佳。
我心中暗自疑惑,不知這位甲族皇帝為何面露不悅。
“甲無敵參見陛下?!蔽夜硇卸Y,語氣沉穩(wěn)。
甲天下抬手示意我起身,聲音威嚴(yán):“免禮。聽聞你在黃沙星一戰(zhàn),一人滅殺兩名魂甲后期、八名魂甲中期修士,覆滅角族三萬大軍,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陛下。”我如實回應(yīng),沒有絲毫夸張,將大戰(zhàn)的經(jīng)過簡要陳述了一遍。
話音剛落,一道憤怒的聲音便從百官之中傳出:“我不信!”
說話之人身著紫色蟒袍,面容俊朗,額間的金色甲片泛著光澤,正是甲族太子甲承天。
他快步走出隊列,怒目圓睜,雙手按在身前的白玉欄桿上,質(zhì)問道:“你才25歲,不過金丹初期,怎能立下如此逆天戰(zhàn)功?我問你,你滅殺十名魂道修士時,為何要讓一萬軍隊進(jìn)入特殊的空間容器?是不是怕你作弊被他們目睹?”
“殿下,你為何認(rèn)定我作弊?”我愕然抬頭,看向這位氣勢沖沖的太子。
“兩個魂甲后期,八個魂甲中期!這等陣容,即便是父皇出手,也未必能輕易滅殺,你一個25歲的毛頭小子,憑什么能做到?”甲承天怒喝出聲,語氣中滿是質(zhì)疑與不甘。
“是啊,無敵將軍,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不少官員也面露疑惑,紛紛附和詢問,顯然也覺得此事太過違背常理。
“如何做到?自然是憑實力做到的?!蔽易旖枪雌鹨荒ǖ?,心念一動,魂宮之中的八百枚道嬰瞬間飛出,懸浮在金鑾殿的半空之中。
雷之道嬰環(huán)繞著金色雷霆,火之道嬰燃燒著焚天烈焰,空間之道嬰扭曲著周遭光影,時間之道嬰讓空氣都仿佛凝滯,其余道嬰各自散發(fā)著獨(dú)特的光芒,八百道流光交織在一起,鋪天蓋地的威壓瞬間籠罩整個大殿,連殿外的風(fēng)聲都戛然而止。
空氣仿佛凝固,時間幾乎停止流動,文武百官個個目瞪口呆,臉上的疑惑瞬間被極致的震撼取代,不少人下意識地后退半步,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天??!這是道嬰!足足八百枚道嬰!”一名白發(fā)老臣失聲驚呼,聲音都在發(fā)顫,“有如此多的道嬰在手,別說十名魂甲修士,就算再來十倍,也易如反掌!”
“我甲族……我甲族終于出了絕世天驕!”一名老臣激動得跪倒在地,熱淚盈眶,連連叩首,“有此天驕在,我甲族必能崛起,再也不用受角族欺壓了!”
“如此天驕,才配做我甲族的太子!”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瞬間點燃了全場的情緒,文武百官紛紛附和,“廢掉現(xiàn)任太子,立甲無敵為太子!”
“對!立無敵將軍為太子!我甲族才能傳承不衰!”
我心中豁然開朗,終于明白為何皇帝面色不悅,太子刻意針對——甲族素有“立頂級天驕為儲君”的傳統(tǒng),唯有如此,才能優(yōu)化族群基因,誕下更多強(qiáng)大的后裔。
而甲承天身為皇帝最天才的兒子,本是太子的不二人選,如今我的出現(xiàn),無疑動搖了他的地位,皇帝作為父親,自然難以釋懷。
“他不可能是年輕人!”甲承天臉色慘白,卻依舊不死心,冷笑道,“25歲怎么可能凝聚出八百枚道嬰?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是啊是啊,區(qū)區(qū)二十五歲,絕不可能修煉到道嬰境,這不符合修煉常識!”不少官員也面露遲疑,紛紛附和太子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