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鉆入昏暗的房間。
渾身上下酸痛難受,讓夢安然不舒服地動了動身子,緩緩睜開眼,便對上了一雙溺滿柔情蜜意的鳳眼。
昨晚景象涌上腦海,夢安然意識瞬間清醒,羞赧地躲開他的視線,往他懷里鉆了鉆。
秦沐被可愛到了,輕笑一聲,順其自然地將她抱緊了些。
他真想每天清晨醒來都是這樣的場景,愛的人在懷里,安靜愜意,寧靜美好。
心上人,變?yōu)檎磉吶恕?/p>
“再睡會兒?”他摸著女孩的后腦勺,動作輕柔像在呵護著世上獨一無二的珍寶。
“幾點了?”夢安然悶悶地問。
“十點半。”
早就過了上班時間了,夢安然也懶得著急趕過去,反正今天沒有重要會議,可以多賴會兒。
她伸手抱住秦沐的腰,手掌摸上他的后背,突然想起些什么,問道:“痛不痛???”
昨晚身體受到的沖擊實在太大,整個人猶如海面上的孤帆遭受了暴風雨與巨浪。
她怕抓傷他,一直揪著床單。
但他說:“別揪床單,抱著我,可以撓我?!?/p>
咳……戰(zhàn)況慘烈,他后背應該被她抓成地鐵線路圖了,連手臂上都是一道道紅印。
秦沐低低地笑了,“不痛,痛的是你?!?/p>
夢安然又羞又惱地推了他一下,反而被抱得更緊了。
兩人都沒繼續(xù)補覺,窩在床上安安靜靜的,片刻不想分開。
直到電話鈴聲打斷了寧靜,秦沐松開懷里的人,翻身摸到了床頭柜上的手機,遞給夢安然。
陸衡打來的。
夢安然坐起身,拽住滑落的被子,接通電話。
“有事?”
陸衡瞇了瞇眸子,“你嗓子怎么了?”
夢安然一頓,后又覺得跟陸衡沒關系,便也不心虛,“剛睡醒而已,找我干嘛?”
陸衡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夢安然了,一聽就知道她不是剛睡醒,也大概猜到她那邊發(fā)生了什么。
他眸色越發(fā)陰沉,蘊著陰鷙與狠意,盡管很清楚跟夢安然在一起的人是秦沐,他也有點難以接受。
耗費苦心培養(yǎng)出來的小公主最終成了他人的囊中之物,他不甘心。
許久沒聽到電話那頭做聲,夢安然不耐煩地問:“到底什么事?沒事我掛了?!?/p>
她一如既往地討厭陸衡,這個暴力嗜血的瘋子只要出現(xiàn)準沒好事!
跟這種人來往多了,她怕自己也被傳染得精神失常。
陸衡咬了咬牙關,深知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問題要處理,便直入正題,言簡意賅:“找到白郁金了,在夢榮那套江北的別墅里。”
夢安然瞇起眸子,突然輕蔑一笑,“段曦到底是在侮辱誰的智商?。俊?/p>
特意綁了白郁金,扔到夢家的房產里,再冒充夢家給陸忠送挑釁信。
誰綁架會把人綁到自己家藏起來啊?這么明顯的栽贓陷害,段曦是把所有人當傻子嗎?
“針對陸忠設的局?!标懞獾?,“不管陸忠信不信,這兩天陸忠已經沒了耐心,現(xiàn)在找到白郁金,他肯定不會再去思考前因后果,咬死夢家。”
不論銳銘和云端會不會對陸氏下手,陸忠毫無理智地往夢家身上潑臟水,一旦真相浮出水面,陸氏集團都會遭到反噬,被外界唾棄。
股市一落千丈,跌停那天,就是陸氏百年基業(yè)的末日。
“不妨合作一把。”陸衡道。
夢安然眸光微動,她早就想過此事,卻沒想到會是陸衡主動提出,“你想怎么做?”
“M國那邊傳來消息,陸傾城買了明天的機票?!?/p>
之前就懷疑過陸傾城回歸陸家是有人在背后指點。
偏偏早不回晚不回,就在夢家出事,夢安然準備舉辦生日宴的時候回來了。
再結合段竟遙那通疑似提醒的電話,基本可以確認一直在背后給陸傾城提供消息的人,就是段曦。
當然,段曦不可能真心幫助陸傾城,這次讓陸傾城回國,大概率是想利用陸傾城進行某些陰謀。
夢安然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身旁的少年,心中有了幾分猜測。
既然是合作,雙方都會有想從中獲得的利益。
她對電話那頭問道:“條件?”
“段竟遙。”
“成交。”
電話掛斷后,秦沐從后面抱了上來,下巴壓在夢安然肩上,側頭吻了吻她耳垂。
“寶寶,你剛才看我那一眼什么意思啊?”
莫名讓他有種成為了砧板待宰魚肉的感覺。
心里慌慌的。
“沒事,到時候再跟你說。”夢安然側過頭,親了親他的唇,“我餓了,想吃意面?!?/p>
秦沐揉了揉她的頭,松開了她,“那就刷牙洗臉換身衣服下樓,我給你煮?!?/p>
哪怕過了這么多年,夢安然依舊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沒干過家務沒下過廚。
倒是秦沐這兩年工作沒那么忙了,偶爾抽空學了些簡單的菜式,有時候來這里住,會給夢安然煮早餐煮宵夜。
味道挺不錯的,能得到嘴刁大小姐由衷的贊美,證明他在這個賽道上還挺有天賦。
洗漱好后,換上了衣服,夢安然還要護膚上妝,秦沐先下去給她煮意面。
夢安然坐在梳妝臺前,抹了水乳,等待肌膚吸收養(yǎng)分的時間,給段竟遙私聊發(fā)了生日宴的電子邀請函。
她想,最先看到這封邀請函的人大概不是段竟遙,而是段曦。
如果段曦真的想在宴會上搞事情,不會錯過這個機會,肯定會同意讓段竟遙來京市出席。
因為比起陸傾城,段竟遙更加沉穩(wěn),也更值得信任。
陸衡大概也會來,好不容易有個借口能讓段竟遙回來京市,他必然不容許段竟遙回到海市被段曦監(jiān)視軟禁。
看來,生日宴會很熱鬧。
這會兒有點時間,夢安然沒忘記給姐姐打個電話。
她把手機放在化妝臺上,打開了免提,繼續(xù)上妝。
那頭接得很快,聽上去是很早便起床了:“安然,怎么給我打電話了?”
“姐,你這兩天心情是不是不太好???”夢安然也不是個喜歡繞彎子的性子,直接問了。
有些話不方便跟蕭寒說,但姐妹之間有什么不能談的呢?
夢安然是這么認為的。
但夢蓁沉默了幾秒后,到底是沒有坦白,只道:“沒有,現(xiàn)在又不用上班,在家待著能有什么煩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