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柜山道場的場主,袁印信?!?/p>
秦天傾上下掃視打量著袁印信。
袁印信沒有作答,只是手指微微捏著下巴,他淡然的臉上忽然浮現(xiàn)出些許笑容。
“你就是天機(jī)道場,秦天傾?!?/p>
“進(jìn)我道場而不入大殿,帶走我小徒弟,又殘殺我大弟子?!?/p>
“惡客登門,實至名歸?!?/p>
一句話,就表露出來,袁印信已經(jīng)知道袁箜死了!
上官星月臉色頓一陣驚駭。
很顯然,這個結(jié)果,她還不知道!
“能從這個地方逃出來,你是有本事的?!?/p>
“你可曾明白一個道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你,要償命了?!?/p>
袁印信這話說得輕描淡寫。
“一對十五,大言不慚!”一個天機(jī)道場弟子冷叱一聲,抬手指著袁印信。
“不,其實是十四?!痹⌒艙u搖頭。
話音未頓,他唇間微動。
那天機(jī)道場弟子雙目圓睜!
說時遲,那時快,秦天傾怒極,大喝:“爾敢!”
隨之,秦天傾疾步走向那弟子身后,其實他們靠得很近,只是幾步路。
可就算是這幾步路,也相隔著……生死!
那弟子鮮血從口中噴出,同時掉在地上的,還有一節(jié)蠕動的舌頭……
砰的一聲悶響,那弟子重重跪倒在地上,氣絕生亡!
“十三?!痹⌒诺?。
殺一人,他面不改色。
上官星月立馬拉著羅彬手腕,要朝著袁印信身旁走去。
袁印信說十四,就是因為,他沒有將羅彬放在對立面。天機(jī)道場再死一人,自然就只剩下十三個了。
羅彬駐足在原地,一動不動。
袁印信的壓迫力是有的,且很大。
“師弟???”上官星月美眸微凝,黛眉緊蹙:“你干什么呢?這群人是有問題的,他們在騙我,也在騙你,他們對柜山,對師尊,一直就圖謀不軌,甚至他們還殺了大師兄!”
“你應(yīng)該都看見了才對?。 ?/p>
愈說,上官星月愈要往袁印信身旁走。
“你指的大師兄,叫袁箜?”
“那個將門人全部做成符,封住魘尸洞外,封住魃魈的人?”
羅彬這一句,直接就打開了天窗!
他根本無心和袁印信在言語上拉扯。
更不想給袁印信鬼話連篇的機(jī)會。
短兵相見,必有死傷!
袁印信,已經(jīng)先下手為強(qiáng)了,他們?nèi)羰窃僦苄?,還得死數(shù)人!
羅彬思緒飛快,語速更快,他反手拽起上官星月的胳膊,雙目直視著她的眼,冷聲問:“你,會做那種符嗎?人骨為符骨,血肉為符文,以命做鎮(zhèn)?”
“你,我,柜山道場所有人,都是袁印信的棋子,唯有袁箜覺得自己例外,他最終能起到什么作用,只有袁印信知道,至少現(xiàn)在,他沒有任何用了!”
“我,殺了他!”
羅彬語罷的瞬間,上官星月臉色再變。
“你被這群人,蠱惑得好深!”
“師尊,莫要怪師弟!這群人太陰險狡詐!”上官星月扭頭,看袁印信的眼神都顯得倉皇失措。
“我當(dāng)然不會怪他,這群人都是惡客,極擅蠱惑人心,占了柜山村,騙了你師弟,害了你師兄,他們還想奪取整個柜山?!?/p>
“不過今日,除了咱們師徒三人,無人能活著走出此地?!?/p>
袁印信這番話,是先看上官星月,掃過羅彬,再冷眼看向天機(jī)道場的弟子。
先語罷,再啟唇。
“動手!”秦天傾振臂一揮。
他身旁所有門人弟子,全部悍不畏死沖向袁印信!
很簡單,袁印信是只身一人,就算是言出卦成直接能殺人性命,秦天傾也不認(rèn)為袁印信能一次性殺了他們?nèi)浚?/p>
上官星月臉色再變,眼中一狠,正要啟唇。
羅彬陡然抬手,一把掐住上官星月下巴,力氣增大!
上官星月只能發(fā)出痛哼和嗚聲。
這同時,羅彬往左側(cè)一踏步,他一聲低喝。
“散云上,亡死下,云死竭!”
陰卦絞殺!
針對的,赫然是袁印信!
羅彬知道,他去面對袁印信,無疑是以卵擊石。
可他依舊這樣做了!
袁印信開口必殺一人,若是能打亂其開口,就能給秦天傾他們更多的機(jī)會!
腦子里轟然一聲巨響,就像是高速行駛的貨車,猛然撞在了身上。
羅彬只覺得整個從頭到腳,完完全全的散架了!
再然后,意識勉強(qiáng)還存在,卻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地陷入了黑暗中,無法醒轉(zhuǎn)過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是一天,三天,亦有可能是一分鐘,三分鐘?
耳邊聽到了喊聲。
是個女聲,不停地叫著師弟,師弟……
頭好痛,炸開成碎片一樣的痛。
痛感,讓他都失去了對身體的感知。
這聲音,是上官星月的……
那就代表,贏的人是袁印信?
羅彬不甘心??!
那股不甘,促使著他艱難而難的睜開了眼。
這一眼,直讓羅彬逆血上涌。
袁印信還是靜靜站在那里,陽光依舊灼目,此刻依舊是中午。
不過,在袁印信身旁,跪了五人。
這五人不是好端端地跪著,他們的身體被羊角捅穿,兩腳羊頂在他們的后背,羊跪在地上,人死都無法舒展身體。
還有六人,被相當(dāng)數(shù)量的魔包圍著。
那六人顯得十分疲憊憔悴,早已成了強(qiáng)弩之末。
另外兩人則是秦天傾和張云溪。
張云溪耳朵裂開了,血痂很厚。
他神志都像是受到了影響,癡癡傻傻站在地上,一動不動。
旁側(cè)的秦天傾,衣襟上染滿鮮血,臉上的血跡早已干涸。
“蚍蜉撼樹,可笑不自量?!?/p>
“羅彬,若非念及你是我弟子,若非念及你被他們所欺騙,我早已將你殺了?!?/p>
袁印信朝著羅彬走來。
陽光仿佛給他的身上都鍍了一層金邊。
上官星月攙扶著羅彬,讓羅彬坐了起來。
她低聲說:“趕緊和師尊道歉,師尊是真的生氣了……你不應(yīng)該……”
“所以,我應(yīng)該說什么?”羅彬沒有理會上官星月,強(qiáng)忍著身體的不適,臉上又露出幾分諷刺:“我說,謝謝你,你是個好人?”
“你聽聽,這話你自己會相信嗎?”
場間這一幕,太過一邊倒了。
雖說錯過了過程,但結(jié)果實打?qū)嵉母嬖V羅彬,他們都是階下囚!
因此他話中都沒了任何委婉,只剩下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