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廣平侯府的小少爺房間里,一片靡靡動(dòng)人的氣氛。
許柔箏穿著薄紗,身形窈窕地跳舞。
面上戴著兔兒面具,恰到好處地遮住了疤。
她腰肢上系著金鈴鐺,轉(zhuǎn)身時(shí)故意躺倒在石文霖的懷里。
石文霖年紀(jì)輕輕,為她著迷的魂不守舍。
他正想抬起手,撫摸許柔箏那白嫩的肩膀,卻見她又轉(zhuǎn)身離去,留下一段煙紗在他懷里。
“少爺,你來抓我呀~”
“阿奴!別玩了,快來伺候我?!笔牧貒L到甜頭,自然沒那個(gè)性子等。
許柔箏跟他一陣玩鬧,今晚偏不讓他輕易得逞。
不一會(huì),等她累了,便靠在石文霖懷里。
“少爺,”許柔箏在他心口畫著圈,“你喜不喜歡阿奴?”
“喜歡,太喜歡了?!?/p>
“那阿奴給您做妻子怎么樣?”
聽到這句話,石文霖滿眼熱情忽然褪去一半。
他頓了頓:“阿奴,我喜歡你,但不能娶你,母親不會(huì)同意的,不過我答應(yīng)你,以后不管我娶了誰,你都是我最愛的美妾,可好?”
許柔箏不說話,低下頭。
石文霖便摟著她的腰:“以后你的孩子,也當(dāng)做主母的孩子來養(yǎng),我保證?!?/p>
許柔箏推開他的手:“少爺,其實(shí)我出身尊貴,被奸人所害才淪落至此,要不是看少爺真心待我,我早就走了,如今我想跟少爺長相廝守,你還不愿意嗎?”
石文霖怔住了。
“出身尊貴?阿奴,你是誰家的子女,為何之前沒聽你說過。”
“我已經(jīng)跟我家人通信,他們不日就會(huì)派人上門,到時(shí)候,少爺就知道了?!痹S柔箏得意彎唇。
石文霖想了想,點(diǎn)頭答應(yīng):“阿奴,倘若真的是這樣,我一定會(huì)跟母親據(jù)理力爭,迎你為妻!”
許柔箏這才對他笑的嬌俏,勾住石文霖的脖子,兩人正想一晌貪歡。
卻不料,院子里聲響突然嘈雜起來。
有小廝前來拍門。
“少爺,有人來府邸里鬧事?!?/p>
“誰那么大膽,不要命了?”石文霖坐起來,“爹爹不在府內(nèi),我大哥可在?”
“大少爺已經(jīng)過去了。”
此時(shí),前廳內(nèi),燈火煌煌。
許靖央帶著雷川和神策軍一腳踢開廣平侯府的大門時(shí),門房還以為要被抄家了。
直至許靖央坐定前廳,微微抬起冷然眉眼,姿態(tài)睥睨。
“叫你們家中能主事的人來見我?!?/p>
僅是過了片刻,石越安就倉促地來了。
看見廳里的架勢,他險(xiǎn)些嚇得撲通跪地。
堂中高懸的猛虎下山圖,本是他父親廣平侯的最愛。
可現(xiàn)在,卻讓燭火映照下,顯得格外猙獰。
畫中猛虎張牙舞爪的兇相,不及主位上那位女子半分威勢。
許靖央一襲錦裙,手指輕扣茶盞,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
她看起來慵懶品茗,卻讓石越安感覺后脖頸一涼。
上次為了百里夫人的事,他已經(jīng)服過軟了,昭武郡主這次來又是想干什么?
石越安進(jìn)去,忍住哆嗦的沖動(dòng)。
“郡主,這么晚了駕臨寒舍,不知是有什么要事?”
“石大人,這么晚前來實(shí)在叨擾了,只不過我有一件事,必須要同你確認(rèn)?!?/p>
許靖央說罷,將茶盞放去旁邊:“近來城中有關(guān)于我的謠言,不知石大人可有聽聞?”
石越安一驚:“郡主,下官絕對沒有附和其中啊!”
許靖央鳳眸噙著冷冽:“你沒有,那你的家人呢?我抓住了造謠生事的乞丐,他們親口承認(rèn),是你們家的小少爺派人收買他們?!?/p>
“我今日來,就是想親自見見這位石小少爺,本將與他有何深仇大恨,值得他如此費(fèi)心編排?”
雷川的佩劍適時(shí)發(fā)出一聲錚鳴,映著許靖央眼底森然的殺意。
石越安愣?。骸柏M會(huì)呢?下官弟弟不日前才回京,此前從不認(rèn)識(shí)郡主啊?!?/p>
許靖央挑眉:“哦?那就更要見見了,叫他來!”
一聲冷呵,上位者的威壓盡顯,完全沒有商量的余地。
石越安也不敢耽擱,馬上叫人去傳石文霖過來。
消息傳到石文霖屋內(nèi)時(shí),許柔箏聽說是許靖央來了,嚇得從榻上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