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園正廳,難得用上了。
能容納20人的大圓桌,終于派上了用場,雖說最年長的是周硯玉夫妻,但是他們堅持讓周京淮坐在主位,畢竟周京淮現(xiàn)在是周家的主心骨。
周硯玉眼笑瞇了:“我老了,風頭還是讓給年輕人。”
周京淮為他倒了一小杯白酒:“伯父還健壯著呢?!?/p>
周硯玉仍笑:“京淮你就會哄我開心?!?/p>
思慕,被安置在周京淮夫妻的身邊。
南溪自持身份,當然不會坐過去,而是與蘇茉等女眷坐在一起,恰好她身邊有個位置是空的,不知道是不是葉傾城有意無意讓出來的,反正那里就是有個空位子,等到一行人打牌過來,看見空位陸驍自然而然地坐過去,跟自己的太太坐在一起。
葉傾城抬眼:“陸驍?”
陸驍摸摸鼻子:“怎么了?”
這時,周瀾安走了過來,手放在陸驍?shù)囊伪成陷p聲催促,“往左邊挪一個位置?”
陸驍仰頭:“啊,瀾安你要坐這?”
一邊問,一邊還真挪了個位置出來。
周瀾安坐下,將香煙盒從衣袋里掏出來,放在桌沿,一邊開著陸驍?shù)耐嫘Γ骸芭履阋粫汉榷嗔诵菘?,我坐得近些,好給你來個人工呼吸搶救?!?/p>
陸驍一臉的一言難盡,還有嫌棄:“周瀾安你惡不惡心,哪年的事情了,你還非再提起來?”
周瀾安輕輕一笑,成熟男人魅力盡顯。
一旁的南溪不敢動一下。
這時,葉傾城忽然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般,“唉,南溪你的耳環(huán)挺好看的,是格拉芙的那款吧,現(xiàn)在賣得挺火的。”
南溪輕輕碰了一下:“是?!?/p>
葉傾城:“挺襯你的!上回我想買,品牌方說要訂制,要我等幾個月,你運氣挺好這么快就拿到了?!?/p>
南溪微微一笑。
圓桌下頭,她悄悄踢了周瀾安一腳。
想不到陸驍?shù)耐忍L了,亂伸亂放,結(jié)果竟然踢到了陸驍,陸驍心眼子沒有那么多,竟以為是葉傾城踢的,理所當然地接話:“下回我買了送你,要排隊的話,咱們就加急加錢。”
葉傾城笑瞇瞇的:“陸總,吃菜?!?/p>
陸驍看著一筷子紅燒肉,受寵若驚,太太很久沒有這樣關(guān)心他了。
這么你來我往的,小孩子看不出來,蘇茉與周愿看不出來,那些老狐貍一看就知道了,耳環(huán)是瀾安送的,小兩口甜蜜著呢,談個戀愛還保密,真是的。
不過,長輩們都沒有揭破,就任著甜甜耍著。
倒是何琛與沈名遠,挺會使壞,故意頻頻為難。
周瀾安除了自己那份,還借由頭幫南溪喝了不少,等到酒席下半場,家里的小孩子跟長輩們都扛不住了,切過月餅吃了就休息了,留下幾對夫妻繼續(xù)玩鬧,原本南溪也要帶思慕去睡覺的,但是周瀾安要桌下悄悄按住她的手臂,用目光示意她留下來陪他一會兒。
戀愛的時候,總是甜蜜的。
南溪不想掃他的興,再說她也想跟他在一起。
偌大的客餐廳里,就只剩下何琛夫妻,何恬恬夫妻,葉傾城夫妻,周愿夫妻,還有周家的兩個男女光棍了。
何琛提議接著打牌,說還沒有過癮。
沈名遠睨他一眼:從前竟不知道這小子這么壞,看走眼了。
蘇茉多單純的人啊,她心里納悶著,平時何琛也不熱衷于打牌啊,怎么今天興致這么高啊,她雖然有些困了,但還是貼著何琛,一如當年般甜蜜恩愛。
后來,蘇茉幾乎是半坐在何琛的腿上。
周家一大家子,早就習慣了。
其實不是蘇茉膩著何琛,是何琛喜歡帶著蘇茉。
——哪哪都帶著。
一開始,南溪是不自在的,簡直不知道坐哪里好。
何琛下巴一點:“瀾安身邊有空位,坐那里吧?!?/p>
陸驍:……
這時,他才慢慢地回過味來,原來他倆是一對啊。
何琛下巴一揚,要不然呢?
氣氛,更加微妙了。
南溪坐在周瀾安身邊,提心吊膽,生怕別人看出來。
傻乎乎,招人疼。
偏偏周瀾安還喜歡支使她做事,一會兒讓她去泡個咖啡,一會兒讓她去切個水果,簡直是當太太用。
何琛與沈名遠自然揮灑自如。
陸驍?shù)囊浑p眼睛滴溜溜的,他弄不明白,這么快又好上了?
一直玩到凌晨一點。
何琛不動聲色,將南溪留在了周園,他更加缺德的操作還在后頭,“瀾安你這張票子看著有點兒假,換一張?!?/p>
周瀾安也略有倦意,沒有防備地將皮夾遞過去:“自己挑,哪這么多毛病。”
何琛笑笑,打開皮夾后,忽然發(fā)出一聲咦聲。
“這照片上的女孩兒,挺眼熟啊。”
……
陸驍湊過去:“我看看。”
隨后,陸驍指著南溪:“是南溪,慕南溪!瀾安你小子暗戀人家啊,今晚人在這里,你不表白表白?”
何琛失笑:總算開竅了。
一旁的沈名遠笑著搖頭,得罪誰,都不能得罪何琛。
他一定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