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還在回蕩,金流鋒已經(jīng)一步邁出,正欲出手。
可這一瞬,卻有一聲冷笑響起:
“金流鋒,你若不服,可以去和我族兄澹臺玄對戰(zhàn),何必以大欺小,去欺辱一個黃庭境小輩?”
伴隨聲音,一群人從遠處掠來。
赫然是澹臺氏的隊伍。
為首之人正是澹臺空。
一面對這突發(fā)的一幕,不僅僅金流鋒眉頭皺起。
這下頭男怎么來了?
糯糯姑娘心中也油然生出一股厭惡情緒。
陸夜笑了笑,看出澹臺空的心思,不是要幫自己,而是要表現(xiàn)給糯糯姑娘看。
“你是澹臺氏的子弟?”
金流鋒目光望過去。
澹臺空淡淡道:“不錯!”
金流鋒眸中冷芒閃動,“既然你想替人出頭,敢不敢和我一決高下?”
澹臺空眉頭皺起。
他心中清楚,自己若出手,也不見得是金流鋒的對手。
可若就這么慫了,那叫什么事?
糯糯姑娘又該如何看自己?
而此時,陸夜忽地嘆道:“澹臺公子,還是算了,這金流鋒若萬一把你打傷,我們心中可過意不去?!?/p>
糯糯眼神古怪,這狗賊哪里是勸人,分明是拱火,太壞了!
果然,就見澹臺空淡淡道:“小兄弟別擔(dān)心,今天的事情,我澹臺空管定了!”
說著,他盯著金流鋒,道,“既然你不聽勸,那就戰(zhàn)!”
金流鋒看了看澹臺空,又看了看陸夜,忽地笑起來。
“也罷,我姑且先領(lǐng)略一下,澹臺氏子弟的風(fēng)采!”
金流鋒縱身上前。
轟!
在他高大軒昂的身影上,有熾盛璀璨如夢幻般的大道光影涌現(xiàn)。
光影中,顯現(xiàn)出天地萬象流轉(zhuǎn)變化的神妙景象。
而金流鋒一身威勢,則變得恐怖無比。
在前沖的身后,便像一把絕世犀利的戰(zhàn)刀出鞘,撕裂虛空,震碎大地,霸道凌厲。
澹臺空作為此次的領(lǐng)隊,本身也是澹臺氏一位絕世天驕,或許沒有澹臺玄有名,可在戊土中洲的玄元境層次,也是屬于第一流的存在。
當(dāng)金流鋒殺來那一剎,澹臺空毫不猶豫全力出手,不敢有絲毫保留。
“咄!”
澹臺空衣袖鼓蕩,雙手結(jié)印,虛空中映現(xiàn)出一道“千山拱衛(wèi),江河環(huán)繞”的青色道印。
大荒山河?。?/p>
澹臺氏鎮(zhèn)族絕學(xué)之一。
據(jù)說由天極境大能施展時,能演化出一方真正的大荒域界,可輕松毀掉一方山河。
雖然,澹臺空僅僅玄元境修為,可當(dāng)施展出這門絕學(xué),威能依舊無比驚人!
可面對這一擊,金流鋒卻發(fā)出一聲長笑,僅僅簡單的一拳砸出。
砰!
千山破滅。
江河斷流。
那一道青色道印,轟然四分五裂。
竟是不堪一擊!
而金流鋒這一拳,卻碾碎長空,狠狠轟在澹臺空身上。
砰?。?!
澹臺空衣袍破碎,整個人被震得倒飛出去,口鼻噴血。
眾人皆驚,相顧駭然。
真正親眼見證,才發(fā)現(xiàn)金流鋒這位“黑水洲第一真人”的實力,遠比傳聞中更恐怖!
“族兄!”
那三個跟隨澹臺空一起來的澹臺氏子弟,第一時間就圍攏上去。
不過,金流鋒卻就此罷手,只笑了笑,道:“我若再用點力,你即便佩戴有護心鏡,也必死無疑。”
人們這才注意到,澹臺空破碎的衣袍下,顯露出一塊護心鏡,鏡面浮現(xiàn)一塊淺淺的拳印。
顯然,正是這護心鏡,幫澹臺空化解了大半的傷勢!
“這家伙也強得太離譜了吧。”
糯糯很震驚,傳音道,“狗賊,還好剛才你沒出手,否則,怕是已經(jīng)被打爆了!”
陸夜:“……”
在少女心中,自己就這么弱?
“死?”
澹臺空臉色難看,“你不妨試試,我會不會死!”
被一拳擊傷,讓他顏面掃地,內(nèi)心羞憤之極。
金流鋒卻哂笑道:“還是算了,若讓澹臺玄知道,恐怕還以為我金流鋒只敢欺辱你這種人?!?/p>
言辭間的輕蔑,讓澹臺空臉色愈發(fā)難看,恨不得一把捏碎秘符,請自家長輩出動,殺了這金流鋒。
可最終,澹臺空忍住了。
畢竟是一對一的大道爭鋒,并且金流鋒并未下死手,若讓自家長輩前來,丟臉的只會是他自己。
“金流鋒,今天的事情,因我而起,有種你就沖我來,莫要再為難澹臺公子!”
而此時,唐云鷹站了出來,眼神冰冷堅定。
陸夜不由多看了唐云鷹一眼。
糯糯姑娘這個大侄子或許眼高于頂,一身臭毛病,但不得不說,還是有傲骨的。
金流鋒搖頭,意興闌珊道,“我已經(jīng)沒興趣了?!?/p>
說罷,轉(zhuǎn)身而去。
而金流鋒的傳音,則在陸夜耳畔響起:“我早看出來,閣下想借我這把刀傷人,但,我不會給你機會!”
陸夜笑了笑,沒有否認。
這金流鋒,倒也有點意思。
可以肯定的是,在玄元境層次,金流鋒無疑是一個值得自己重視一下的角色。
“閣下如何稱呼?接下來若有機會,我倒是不介意和你單獨切磋一場!”
金流鋒的傳音再次響起。
顯然,因為剛才陸夜無聲無息地化解掉他那一身威壓力量,成功引起了他的興趣。
“陸夜,劍修。”
陸夜回應(yīng),言簡意賅。
“好,我記住了,接下來一段時間,我會一直在驚龍嶺修行,只要有緣,你我必有一戰(zhàn)的機會!”
“為何不是現(xiàn)在?”
“一些老東西的目光,都早已盯著這里?我很不喜歡被他們圍觀!”
當(dāng)說到這,金流鋒那高大軒昂的身影,已經(jīng)漸行漸遠,消失不見。
“這家伙的感知也很敏銳啊。”
陸夜有些訝然。
事實上,在澹臺空和金流鋒對決那一剎,陸夜就敏銳注意到,暗中有不少目光看向這里,在窺探這片區(qū)域。
只是,陸夜沒想到的是,除了自己,那金流鋒也早有察覺。
“這家伙孤身一人從黑水洲而來,卻在這驚龍嶺中借天穹雷劫淬體,明顯是一個在修行上極端瘋狂的人,也不怪他能在天下?lián)碛薪袢盏拿??!?/p>
陸夜暗道。
不得不說,陸夜也有點期待和這金流鋒戰(zhàn)斗一場。
“澹臺公子,你沒事吧?”
旋即,陸夜收斂思緒,一臉關(guān)切地看向澹臺空。
“說的什么話,你看我像有事?”
澹臺空皺眉,故作從容。
只是那蒼白的臉色,灰頭土臉的樣子,已把他那份狼狽暴露無遺。
“不管如何,這次還是要多謝公子仗義出手!”
陸夜抱拳。
澹臺空擺了擺手,淡淡道:“不必見外,糯糯姑娘的事,就是我的事,應(yīng)該的!”
糯糯心中很膩歪,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都被打成這樣,還吹噓什么啊,換做我是你,丟了這么大的臉,早就無地自容了!”
澹臺空臉色發(fā)僵,心境差點被干破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