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書意回到病床上躺好,她掏出手機,發(fā)了一條信息出去。
厲嘉許見厲庭舟站著未動,小聲說:“爸爸,你真的不進去看看書意姐姐嗎?”
她受傷了,還是去看一眼吧。
盛暖這會兒在睡著,點滴也剛打上不久,還需要等一段時間,才需要換藥瓶。
厲庭舟父子一起走進許書意的病房。
許書意看到他們,喊了一聲:“庭舟,嘉許?!?/p>
而后,她虛弱地要坐起來。
厲庭舟邁步上前,拿起枕頭,墊在許書意身后。
瞅著厲庭舟關(guān)心的舉止,許書意的心里更加酸澀,他對她還是那么溫柔,可他的心里卻多了一個人。
她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他們的愛情,怎么可能忍得下另一個人呢?
厲庭舟放好枕頭,扶著許書意的肩膀讓她靠下去,厲嘉許趴在床邊,心疼又關(guān)切地說:“書意姐姐,你有沒有好一點,還疼嗎?”
許書意寵溺地摸了摸厲嘉許的小腦袋,說:“嘉許這么一關(guān)心就不疼了?!?/p>
“你騙我,流了那么多血,怎么會不疼了呢,會不會留疤?。繒饨憬銡赓|(zhì)這么好,又長得那么好看,可千萬不能留疤。”
許書意笑道:“不會留疤的,上次受傷的時候,你爸爸特地從國外給我買了祛疤的藥膏,對了,你媽媽呢?”
提到媽媽,厲嘉許臉上的笑意收了起來,“媽媽發(fā)燒,還在睡著。”
剪紙比賽的事情,如果媽媽不主動跟他道歉的話,他保證不會主動去跟媽媽說話。
這段時間,媽媽都不著家,如果不是書意姐姐陪著他,他該有多孤獨,多無助。
他很生氣。
沒有那么快消氣的。
許書意抬眸看向厲庭舟,溫婉大方地說:“庭舟,暖暖好不容易回來了,又在發(fā)燒,人生病的時候最脆弱,你先去陪陪她,等她醒了,我再去看她吧?!?/p>
“嗯?!?/p>
最近許書意接二連三總是在受傷,厲庭舟見她沒事,就放心了。
許書意只是客氣地說了一聲,沒想到厲庭舟真的就走了。
她的心再次沉入谷底。
厲嘉許念叨了一句:“書意姐姐,你剛剛說人生病的時候最脆弱了,你不也生著病嗎?爸爸也是的,都不多陪一會兒你再走。”
厲嘉許抬起頭來,朝許書意笑著說:“不過書意姐姐別怕,嘉許陪著你?!?/p>
厲庭舟到了盛暖的病房,盛暖還是閉著眼睛。
他坐在床頭。
房間里安靜得盛暖都能聽到厲庭舟的呼吸聲。
過了一會兒,她聽到厲庭舟的腳步往外走。
不過三分鐘的時間,明顯能感覺到進來了兩個人。
厲庭舟嗓音很低:“她在睡著,你動作輕點?!?/p>
盛暖感覺護士在換藥瓶,動作很小,換完藥瓶,護士就離開了。
病房內(nèi),再次安靜下來。
盛暖聽到厲庭舟在用手機發(fā)消息。
這樣裝睡,裝著裝著,她真的就睡著了。
厲庭舟的手機響了,他迅速用最快的速度將音量調(diào)到最小,輕輕邁著腳步走出病房,接起電話。
“喂,厲總,葉氏的收購計劃已經(jīng)制訂好了,需要交給你過目嗎?”
厲庭舟想到他在餐廳說要收購葉氏時盛暖生氣的表情,他頓了一會兒才說:“先放我辦公室?!?/p>
“好,還有,婚慶公司我聯(lián)系了幾家,他們的方案都提供過來了,什么時候方便讓太太挑選?”
“她在住院,派人送到西山別墅,等她出院了再看吧。”
許書意那邊沒什么大礙,傷口包扎好,針打完之后,就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路過盛暖的病房,隔著房門上的小窗玻璃,她看到厲庭舟安靜地坐在床頭。
她彎腰對厲嘉許說:“你爸爸要留在醫(yī)院照顧你媽媽,我們就不打擾他們了,我先送你回去?”
“謝謝書意姐姐?!?/p>
許書意領(lǐng)著厲嘉許先回西山別墅了。
剛好,周秘書派人送來了婚慶公司的策劃案。
許書意和厲嘉許一起收了策劃案。
厲嘉許看著冊子上的樣品圖,不解地問許書意:“這是誰要結(jié)婚?怎么把這些送到我們家里來了?”
厲嘉許不明白,許書意怎么會不明白呢?
厲庭舟這是要給盛暖辦婚禮啊。
他,真的愛上盛暖了嗎?
許書意緊咬著牙關(guān),嫉妒地有些瘋狂。
厲庭舟是她的。
七年前,他們差一點就能結(jié)婚了。
如果那個時候跟厲庭舟結(jié)婚的人是她,她的孩子差不多也該有厲嘉許這么大了吧。
這里的一切,這美滿又幸福的婚姻,原本都該是她的。
“書意姐姐?”
厲嘉許見許書意在發(fā)呆,喊了她一聲。
許書意回過神,笑道:“應(yīng)該是你爸爸和媽媽的婚禮吧,我聽你爸爸說,他沒有跟你媽媽辦婚禮?!?/p>
厲嘉許皺了皺眉頭,“都這么大了,他們怎么現(xiàn)在要辦婚禮?”
爸爸辦婚禮的話,肯定會上新聞,到時候豈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的媽媽是盛暖。
那他在外人面前,假裝許書意是他的媽媽就要穿幫了,到時候,別人都會覺得他是一個愛撒謊的小朋友。
這可怎么辦啊?
盛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有些暗沉。
“醒了?”
厲庭舟溫淡好聽的嗓音飄過來。
她扭頭看向他。
他竟然一直沒走?
“剛醫(yī)生過來看過,燒已經(jīng)退了,起來把衣服換了,我們回家?!?/p>
盛暖知道她暫時沒有辦法反抗他,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厲庭舟把張媽送來的衣服遞給她。
她手語:“你出去。”
男人輕勾唇角,“你哪里我沒看過?”
她面露尷尬,還是要求他出去。
厲庭舟直接坐到病床邊緣,伸手去解她的病服上的扣子。
她按住衣襟,一臉不情愿地瞪著他。
“乖,不要挑戰(zhàn)我的耐性。”
語氣很溫柔,可字里行間全是不容置疑的威脅。
盛暖緩緩地松開手。
她的衣服之前是濕透了,被護士換上病服,里面是空蕩蕩的。
厲庭舟看見她白皙發(fā)光的身體,喉結(jié)滾動。
他太久沒有嘗過她的滋味了。
那一瞬間,不受控制地低頭埋到她胸前,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