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庭舟挑起眉峰,“你什么時候才改掉這個臭毛病,你好歹是厲家的大小姐,怎么還是一口一個啞巴?她本就是我太太,有什么不能公開的?”
厲庭夏緊盯著厲庭舟,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你最近這么護著她,是心里有她了?”
厲庭舟微頓片刻,“你沒看出來她最近在鬧嗎?難道你想讓我離婚?”
許書意回來了,要是厲庭舟離婚,保不準跟許書意舊情復(fù)燃。
她寧愿厲庭舟跟那個啞巴在一起,也不愿意厲庭舟跟許書意在一起。
厲庭夏顫了顫嘴唇,說:“當然不想啊,但你也沒必要公開她的身份,你別總怪我說她是啞巴,她本來就是啞巴嘛,而且她這段時間不老實,給你添這么多麻煩,我生氣?!?/p>
“行了,我跟她之間的事,你別插手,要是不想看到我離婚,就對她客氣點?!?/p>
厲庭夏沒再多說什么,就先走了。
盛暖離開林家別墅,給林弘文發(fā)了一條信息,說她有事先走了。
林弘文接到信息,找到洗手間這邊,見厲庭舟還站在洗手間門口。
“庭舟,暖暖呢?”
“還沒出來?!?/p>
說著,林弘文就要往洗手間里走去。
厲庭舟一把抓著他,“你想干什么呢?這是女洗手間!”
“暖暖給我發(fā)信息說她有事先走了?!?/p>
厲庭舟松開林弘文,快步走進洗手間,把里面的兩扇門都打開,也沒見著盛暖的人。
林弘文擔心盛暖還在洗手間,倒是沒敢再進去。
厲庭舟瞅見洗手間的窗戶是開著的,外面剛好是正對著一片空場地。
臉色驀地沉了下去。
他從洗手間出來。
林弘文迎上去,“人呢?”
“走了?!?/p>
林弘文低喃,“怎么會這樣,我爺爺準備收她當干孫女,她這主角都跑掉了,這還怎么宣布……”
厲庭舟有些惱怒,“林弘文,你是不是有毛病,你想跟我對著干,你憑本事自己上,拉著你爺爺一起,算什么好漢!”
“你在胡說什么呢,什么叫我拉著我爺爺一起跟你對著干?!?/p>
盛暖的剪紙入了他爺爺?shù)男模宜吹贸鰜?,盛暖是個啞巴,估計在厲家也不受待見,他不過是想幫盛暖一把而已。
順道瞧瞧厲庭舟到底是什么想法,怎么就成了他要故意跟他對著干。
“你自己心里清楚!”
甩下這句話,厲庭舟扭頭離去。
“厲庭舟,你……”
林弘文想解釋也沒法解釋了。
林老爺子想認盛暖當干孫女,但這事兒肯定還要盛暖同意,林老爺子在等林弘文的消息,怎料林弘文回來,說盛暖有事先走了。
這事兒也就只能作罷。
不過林老爺子交代了林弘文一句:“你看明天能不能約她再來咱們家一趟,我還給她準備了一份禮物?!?/p>
“遲點我再問問她吧?!?/p>
林家的壽宴還在繼續(xù)進行,厲庭舟和盛暖都離開了。
厲庭舟不在,許書意覺得沒什么意思,見時間差不多也就走了。
她一走,蘇楷自然是跟著走了。
厲庭夏原本是想跟林老爺子告林弘文一狀,但一開始那股怒火,過了這么長時間,消得又差不多了,便沒有什么告狀的興趣,宴會進行得差不多了,她見有些賓客陸續(xù)在退場,她便跟林老爺子告了別。
幾個相熟的人,最后只剩下江硯遲還在,這會兒他跟林弘文站在一起喝酒。
“你家老爺子好像很喜歡庭舟老婆?!?/p>
江硯遲倒是有點好奇。
他們都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對彼此的性格還是有點了解的。
林弘文幫著盛暖,倒是有點說得過去,就是想陪庭舟玩玩。
林老爺子那邊就有點想不通了。
林弘文笑道:“盛暖是他初戀的外孫女?!?/p>
“原來如此啊?!?/p>
江硯遲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林老爺子初戀的事,別說他們林家人知道。
他們這幾個發(fā)小可都知道。
聽說他那初戀是剪紙非遺傳承人,所以,退休之后一直在收藏各種剪紙。
江硯遲與林弘文碰了一杯,笑著說:“沒想到這世界這么小?!?/p>
林弘文感慨,“說小也小,說大也大,像我小妹,這么多年,還是杳無音訊?!?/p>
江硯遲拍拍林弘文的肩膀,“庭舟不是答應(yīng)幫忙了嗎?現(xiàn)在大數(shù)據(jù)信息量那么龐大,說不定很快會有消息?!?/p>
“但愿如此。”
厲庭舟回到西山別墅,盛暖卻還是沒有回來。
胸口又悶又燥的,索性走出別墅。
快到中秋了,這個時候的夜晚,氣溫最是舒適,厲庭舟坐到外面涼亭里,點了一支煙。
沒一會兒,許書意過來了。
朦朧的燈光下,厲庭舟吐出的煙霧,繚繞在他周圍,使得他的俊顏,忽而清晰,忽而模糊,更為他增添了幾許神秘的英俊。
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厲庭舟嗓音溫淡,“這么晚了,不休息,怎么到這來了?”
許書意眸色深深地望著厲庭舟,低低啞啞地說:“庭舟……我們……我知道我們沒有辦法在一起,可你當初結(jié)婚的時候,你承諾過,你即使娶了盛暖,也只會隱婚,不會當眾公開你們的婚姻關(guān)系,可你今晚……”
許書意咬了咬下唇,心底染著一層悲傷,“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注定了我們是這樣的結(jié)局,你知道你當初的承諾對我意味著什么?那是支撐我勇敢活下去的信念,哪怕你我這一生必須背負著小姨和外甥的關(guān)系,只要我想當你當初的承諾,我就會覺得我在你心里是跟別人不一樣的?!?/p>
許書意的眼中的淚花,幾乎都快要泛濫出來,她輕顫著眼皮,唇角溢著幾乎絕望的弧度。
“可你為什么要毀掉我最后的一絲幻想?”
厲庭舟深吸了一口煙,就那么望著許書意,眸色晦暗不清。
許書意根本猜不到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