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林落塵的問詢,楚懷玉顯得十分配合。
“公子,我曾立下過天道誓言,往生殿的核心機(jī)密,我無法透露?!?/p>
“但我能告訴你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林落塵對此并不意外,用誓言約束成員是再正常不過的操作。
“可以,說吧!”
被林落塵摟在懷中的顧輕寒也豎起了耳朵,全神貫注。
楚懷玉沉吟片刻,將她所知且能說的信息和盤托出。
大多是些傳聞和推測,以及一些不受誓言限制的往生殿基本信息。
畢竟往生殿要發(fā)展,總得對外宣傳,不然怎么吸引新人?
據(jù)楚懷玉所知,往生殿能存在如此之久,神秘莫測只是一方面。
最關(guān)鍵的是,它與玄州幾乎所有勢力,包括圣庭在內(nèi),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由于牽涉太深,導(dǎo)致誰都怕深挖下去會拔出蘿卜帶出泥,牽扯到自家宗門。
于是便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沒人敢真對往生殿下手。
即便真有人想動,往生殿只需稍微動用關(guān)系,自然會有人把事兒按下去。
楚懷玉懷疑往生殿本就是各大勢力扶持的,專門用來干那些見不得光的臟活累活的勢力。
除了這盤根錯節(jié)的關(guān)系網(wǎng)以外,往生殿明面上的實力也不容小覷。
那位神秘的殿主神首,據(jù)說是大乘期修士,實力深不可測,卻無人知其根腳。
殿主之下,設(shè)有四位常駐的洞虛期高手,分別以魔、人、妖、鬼為號,合稱“四首”。
除此之外,還有不少掛名的洞虛修士,具體數(shù)量無人知曉,實力堪稱深不可測。
像她這樣的“執(zhí)事”數(shù)量更多,通常以動物名稱為代號。
總部極樂天并非固定于玄州某處,而是常年懸浮于高空,不斷漂移,從不降落。
所有人員往來都依靠特制的飛船接引,且接引時間和地點每次都不同,極難追蹤其具體位置。
此事知道的人極少,大部分人都以為極樂天藏在玄州某個隱秘的角落。
見楚懷玉連這等機(jī)密都說了出來,林落塵倒是有幾分相信她是真心投誠了。
他若有所思,這往生殿表面上的實力固然強悍。
但真正令人投鼠忌器的,是它背后那盤根錯節(jié)關(guān)系網(wǎng)以及它掌握的秘密。
大家彼此忌憚,既不敢自己下手,也不允許別人下手。
所有人都怕那些見不得光的秘密落入他人之手,被拿來要挾自己。
看來,對付這往生殿,不能硬來,得用點非常手段。
林落塵看著楚懷玉,忽然問道:“你當(dāng)初為何會加入往生殿?”
楚懷玉苦笑一聲:“起初我只是想找一些珍稀的煉器煉丹材料,沒打算加入他們?!?/p>
“但往生殿主動示好,承諾能為我提供近乎無限的資源支撐我煉器和煉丹……”
“我斟酌再三,就答應(yīng)了,畢竟煉器和煉丹就是個無底洞,沒有海量資源,天賦再高也是徒勞?!?/p>
“后來因為我修為尚可,又能穩(wěn)定提供丹藥和法器,便被提拔成了執(zhí)事?!?/p>
“又因為我是個女子,便被鬼首安排專門負(fù)責(zé)管理酒池肉林那一攤事?!?/p>
林落塵雖然不精于此道,但也明白高階煉丹師和煉器師完全是用資源堆出來的。
“往生殿為何對我緊追不舍?難道就因為我救走了天云風(fēng)華?”
楚懷玉搖了搖頭:“不全是。殿主對你那種能隨意變換血氣、模擬他人氣息的本事極為好奇?!?/p>
林落塵恍然,隨即有些無語。
這有什么好好奇的?
難道他們沒見過血魔嗎?
“那現(xiàn)在呢?可是放棄了?”
楚懷玉點頭道:“公子身邊強者太多,殿主已下令暫緩對你的行動,只是派我繼續(xù)從旁觀察,沒想到……”
她苦笑一聲,沒再說下去,意思很明顯——沒想到觀察到自己直接栽了。
林落塵不得不承認(rèn),這女人很會說話,至少這話讓人聽著舒服。
“你們抓天云風(fēng)華究竟所為何事?對天云皇朝到底有什么圖謀?”
楚懷玉低聲道:“據(jù)傳,天云皇朝可能與早已覆滅的天運宗有些淵源?!?/p>
林落塵若有所思:“往生殿為何對天運宗如此上心?”
楚懷玉老實道:“往生殿就是當(dāng)年覆滅天運宗一役后,由某些參與勢力共同催生的產(chǎn)物。”
“他們自然擔(dān)心天運宗死灰復(fù)燃,除此之外,殿主似乎也在極力尋找天運宗的鎮(zhèn)宗之寶——天運碑。”
“天運碑?”
林落塵再次聽到這個名字,好奇道:“那是什么?”
楚懷玉解釋道:“據(jù)說,天運子的《鴻運訣》正是從天運碑上領(lǐng)悟而來?!?/p>
“碑上刻有上古神文,不僅記載著氣運之道,更蘊含逆天改命之法,玄奧無比,因此引得無數(shù)人覬覦。”
“但當(dāng)年攻破天運宗后,《鴻運訣》和天運碑等重要之物都神秘失蹤了。”
“各大勢力互相猜忌,都懷疑是對方私藏了,也懷疑是被天運宗的余孽帶走?!?/p>
林落塵好奇道:“就沒人懷疑過鴻運宗?他們可是名正言順的繼承者。”
楚懷玉意味深長道:“公子以為,鴻運宗為何能在那場風(fēng)波后存續(xù)至今?”
林落塵深吸一口氣,發(fā)現(xiàn)許懷安身邊的漩渦一點也不小,不愧是氣運之子。
如果沒有自己插手,許懷安是否會按某種既定軌跡,迎娶風(fēng)華公主,獲得天運碑,從此走上人生巔峰?
可惜……自己來了!
林落塵懷中的顧輕寒有些坐立不安,想詢問玉女宗的事情,卻又不好貿(mào)然開口。
林落塵不僅善解人衣,也頗為善解人意,主動問道:“往生殿正在對玉女宗下手?”
楚懷玉點頭:“因為人首折損,殿主勃然大怒,已下令追殺玉女宗弟子?!?/p>
“我們的人已經(jīng)擒獲了不少玉女宗門人,正等著我回去……‘調(diào)教’?!?/p>
林落塵笑了笑道:“你有辦法帶我進(jìn)入極樂天吧?”
楚懷玉嗯了一聲道:“公子有那等神奇的變化之術(shù),自然可以!”
該問的差不多都問清楚了,林落塵忽然想起一事,好奇看著她。
“話說,你也姓楚,跟楚狂沒什么關(guān)系吧?”
楚懷玉猶豫了一下,略顯忐忑道:“我是他姑姑……”
“噗——!”
林落塵一口茶全噴了出來,無語道:“這世界可真??!”
被楚狂知道自己這樣對他姑,會不會打死自己?
楚懷玉被噴了一臉,尷尬地擦拭著胸前順著溝壑下流的茶水。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周掌柜的聲音:“林公子,有貴客來訪!”
林落塵心中明了,來者必是天云琛,只有他的到來,周掌柜才會如此通報。
“請他偏廳稍候,我馬上就來。”
他轉(zhuǎn)頭對楚懷玉淡淡道:“你先回去吧,此間事了,我會找你的!”
楚懷玉點頭,取出一枚傳訊玉簡遞上。
“公子,若有吩咐,可用此玉簡傳訊?!?/p>
林落塵接過玉簡笑道:“行!”
雖然他有溯源神通,但總有神魂耗盡之時,多一個穩(wěn)妥的聯(lián)系方式總是好的。
楚懷玉匆匆戴上兜帽,低頭走出房間,正好與天云琛兩人擦肩而過。
天云琛同樣戴著兜帽,鼻子微微抽動了一下,若有所思回頭看去。
這女子自己好像見過?
片刻后,林落塵在偏廳見到天云琛,笑道:“殿下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經(jīng)歷了天云洛的事件后,天云琛這兩天一直沒敢露面,生怕也被天云圣皇殺雞儆猴。
天云琛神色凝重道:“我是來提醒公子,切莫鋒芒過盛?!?/p>
“必要的時候,公子不妨……適當(dāng)藏拙,甚至讓一讓?!?/p>
林落塵好奇道:“哦?殿下何出此言?”
天云琛沉聲道:“以我對父皇的了解,他固然希望你能奪魁,卻未必希望你以全勝之姿碾壓?!?/p>
“你若再這樣場場滿分下去,我擔(dān)心父皇可能會從規(guī)則上對你打壓?!?/p>
林落塵不由多看了他一眼,笑道:“我知道了,多謝殿下提點?!?/p>
天云琛能在母族不占優(yōu)勢的情況下與天云洛爭鋒,確實不止是靠長子的名分,還是有點頭腦和眼光的。
天云琛笑了笑,轉(zhuǎn)而問道:“另外,明日的‘巧匠坊’考核,公子可有把握?”
“三弟雖被撤換,但評審中仍有不少他的人。這一項,恐怕會對你相當(dāng)不利?!?/p>
雖然前四日考核結(jié)束,林落塵總分領(lǐng)先。
但許懷安只是落后五分,道無涯落后九分,紀(jì)靈鈺落后十一分。
分?jǐn)?shù)相差不大,如果明天比試失利,完全有可能將之前的優(yōu)勢徹底顛覆。
而天驕會原本內(nèi)定的榜首是許懷安,這巧匠坊的比試規(guī)則本就對他有利。
畢竟比運氣,誰能比得過氣運之子?
林落塵若有所思,苦笑道:“沒有太大把握。”
天云琛聞言,憂心忡忡,但也能理解。
畢竟林落塵如此年輕,要求他既能打,還得精通煉丹、煉器這些需要大量時間浸淫的技藝,確實有些強人所難。
“公子有沒有相對熟悉一些的品類?明日有抽簽環(huán)節(jié),我或許能想想辦法操作一下?!?/p>
林落塵揉了揉太陽穴,啞然失笑道:“修仙百藝?yán)镉袥]有‘煉尸’這一項?”
天云琛頓時一臉尷尬:“林公子,這里是玄州……最接近的,大概只有‘傀儡煉制’了?!?/p>
林落塵無奈道:“那就算了,明日正常比試便是。”
天云琛點了點頭,兩人又閑聊片刻,天云琛滿懷心事地離開了。
送走天云琛,林落塵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角。
顧輕寒猶豫了一下,站起身走到他身后,伸出纖纖玉指,輕輕為他按揉太陽穴。
林落塵有些意外,但沒說什么,反而順勢向后一靠,枕著那一片溫香軟玉。
這女人肯定有事相求,正所謂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果然,顧輕寒一邊輕柔按著,一邊忐忑地問道:“你打算何時對往生殿動手?”
林落塵閉著眼,淡淡道:“等天驕會考核全部結(jié)束,我殺了許懷安之后?!?/p>
事到如今,顧輕寒是一條船上的人,他也沒必要再遮掩了。
顧輕寒手上的動作一頓,錯愕道:“你要殺許懷安?”
林落塵睜開眼,瞥了她一眼:“怎么了?”
顧輕寒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沒什么,你需要幫忙的話,告訴我?!?/p>
她跟許懷安并無私仇,但許懷安的存在阻礙了她救援玉女宗。
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為了玉女宗,許懷安可以適當(dāng)死一死!
林落塵對她的反應(yīng)略感驚訝,嗯了一聲,繼續(xù)閉上眼睛享受她的服侍。
與此同時,他在識海中向曲泠音求助。
“泠音,你有什么特別擅長的嗎?”
曲泠音正在識海逗弄那兩條明顯活躍了不少的錦鯉,聞言頭也不抬,語氣慵懶又帶著一絲傲然。
“你應(yīng)該問我,有什么是我不擅長的!”
林落塵頓時眼睛一亮,嘿嘿笑道:“泠音姐姐!”
曲泠音淡淡道:“不過我年紀(jì)大了,老眼昏花,手腳也不甚靈便了……”
林落塵干笑一聲道:“泠音姐姐這是哪里話,你風(fēng)華正茂,怎么會年紀(jì)大?”
曲泠音翻了個白眼:“呦呦呦,之前不知是誰說我是老奶奶呢?”
林落塵立刻義正言辭道:“誰敢詆毀泠音姐姐,我第一個不答應(yīng)!”
曲泠音嬌哼一聲道:“德行!”
林落塵笑嘻嘻道:“泠音姐姐,明天可就全靠你了!”
曲泠音哼了一聲道:“明天身體歸我掌控,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不許指手畫腳!”
林落塵心里有點發(fā)虛,忐忑道:“你……真有把握嗎?”
曲泠音冷笑一聲:“天下間,就沒有我不擅長的技藝!”
林落塵把心一橫,一副壯烈犧牲的模樣。
“行,明天我就是你的人了,你想怎樣就怎樣!”
“滾!”
曲泠音笑罵一聲,而后發(fā)出意味不明的嘿嘿笑聲,讓林落塵毛骨悚然。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不過他心里仍存有一個疑問:按曲泠音的說法,她是千年之后的人。
就算她把這一千年活滿了,真能掌握如此龐雜浩瀚的知識和技藝嗎?
“泠音,”
他忍不住問道:“話說,你到底多少歲了?”
曲泠音嬌哼一聲:“沒人告訴你,隨便打聽女子的年齡是很失禮的嗎?”
林落塵無奈,換了個問題:“那輪回圣君是什么時候身隕的,這總能告訴我吧?”
曲泠音沉默了一下,聲音低沉了幾分:“三百多年后。”
林落塵哦了一聲,雖然早有預(yù)料,但這個時間還是短得讓他驚訝。
只是三百多年后,自己就要死亡了嗎?
林落塵記住這個時間,不再多想,而是在心中飛快盤算。
當(dāng)初曲泠音說過,她似乎并未親眼見過輪回圣君。
這意味著輪回圣君隕落時,她很可能還未出生。
如果輪回圣君是三百多年后隕落,那曲泠音滿打滿算也就幾百歲而已。
這么短的時間,她從哪里學(xué)來這身通天徹地的本事,掌握如此龐雜浩瀚的知識和技藝?
不對勁,很不對勁!
但問曲泠音,顯然這女人是不會說的了!
林落塵也只能將疑惑埋藏在心底,打算有機(jī)會再問一下。
當(dāng)夜,林落塵先是施展溯源查看楚懷玉的動向,發(fā)現(xiàn)她老實得很,便收回了神念。
隨后,他想起冷月霜,難得閑下來,也就再次發(fā)動溯源。
林落塵發(fā)現(xiàn)冷月霜正在房中盤膝修煉,這丫頭似乎異常勤奮。
“月霜?!?/p>
“落塵?”
冷月霜頓時睜開美眸,臉上閃過驚喜,隨即又化為焦急。
“落塵!玉女宗出事了,你有沒有辦法?”
林落塵將自己決定與顧輕寒聯(lián)手徹底鏟除往生殿的計劃,以及楚懷玉投誠之事,都詳細(xì)告知了她。
冷月霜聽后激動不已,捏著小拳頭道:“太好了,我們一定要將這該死的往生殿連根拔起!”
林落塵嗯了一聲,知道玉女宗對她很是重要。
冷月霜猶豫了一下,忐忑問道:“落塵,你跟師尊化干戈為玉帛了?”
林落塵愣了一下,隨即冷哼道:“你別多想,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你?!?/p>
冷月霜心中雖然美滋滋的,但還是有些疑惑。
“那你每日那般親密地?fù)е鴰熥疬M(jìn)出……你是不是……欺負(fù)師尊了?”
林落塵咳嗽一聲,正色道:“沒有的事!那都是逢場作戲,做給外人看的,我都是虛攬著,保持距離的!”
冷月霜將信將疑:“真的?”
林落塵反問道:“不然呢?難不成你以為你師尊會愛上我不成?”
冷月霜噗嗤一下笑出聲:“別開玩笑了!”
“那不就行了?”
林落塵避重就輕道:“好了,不說這些掃興的,我們說點別的?!?/p>
冷月霜知道他不愿多談這個話題,但還是忍不住叮囑道:“總之……你不許欺負(fù)師尊。”
林落塵含糊地應(yīng)了一聲,心里有些無奈。
每次找這丫頭,她總不忘千叮萬囑這件事。
自己是這種人嗎?
還真是,所以不愛聽!
林落塵避重就輕,開始跟冷月霜打情罵俏,你儂我儂。
而另一邊,顧輕寒正盤膝修煉,但近日來的種種事情讓她心緒不寧,氣息紊亂。
每次想起近日來自己跟林落塵的親昵舉動,她便心亂如麻。
就在這時,她心底突然響起一個女子的聲音。
“顧輕寒,你不會真對那小子動心了吧?”
顧輕寒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在心中怒斥:“閉嘴!”
不過她卻有些疑惑,這聲音跟以往那心魔的聲音似乎有些不同!
這好像是自己的聲音?
此刻,只聽那心魔冷笑道:“你這么著急否認(rèn)干什么?莫非是被我說中了?”
顧輕寒俏臉冰寒:“我沒有!你休要胡言!”
“哦?那你為何一次次半推半就,任他索???”
“我只是……無力反抗……”
心魔冷笑道:“他要,你便給?他只是區(qū)區(qū)金丹,你就無力反抗了?”
“你就打算一直這樣,任他拿捏,隨他玩弄,當(dāng)個玩物?”
顧輕寒聞言,嘴硬道:“我惹不起他,難道還躲不起嗎?”
那心魔嗤笑道:“躲?縱然你躲回玉女宗,他若是找上門去呢?你待如何?”
顧輕寒頓時語塞,心魔毫不留情,冷笑著戳穿她。
“然后呢?是不是又一次無力反抗,再次從了他?”
“顧輕寒,你這般模樣,與那些被養(yǎng)在外面的外室有何區(qū)別?”
“哦,不對,你連名分都沒有,怕是連外室都不如……你只是個寒奴……”
顧輕寒如遭雷擊,體內(nèi)的氣息徹底紊亂,身形猛地一晃,一口血吐了出來。
她臉上血色瞬間褪盡,眼神渙散失焦,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魂魄一般。
“寒……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