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倒?jié)M了,我親自教!”
盛薇薇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眉頭輕皺了起來……
連副總一聽白總這是在為自己說話,腰桿瞬間又挺直了。
他得意洋洋地看著盛薇薇,“聽見沒?難得今天白總親臨指導,還不趕緊敬我們白總一杯?”
盛薇薇迎上白御的目光,冷冷地開口。
“抱歉,我真的不方便喝酒。”
白御的眼神在她和連副總之間打了個轉(zhuǎn),唇角勾起一個極淡的弧度。
他認真地看著她,“你叫什么名字?現(xiàn)在是什么職位?不肯喝酒,有沒有正當理由?”
盛薇薇下巴微抬,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盛薇薇,盛氏集團銷售部副總監(jiān)。哺乳期,不能喝酒?!?/p>
眾人皆是一愣。
連副總卻是不依不饒,小聲嘀咕,“你哺乳期,出來談什么單子,晦氣?!?/p>
盛薇薇眼神驟然變冷,“看來連副總不僅擅長強人所難,還很喜歡戴著有色眼鏡看人?!?/p>
“我……”連副總被噎了一下,看見白御的眼神掃過來,立刻慫了,“白總,我可沒逼她!”
白御又慢悠悠地說了一句。
“連副總,小姑娘不懂事,可不能硬來。你是老江湖了,要不,你給她示范一遍,讓她好好學學。”
連副總愣住了,“示范?怎……怎么示范?”
話音未落,白御已經(jīng)動了。
他邁開長腿走到桌邊,一只手快如閃電,用力一擒一按,連副總那顆碩大的頭顱就被死死地按在了餐桌上。
接著,他拿起桌上那三杯滿滿的紅酒,面無表情地,一杯接一杯,全都從連副總的頭頂澆了下去,一半灌進嘴里,一半順著他的臉往下淌。
整個包廂死一般的寂靜。
林小立和那兩個小年輕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直到六杯酒全部倒完,連副總已經(jīng)嗆得涕淚橫流,狼狽不堪,嚇得快要暈厥。
白御這才松開手,慢條斯理地抽出一張紙巾,仔仔細細地擦拭著自己修長的手指,仿佛碰了什么臟東西。
他把紙巾扔在桌上,聲音冰冷。
“明天,把處理好的合同送到盛氏。這個人,永不錄用,全行業(yè)封殺?!?/p>
他身后的助理立刻點頭,“是,白總?!?/p>
做完這一切,白御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直到包廂門關上,林小立才找回自己的魂,她拍著胸口,驚魂未定地問。
“薇薇姐……你跟這個白總,認識?”
盛薇薇看著門口的方向,平靜地吐出三個字。
“不認識?!?/p>
……
晚上八點五十分,不可思議拳館。
顧星念與盛薇薇坐在老位置,一號包廂,視野絕佳。
九點整,一個戴著銀色面具的男人走上了擂臺,燈光聚焦在他身上,寬肩窄腰,肌肉線條流暢得像一件藝術品。
他的黑色短褲上,貼著一個白色的號碼牌,17號。
現(xiàn)場瞬間炸了。
“啊啊??!十七號!”
“我的神,他終于回來了!”
女人們的尖叫聲幾乎要掀翻屋頂,她們心心念念的十七號,那個從不露臉的神秘拳王,回歸了。
盛薇薇手里的酒杯一晃,酒水灑了出來,她卻毫無察覺。
她渾身都在顫抖,眼睛死死地盯在臺上那個男人身上。
太像了。
身形,姿態(tài),那種睥睨一切的氣場,簡直和戰(zhàn)梟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叮!
鈴聲響起。
比賽開始。
臺上的兩個男人幾乎在瞬間就廝打在一起,動作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十七號的招式,沒有一絲多余的花哨,每一拳,每一腳,都帶著一股狠厲的勁風,直擊要害。
快!
準!
狠!
盛薇薇的呼吸都快停了。
這分明就是戰(zhàn)梟的路數(shù),不給對手任何喘息的機會,招招致命。
不過三個回合,對面的男人就被十七號一記兇悍的一拳迎頭擊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哇?。?!”
現(xiàn)場的鼓聲與尖叫聲再度掀起高潮。
十七號贏了,他卻沒什么表情,只是漠然地站在擂臺中央,接受全場的歡呼。
當他轉(zhuǎn)過身,準備下臺時,燈光恰好打在他的背上。
他左邊的肩胛骨上,一道猙獰的傷疤赫然在目。
那道疤……是他被人暗算留下的,附近還有一個彈孔。
盛薇薇的瞳孔驟然緊縮,整顆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幾乎要從胸膛里跳出來。
“戰(zhàn)梟?!?/p>
她喃喃自語,聲音都在發(fā)抖。
“他就是戰(zhàn)梟!”
下一秒,她猛地推開椅子,發(fā)了狂地往樓下沖去。
“薇薇!”
顧星念嚇了一大跳,趕緊抓起包跟了出去,下面人多,她怕她被撞到。
盛薇薇什么都聽不見了,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找到他!
當她瘋了一樣擠開人群,跑到擂臺邊時,臺上的男人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她想也不想,就往后臺的入口沖。
“盛小姐?”那位熟悉的服務生及時攔住了她,“您怎么來這里了?現(xiàn)在后臺不能進?!?/p>
“十七號呢?”盛薇薇抓住他的手臂,力氣大得驚人,“剛才在臺上的十七號,他在哪里?我要見他!”
服務生被她的樣子嚇到了,連忙說,“十七號先生已經(jīng)走了,他很搶手的,好像有一個漂亮的美女開著跑車來接他,他連衣服都沒換就跟著走了。”
盛薇薇的心一沉,又追問,“他是不是以前那個十七號?他是不是叫戰(zhàn)梟?”
服務生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我們這里沒有叫戰(zhàn)梟的拳手,只有一個叫高大強的。不過他很神秘,從來不用真面目示人,我們誰都不知道他到底長什么樣?!?/p>
高大強。
這個名字像一道閃電劈中了盛薇薇。
白御說過,十七號的真名,就叫高大強!
她的身體激動得不住顫抖,“他家在哪里?告訴我他家在哪里,我要去找他!”
“抱歉,盛小姐,我們有規(guī)定,不能透露拳手的私人信息?!狈丈媛峨y色,“再說,我也不知道,要不,您去找一下我們白總?”
盛薇薇松開手,轉(zhuǎn)身快步往外走。
剛到拳館門口,顧星念就追了上來,拉住她,“薇薇,你跑到哪里去了,擔心死我了。”
盛薇薇回過頭,眼眶通紅,一把抓住顧星念的手臂,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哭腔,
“念念,他就是戰(zhàn)梟,他沒死,他真的回來了!”
顧星念一臉發(fā)懵,“你……你確定是同一個人?”
“我確定!一定是他!”盛薇薇的情緒激動起來,“我不會認錯的,他背上有道一模一樣的傷疤,他打拳的招式,全都是他!就是他!”
顧星念看著她淚流滿面的樣子,心疼地幫她抹掉眼淚,
“好,好,你別急,我陪你去找他?!?/p>
話音剛落,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悄無聲息地停在兩人跟前。
車窗降下,露出傅北宸那張無可挑剔的臉。
“看完拳了?我來接你回家?!彼哪抗饴湓陬櫺悄钌砩?,溫柔得能掐出水來。
顧星念指了指身邊的盛薇薇,“我得先陪薇薇去個地方?!?/p>
“不用了?!笔⑥鞭眳s搖了搖頭,自己抹了把臉,“我自己回家,我去找白御問清楚?!?/p>
說完,她往后招了招手,迅速上了一輛出租車。
顧星念看著車子飛快駛遠,心里隱隱有些不安。
她轉(zhuǎn)頭問傅北宸,“薇薇說,戰(zhàn)梟可能沒死,你覺得這有可能嗎?”
傅北宸很認真地想了想,才開口,“不好說,不過,她會去尋找答案的?!?/p>
顧星念有點郁悶地嘆了口氣,“早知道會這樣,就不帶她來看拳了?!?/p>
“怎么能這么想?”傅北宸挑了挑眉,“你沒看到嗎?薇薇整個人都活過來了。萬一她真的找到了戰(zhàn)梟,那她就不用惦記馬都里了,這不是好事嗎?”
“好像也是。”顧星念點了點頭,上了車,車子緩緩啟動。
傅北宸從口袋里摸出一個精致的皮面本子,放到顧星念的腿上。
“傅太太,點菜吧?!?/p>
顧星念疑惑地接過本子,翻開一看,愣住了。
里面用蒼勁的字跡,寫滿了各式各樣的約會地點與項目。
比如,看一場午夜場的愛情電影、租一艘船出??葱切?、去南市的花海里露營、到云峰山頂看日出……密密麻麻,足足寫了幾百個,每一個都別出心裁,又浪漫得要命。
顧星念看得忍不住笑了,“看來,你得給陳助理多發(fā)點獎金了,這小冊子做得可真認真?!?/p>
傅北宸摟住她的肩膀,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畔,
“這都是我親自選的,我要把我們以前沒做過的事情,一件一件,統(tǒng)統(tǒng)補回來?!?/p>
他的聲音低沉又有磁性,“告訴我,現(xiàn)在想去哪里?”
顧星念指尖在紙上劃過,最后點在其中一行上。
“去云峰看日出。”
傅北宸低低地笑了,親了親她的臉頰,“好,我們現(xiàn)在就去云峰,從這里過去,不過半個小時車程?!?/p>
“現(xiàn)在去?這還不到十點,我才不跟你在山上呆一晚?!?/p>
“我要回家奶孩子。”
傅北宸神秘地笑了,“你不會覺得悶,保證讓你印象深刻?!?/p>
......
另一邊,盛薇薇很快就來到了白御的別墅門口。
她沖到門口,手指發(fā)抖,一遍又一遍地猛按門鈴。
門鈴聲尖銳地劃破了夜的寂靜。
過了好久。
久到她以為里面根本沒人。
門,終于開了。
白御站在門口。
他身上松松垮垮地穿著一件白色浴袍,腰帶系得隨意,露出線條分明的鎖骨和一小片結實的胸膛。
黑色的短發(fā)濕漉漉的,水珠順著發(fā)梢滾下來,滑過他冷峻的側(cè)臉,沒入浴袍的衣領里。
他剛洗完澡。
白御懶懶地倚著門框,眼神冷得像冰,“盛大小姐,有事嗎?”
盛薇薇的心跳得厲害,她急切地開口,聲音都在發(fā)顫。
“十七號,是不是回來了?”
“把他的地址給我?!?/p>
白御掀了掀眼皮,“我沒去拳館,不清楚?!?/p>
盛薇薇往前逼近一步,語氣十分迫切。
“今晚十七號上場了,我親眼所見,我看見他了!”
白御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那就恭喜你了。”
說完,他伸手就要關門。
“別!”
盛薇薇想也沒想,伸手就死死推住了厚重的木門。
門板紋絲不動。
白御的眼神動了動。
小樣,力氣還挺大!
她急得快瘋了,聲音帶上了哭腔。
“白御,請你把他的地址給我,求你,我是真的想見他。”
他扯了扯嘴角,那是個十足的冷笑。
“盛大小姐說笑了吧?”
“我憑什么幫你去找你的情人?”
他頓了頓,目光在她泛紅的眼眶上掃過,慢悠悠地補充。
“不過……”
“你若能讓我開心一下?!?/p>
“說不準,我心情一舒暢,就把人帶到你面前,也未嘗不可?!?/p>
盛薇薇愣住了,她怔怔地問,“你要怎么樣才能開心?”
白御的聲音壓低了,帶著致命的蠱惑,像蛇一樣鉆進她的耳朵。
“自然是……男歡女愛?!?/p>
盛薇薇猛地后退了一步,像是被燙到了一樣。
她死死地盯著他,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白御,你個王八蛋?!?/p>
“盛大小姐,不樂意就請回吧,我要休息了。”
白御的臉上面無表情地吐出一句。
他無情地把門關上了。
盛薇薇順著冰冷的門板滑坐在地。
她把臉埋進膝蓋里,肩膀開始劇烈地顫抖。
壓抑的哭聲,終于沖破了喉嚨,她感覺自己要碎了。
過了不久,門再度打開。
白御已經(jīng)換上了整齊的衣服,手里還端著一杯燕麥牛奶,他將溫熱的牛奶塞到她的手上。
“把牛奶喝了,一會回去還要喂孩子,可別餓著我女兒?!?/p>
他拿著柔軟的絲質(zhì)手帕,輕輕抹著她臉上的淚,心疼得緊。
盛薇薇抬眸看著眼前的男人,抽泣了一下,“白御,你能......帶我去找他嗎?”
“把牛奶喝了再說?!?/p>
盛薇薇仰頭,乖乖地將牛奶喝光,瞬間渾身一陣暖意。
白御將杯子放在門邊,然后彎腰將她抱起,大步往盛家的別墅走去。
“盛薇薇,說一句‘白御,我愛你’,明天,我?guī)湍闳フ宜!?/p>
他穩(wěn)穩(wěn)地抱著她往前走,聲音帶著誘哄。
盛薇薇的心顫了一下,她的嘴抿得很緊,什么也沒說。
這只倔強的小母貓呀,臺階給她搭好了,還不肯下。
“若有一天,你真找到了他,你要跟他走嗎?”
她還是沒有回答,她不知道怎么答,她既不想傷他,也不想違背自己的心。
不一會,就到了盛家的大門。
白御將她輕輕放下,深深看了她一眼,“盛薇薇,你就不能心疼我一下嗎?”
說完,轉(zhuǎn)身走了。
盛薇薇看著他的背影,心頭好像被撕扯了一下,細細密密,壓得她難受。
另一邊,傅北宸與顧星念到達了云峰山頂。
精彩,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