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拼命往里擠的客人,自動給三人讓出一條道路。
出了人群,略微分辨一下方向,大踏步出發(fā)。
找鐵匠鋪。
身后寧亂,胡伢子倆二貨,寸步不離跟著。
大哥說啥是啥。
反正看大哥的態(tài)度,今晚必看花魁。
沒錢也硬看。
愛咋咋地。
三人走了半炷香功夫,尋到一間鐵匠鋪。
陳息推門就進(jìn)。
院子里一老一少,看模樣像是師徒倆。
此刻正在收拾東西,準(zhǔn)備下工。
可陳息沒管那個。
上來第一句話:
“用你鐵匠爐,開個價吧。”
師徒倆都愣了,見陳息三人身材高大,膀大腰圓。
心里有點(diǎn)突突。
老的先開口,態(tài)度十分客氣:
“客官,小老兒這里打烊了,您要打造什么器物,等明日來再來可好?”
他話說的客氣,可陳息并不慣著,直接拍出一兩銀子:
“少廢話,一兩銀子用你鐵匠爐半個時辰?!?p>不由分說,爐中火未熄滅,正好接著用。
師徒倆見客人拍出一兩銀子,只是借用鐵匠爐,對視一眼。
覺得可行。
收了銀子將鐵匠爐讓給陳息,還熱心在一旁搭把手,燒火添柴。
態(tài)度十分熱忱。
畢竟收了人家一兩銀子,還不用自己干活。
無非是少下工半個時辰。
何樂而不為呢。
陳息接管鐵匠爐,將自己僅剩的三塊金坨子化開。
不是要50兩銀子的行頭么。
小爺嚇?biāo)滥銈儭?p>古代的黃金純度極高,延展性最強(qiáng)。
三塊金坨子被陳息猛火化開,開始了騷操作。
待金水冷卻一些,開始碾成金箔。
師徒倆的鐵匠鋪,工具齊全。
啥啥都有,省去了很多麻煩。
寧亂,胡伢子在一旁搭手,陳息主攻。
不一會的功夫,三塊金坨子被碾成金箔紙。
下面開始加工。
簡單做了個模具,開始精細(xì)活。
陳息打算做三條項(xiàng)鏈。
不是一身行頭50兩么,小爺我只有3兩黃金,照樣給你弄成3萬兩的樣子。
黃金的延展性極高,給了陳息充分發(fā)揮余地。
金箔被制成大圓球。
每個圓球都有拳頭大。
中間用絲線穿著。
叮叮當(dāng)當(dāng)——
沒到半個時辰的功夫,三條大金鏈子制作完畢。
三人。
每人一條。
戴上。
好家伙。
遠(yuǎn)遠(yuǎn)看去,好像流沙河里的沙和尚。
得虧是晚上,白天戴出去,晃瞎所有人眼。
戴上金鏈子,陳息一揮手。
哥仨瀟灑離去。
留下兩臉懵逼的師徒倆。
銀月樓外。
當(dāng)陳息三人再次出現(xiàn)在門口時。
所有人都驚呆了。
包括樓上,正在焦急等待的,青霞與綠籬。
一主一仆。
見到陳息三人如此帥氣造型時。
青霞笑得差點(diǎn)背過氣去:
“咯咯咯咯——”
“好一個安北侯,這是怕我們銀月樓瞧不起人是么,弄那么大串金珠子戴上?!?p>青霞笑得前仰后合。
綠籬性格比較內(nèi)斂,兩只小手捂著嘴,雙肩不住聳動。
這個安北侯,果然不按常理出牌。
原以為他去買錦紋華服,最次也要換一身公子衫,隨便戴個玉佩啥的。
也能蒙混過關(guān)。
哪成想。
直接將暴發(fā)戶的形態(tài),刻在臉上。
望著三人戴的大金球子。
綠籬小臉漲的通紅。
這些大金球子,少說也要10斤以上吧。
戴的那么大,脖子不累么。
豈不知,陳息只花費(fèi)3兩金子,便制出來這個效果。
邊走邊向身邊倆二貨,小聲囑咐:
“身子躬著點(diǎn),裝做金鏈子很沉,不然被發(fā)現(xiàn)就麻煩了?!?p>哥倆聽話,一個個彎腰弓背,脖子上晃悠著一串大金球子,一步三搖向門口行進(jìn)。
此刻,門口圍堵的人群少了很多。
那些肯花500兩銀子進(jìn)場的客人,早都進(jìn)去搶頭排座位了。
只剩下一些窮酸書生,兜里沒錢,還想指望答上青霞姑娘的題目。
靠才華進(jìn)場。
依仗震驚的文學(xué)與長相,希望能成為青霞姑娘的入幕之賓,嘴再甜一點(diǎn),也許還能一親芳澤。
不過此刻,一個個對著青霞出的題目。
愁眉不展。
扇子也不搖了,嘴里咬著手指,冥思苦想:
“王兄,以您的才華在我們楊縣可是名列前茅,您看青霞姑娘出的這副楹聯(lián),是不是絕對啊?”
被喚為王兄的,那位書生打扮的青年。
油頭粉面,此刻被冠上楊縣名列前茅的才子,自然得發(fā)表看法,不然與這群庸書生何異,點(diǎn)點(diǎn)頭:
“依本才子所看,青霞姑娘的這道楹聯(lián),定然是絕對?!?p>“不然以我等的學(xué)識,豈能看不出端倪?!?p>“我看,應(yīng)該是為了500兩銀子的門票,故意出一道絕對為難我們?!?p>文人相輕。
我答不上來,別人也沒答上來。
一定是出題者的關(guān)系。
不然,自己豈不是落了下乘?
又一名書生站出來,表示對王兄的看法不認(rèn)可:
“王兄大言了,以往青霞姑娘出的題目,可都是有解的,不可能為了500兩銀子,而故意刁難我們這群書生?!?p>人群嘈雜,紛紛對青霞出的題目發(fā)表看法。
怎么說的都有。
此時。
人群后面。
“叮叮當(dāng),叮叮當(dāng)?!?p>陳息三人來到近前,眾人全部回頭。
當(dāng)看到金光閃閃的三人。
全部驚呆了。
人群自動向后退出三步,離這三位小金人遠(yuǎn)一些。
好家伙。
這是成佛了?
都鍍了金身啊!
陳息根本不理人群異樣眼光,目不斜視,大步流星直奔臺前。
一指題目:
“我若答上此題,是不是就能進(jìn)場了?”
一嗓子喊出,震驚了在場所有人。
包括樓上青霞主仆二人。
“主上,安北侯要對您出的楹聯(lián)?!?p>綠籬生怕自家小主沒聽清,還故意強(qiáng)調(diào)一遍。
青霞撲哧一笑,都不知怎么說好了,一臉無奈望向窗外。
她生性愛玩,本意想坑陳息點(diǎn)銀子。
哪成想。
陳息根本不按她的設(shè)計來。
50兩銀子裝身。
人家打造3條大金鏈子。
500兩銀子,門票入場。
人家直接要答她出的楹聯(lián)。
這這這。
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再看陳息三人的德行,哪里有半點(diǎn)文人氣質(zhì)。
一身粗布員外氅,戴著像佛珠一樣的大金鏈子。
后面那倆貨,還被墜得彎腰駝背。
青霞笑笑:
“讓他對?!?p>想了想后,為了穩(wěn)妥起見,又塞給綠籬兩張字條。
附耳輕聲吩咐幾句。
綠籬得了小主命令,立即下樓親自接待。
邊走邊搖頭。
哎。
可憐的安北侯。
乖乖掏錢進(jìn)場多好,現(xiàn)在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小主鐵了心的讓你出糗。
自求多福吧,我也愛莫能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