傟再說吧?!?/p>
厲庭舟優(yōu)雅地咀嚼著食物,似乎不太把這事太當回事。
林弘文隱隱約約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但這種預感,他又說不清楚是什么,總感覺好像還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一樣。
飯后,他們一起去了基地。
林弘文去盛暖那里,厲庭舟去許書意那里。
“庭舟?!?/p>
許書意一副很害怕的模樣,“手術有風險,我害怕我會下不了手術臺?!?/p>
“我問過了,供體基本沒有太大的風險,你別擔心,我會一直陪著你?!?/p>
厲庭舟今天說話的聲音特別溫柔,溫柔的許書意都有些心動。
哪怕她知道眼下的溫柔都是因為厲庭舟想救盛暖而給她的,她也依然很知足。
她很期待他,期待到卑微。
他們說了一會兒話,厲庭舟和許書意的手機同時響了。
厲庭舟的電話是江硯遲打來的,許書意的電話是蘇楷打來的。
“硯遲給我電話了,我出去接?!?/p>
“嗯?!?/p>
兩個人同時在房間里接電話,也會吵到彼此。
厲庭舟接起電話出來。
“庭舟,我下飛機了,你在哪兒,給我個定位,我過來找你。”
“你怎么過來了?”
“心軟唄,怕你難過,過來看看你?!?/p>
厲庭舟掛了電話后,把酒店的地址發(fā)給了江硯遲。
隨后走進病房,許書意也掛了電話。
厲庭舟正準備跟許書意說他要去接江硯遲,許書意卻先開了口,“庭舟,蘇楷和硯遲過來了,這里他們恐怕不方便進來了,要不你出去接待他們?”
“行,手術前我會過來陪你?!?/p>
厲庭舟離開了基地,去了酒店。
從機場過來,至少還要兩三個小時。
厲庭舟并不想在許書意的病房里呆太久,回到酒店,處理了一些工作的郵箱,忙碌起來就忘了時間,直到門鈴響了,他才發(fā)現(xiàn)都過去三個小時了。
厲庭舟過去開了門,江硯遲和蘇楷一起到了。
“進來吧,坐一會兒,早點去吃午飯,下午一點盛暖要動手術,我得過去。”
三個人在客廳里坐了下來,蘇楷說:“我聽硯遲說了你們的事情,那個,書意那邊,等手術結束,我會想辦法去勸勸她,讓她別這樣為難你?!?/p>
蘇楷還是認為許書意很善良,他們的關系很好,他一定能勸動許書意的。
厲庭舟知道可能性很小,但蘇楷有這么份心,他還是說了聲謝謝。
江硯遲詢問了盛暖的情況,得知盛暖的狀況很不好,也能理解厲庭舟為什么絲毫不反抗,許書意要讓他結婚他就同意要結婚。
厲庭舟請他們吃了午飯,給他們在酒店里安排了房間,他便去了基地。
已經(jīng)十二點四十分了。
許書意看到他的時候,直接從病床上下來,撲到他懷里。
“庭舟,手術的時間越來越近,我好害怕?!?/p>
厲庭舟舉起雙手,握著她的胳膊,把她從懷里掏出來,“沒事,別怕,我會在手術室外面等你平安出來?!?/p>
這時,葉淮遠帶著兩名醫(yī)生過來了,做進手術室前的準備工作。
許書意很慌,她覺得自己好難受,為了跟厲庭舟在一起,她是在拿自己的命搏,如果厲庭舟以后敢辜負她,她一定不會同意的。
厲庭舟為了讓許書意放心,又當著他的面問葉淮遠,“供體的手術風險大不大?”
“基本沒什么風險,她的身體情況都檢查過了,不會有問題的?!?/p>
厲庭舟安撫許書意,“葉醫(yī)生不會問題,你別擔心,安心手術。”
“庭舟。”
許書意緊張地握住她的手,“我跟我爸說了,他這兩日會抽空去家里跟爸媽商量認我的事情,我可能要住院,等他到了,麻煩你一起去給他幫忙,我擔心爸媽知道我要認親生父親會難過,但是我想嫁給你,如果不認親生父親,他們肯定還會拒絕。”
“這件事我會去處理?!?/p>
葉淮遠抬腕看看時間,說:“許小姐,要進手術室了?!?/p>
“庭舟!”
許書意還是很害怕,緊緊地握著厲庭舟的手。
“我陪你進去?!?/p>
厲庭舟跟在病床旁邊。
到了手術室門口,許書意哭了,“庭舟,你能不能吻我一下?我怕我會出不來了……”
葉淮遠聽了都忍不住生氣。
許書意簡直太得寸進尺了。
這簡直是在為難厲庭舟。
葉淮遠說:“許小姐,厲先生現(xiàn)在還是已婚人士,你這個要求,太過分了?!?/p>
葉淮遠又不傻,知道厲庭舟心里肯定有盛暖,所以才會這么順利地溝通許書意來捐肝,他不想看到厲庭舟為了盛暖這么一再委屈下去。
“葉醫(yī)生,別這么說?!?/p>
厲庭舟阻止了葉淮遠,他擔心許書意不高興了,會拒絕,都到了這個時候,不能再出任何意外。
許書意見厲庭舟這么說,也沒再為難厲庭舟,她也擔心她的要求過分了,會影響她在厲庭舟心目中的好印象。
她松開了厲庭舟的手,“葉醫(yī)生說得沒錯,我有點為難你了,我只是怕下不了手術臺,心里有點慌,才口不擇言的,你別放在心上?!?/p>
厲庭舟拍了拍她的手背,低聲說:“別說傻話,一定能出來的?!?/p>
手術室的門打開,許書意被推著進去了。
葉淮遠沒進去,他轉身去了盛暖那邊。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之后,盛暖也被推著過來了,盛暖已經(jīng)提前打了麻藥。
相隔二十分鐘,也是等許書意那邊的。
看到盛暖過來的時候,厲庭舟的腳步倉促地往前邁著,跑到病床邊上。
望著這些天日思夜想的妻子,他緊緊地抓住盛暖的手,從西裝口袋里掏出那枚發(fā)聲鉆戒,塞到盛暖的掌心里。
他手術的時候,她把戒指塞給他,陪著他。
現(xiàn)在,他也想把戒指給她,陪著她。
松開盛暖的手,厲庭舟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
盛暖。
暖暖。
你一定要好起來。
我的退讓才有意義。
望著手術室的門被合上,仿佛厲庭舟心里有一道門,也被關上了。
葉淮遠不是這場手術的醫(yī)生,再加上是盛暖動手術,他的醫(yī)生同事,不允許他參與。
他就站在外面,還有林弘文,三個男人,靜等著這場決定盛暖生死的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