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被他大哥看見了,免不了又是一頓胖揍。
楚淮序看了看四周,“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晚上情況不明,還是不要繼續(xù)趕路了,剛好這些木頭可以用來燒火。晚上有火堆,野獸也不敢輕易靠近,也能保暖一些?!?p>怎么說在西涼也待一段時間了,對于西涼的情況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別看白天中午已經有些熱了,可是太陽落山之后,還是挺冷的。
尤其是草原上,太陽落山之后,穿棉衣都不為過。
收拾東西的時候,他們也都帶了一件厚實的衣服,但也不知道晚上夠不夠用。
好在有這個木頭人,給他們送來了這么多的木頭。
木頭有些大,不是很好燒。
虞幼寧直接拿著自己的刀開始劈柴。
一根粗壯的木頭,被她劈砍成了適合引火的大小。
剩下的就不用劈了,大一些的木頭比較耐燒,不然晚上就要一直添柴。
火光亮起沒多久,天天色就漸漸地暗了下來。
一陣風吹過,竟然有些冷。
眾人趕緊將厚實的衣服都穿在身上。
魏昭更是讓人拿出了鍋,在里面倒入了水,煮了一鍋熱水。
眾人就著熱水,吃了烤餅和烤肉干。
虞幼寧又拿出了一包烤干的蔬菜和一些果脯。
吃吃喝喝,說說笑笑,圍著火堆,倒是也不覺得冷了。
木頭還有很多,挑選大一些的,平整一些的,兩三堆放在一起,就是一張簡單的木床。
雖然躺在上面硬硬的,但總比躺在草地上要好。
草地上現(xiàn)在可是已經有了露水!
真要是躺在上面,衣服都要濕透了。
虞幼寧的旁邊不遠處,躺著的就是楚淮序。
“阿序,你冷不冷?”虞幼寧側頭去看他。
楚淮序的身體和常人還是不能比,這種情況下,還是要多注意一些。
楚淮序搖了搖頭,“我不冷。幼寧不用擔心!”
火光的映照下,虞幼寧盯著楚淮序的臉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收回視線,目視天空。
“你看,草原上的星星可真亮!”
“是啊!”楚淮序也道。
霍清塵伸出自己的手,摸向天空,“我總覺得,好像一伸手就能抓到一樣!”
他說著,還用力地抓了一下。
結果當然是什么都沒抓到。
但霍清塵也絲毫不失望,反而笑了起來。
雖然眾人并不知道他為什么笑,但也不需要知道。
眾人也都跟著一起笑了起來。
在一片笑聲中,魏昭悄悄轉頭,看向了虞幼寧的方向。
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虞幼寧的小半張側臉。
可即便如此,他仍舊能清楚地感受到虞幼寧臉上那燦爛的笑容。
看著那笑容,他也不由自主地跟著笑了起來。
只要她開心。
就夠了!
笑了好一會兒,困意都翻涌了上來,虞幼寧這才想到一個吻,“拓跋若梨他們人呢?怎么這么長時間了,也沒追上來?”
“追不上來才好呢!”霍清塵說道,“別想他們了,趕緊睡吧!”
虞幼寧想想也是,也沒再糾結這一點,閉上眼睛就睡了。
與此同時。
拓跋若梨正目光陰惻惻地盯著那個,之前在她面前夸下??诘纳倌辍?p>他的確是將木頭人給改造了一番,也的確帶著他們走了一段。
可也僅僅是走了一段,突然就散架了。
散架的突然,拓跋若梨沒有任何的防備,她也不會武功。
即便下意識地抓住了身邊的人,可最后還是從高空摔落了下去。
倒是沒有斷胳膊斷腿,但是也扭到了腳踝,有些錯位了。
即便現(xiàn)在已經正骨,也涂上了藥油,吃了她自己帶來的藥,但也要休息一晚才能繼續(xù)趕路了。
若不是這他沒本事,她也不會摔成這樣!
這若是在塢城,拓跋若梨絕對不會有任何猶豫,直接就會讓窮奇吃了他。
但是現(xiàn)在......
正是用人的時候,眼下還是只能忍耐一番。
拓跋若梨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柔聲開口,“剛剛的情況也是意外,我知道你肯定也不想的,別想那么多了,我并不怪你?!?p>少年一直心中惶惶不安,聽到拓跋若梨這話,又見拓跋若梨面上帶著笑容,這才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多謝殿下!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兒,下次定然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了!”
還有下次?
拓跋若梨心中冷笑。
她絕對不會相信他第二次!
-
深夜。
虞聽晚睡不著,走出帳篷,看向斷崖的方向。
白天,他們已經從另一邊,繞到了斷崖的另一側,也就是比試的終點,在這邊等著。
雖然白天趕路已經很累了,可是現(xiàn)在到了深夜,也依舊一點兒都不困。
明明除了滿天的繁星,別的什么都看不見,可是虞聽晚還是不想回去,只想站在外面看著。
溫時宴也從帳篷里走了出去,給虞聽晚披上了一件斗篷。
感受著斗篷帶來的溫暖,虞聽晚卻滿心的惆悵,“也不知道幼寧現(xiàn)在冷不冷?!?p>溫時宴輕輕地將虞聽晚摟在懷里,“你放心吧,幼寧是什么樣的體質,你還不知道嗎,她不會冷的,也不會有事兒的!”
虞聽晚無奈地笑了笑,“我知道,但是就是止不住的擔心。”
“沒事兒!我陪著你一起擔心!”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虞聽晚慢慢的放松了下來,靠在溫時宴的肩膀上,“阿宴,這么多年,你不建功立業(yè),不發(fā)展勢利,連少主都快成有名無實的了,就為了陪在我和幼寧的身邊,你后悔嗎?”
“為什么要后悔?”溫時宴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對我來說,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陪在你們身邊。別的事情都是次要的。我已經得到了最想要,再奢求別的,就顯得太不知足了。”
“你說的對,人就是要知足,才能常樂!”
虞聽晚嘆了一口氣。
“前幾日,在宮宴上,我在西涼皇宮里轉了一圈,見林思瓊在一個院子里罰跪??吹降哪且豢?,我還覺得有些恍惚?!?p>幾年前初見,林思瓊風光無限。
這才過了幾年,經歷了那么多的事情,林思瓊卻淪落到了那個地步。
只是看著,都讓人覺得唏噓。
“她就是太不知足。”溫時宴皺起眉,“已經搶占了你的身份,卻還不知足,去做那么多錯事,一錯再錯,淪落到何等地步,都是她自找的。”
“我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庇萋犕碚Z氣頗為沉重,“那個安國公主,總給我一種奇怪的感覺,只希望大比趕緊結束,咱們也好早點離開西涼回去?!?p>“這次回去了,怕是以后還要來呢!”溫時宴笑著道。
“為什么?”
“你忘了?幼寧可是為了吃好吃的,想要把西涼拿下呢!”
即便知道這里附近沒有別人,溫時宴的聲音也不大,虞聽晚還是沒好氣地拍了他一下。
“西涼的人就在不遠處,你說這些,是怕咱們能好好的離開西涼嗎?”
“我錯了!我再也不說了!時間不早了,咱們也回去休息吧!”
虞聽晚也沒再堅持,和溫時宴一起回了帳篷里。
西涼國的營地里。
安國公主的帳篷內,安國公主正和一人對坐下棋。
若是虞幼寧在這里,定然能一眼認出來,坐在安國公主對面的人,正是她好幾年沒見過的師父,褚懷山!
和幾年前相比,褚懷山并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
非要說有什么改變,那就是頭上的白發(fā)多了一些,也好似吃胖了一點點。
安國公主放下一粒白子,嘴角噙著一絲笑意,朝著褚懷山看了過去。
“明日你就能見到你的小徒弟了?!?p>“當然,前提是她能從斷崖上飛過來?!?p>“若是飛不過來,或者飛到一半掉下去了,那可就是永遠都見不到了?!?p>安國公主說話的同時,一直都在盯著褚懷山的臉看。
她想在褚懷山的臉上看到憤怒或者驚慌的表情。
她想讓褚懷山對她服軟,求她。
可是看了半天,褚懷山面上的表情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
他還和這幾年一樣哦平靜,似乎不管什么事情,都不讓他的心情有所起伏一樣。
眼見著褚懷山拿起了一粒黑子,就要放在棋盤上,安國公主用力地將棋盤掃到了地上。
棋子掉落一地。
地上鋪著厚厚的毛氈毯,棋盤掉在上面,不僅沒有摔壞,甚至都沒有發(fā)出什么響聲。
只是滿地的棋子和翻倒的棋盤,看起來有些狼狽和荒誕。
安國公主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你怎么不說話?你就不為了你的小徒弟擔心嗎?她不是你最喜歡的小徒弟嗎?”
褚懷山手中還拿著那一枚黑色的棋子,輕輕在指尖轉動。
聞言,也只是看了一眼安國公主,“公主,你這又是何苦呢?”
“你說呢!你說我是何苦呢!”
“當初我為了你,皇位都放棄了!”
“可是你為什么!為什么要拋棄我!”
“若不是因為你離開,我怎么會嫁給別人,怎么會生下那個賤種!”
“若是你和我成親,現(xiàn)在你最疼愛的,該是我們的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