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菲趕回家里,就看見一個滿臉憔悴的母親,平常保養(yǎng)得當(dāng)?shù)哪?,也一下子老了幾歲。
現(xiàn)在,她必須要冷靜和母親面對這件事情,她更不會讓父親和劉春薇卷錢在國外逍遙快活。
姚菲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的光芒,她很清楚,父親老奸巨猾,劉春薇也極有智商,她們母女占不到任何便宜。
但譚輝手里那些關(guān)于父親曾經(jīng)的商業(yè)賄賂,非法轉(zhuǎn)移資產(chǎn)的證據(jù),將是父親的致命武器。
一個瘋狂的計劃在她的腦中迅速成型——她要利用譚輝去威脅父親,索要巨額封口費。
就讓她這個不要臉的父親和譚輝先狗咬狗吧!
無論他們誰勝誰負,都必然是一場腥風(fēng)血雨,要么父親身敗名裂,鋃鐺入獄,要么譚輝敲詐勒索也夠他進去呆幾年。
等他們斗得兩敗俱傷,再想法辦拿到那十個億的資產(chǎn)。
姚菲知道母親一定受不了打擊,便決定不告訴她,就讓她來解決這件事情吧!
狠狠洗了一個澡后,姚菲躺在床上,除了家里的事情,她腦海里翻涌著很多的事情,最終,她想到了蘇晚今天在軍方代表中從容優(yōu)雅的身影。
比起錢,名更是她們這個行業(yè)最向往的。
次日一早,蘇晚打開家門,已經(jīng)做好送女兒上學(xué)的準備,卻不想顧硯之靠在墻上等候著。
“爸爸!”顧鶯奶聲奶氣地撲過去抱他。
“爸爸送你上學(xué)?!鳖櫝幹嘀男∧X袋,抬頭看向蘇晚,“一起?”
蘇晚還沒有開口,顧鶯眼巴巴地看過來,“媽媽,你能不能一起送我呀!”
“好?!碧K晚點頭,反正她也要出門,她朝顧硯之道,“我開車?!?/p>
“行,正好一起去實驗室?!鳖櫝幹统列恚滠囎?。
蘇晚皺眉,感覺他這是故意要蹭車的意思。
蘇晚開車到學(xué)校門口,她的車正好停在了一個車位上,前方的車赫然是陸逍的銀色賓利。
顧硯之顯然也看到了,他牽著女兒道,“鶯鶯,爸爸送你進學(xué)校?!?/p>
說完,又朝蘇晚道,“媽媽要一起嗎?”
蘇晚微怔,這個稱呼,是他們婚內(nèi),顧硯之喜歡當(dāng)著女兒的面叫的。
“不了,我在車上等?!碧K晚回應(yīng)一聲。
顧硯之沒說什么,牽著女兒朝學(xué)校方向走去。
蘇晚目送他們父女進去后,隔了幾分鐘,就看見顧硯之與陸逍一邊聊著什么,一邊朝車這邊過來。
蘇晚本就落下了車窗,幾米之外,陸逍的目光朝她望來,視線相撞,蘇晚沖他微笑點下頭,陸逍沒看到顧硯之的車,隨即了然,他朝蘇晚微笑點頭后上了他的車。
顧硯之拉開了蘇晚的副駕駛座,從容優(yōu)雅地坐了進來。
蘇晚啟動車子,跟著陸逍的車后面,一起朝前方駛了一段路,最后兩輛車分道而行。
陸逍看著后視鏡里那輛逐漸遠去的白色轎車,握著方向盤的手下意識收緊了幾分。
這像不像一個隱喻呢?
他和蘇晚,注定不是駛向同一個方向的人,而顧硯之和蘇晚,他們的人生軌跡始終圍繞著共同的事業(yè),共同的孩子,他們是朝著同一個方向前行的同路人。
他只會是蘇晚生命中的一個過客,短暫交匯后,便注定要駛向不同的方向。
雖然早就有了這個認知,可此刻,依然有一股淡淡的澀意涌上心頭,不算濃烈,卻足夠清晰。
只是理智上明白,和情感上的坦然接受,終究是兩回事。
他欣賞蘇晚的才華,敬佩她的堅韌,甚至不由自主地被她在專業(yè)領(lǐng)域閃閃發(fā)光的自信所吸引,但他也清楚地知道,蘇晚對他,始終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是朋友的尊重和感激,僅此而已。
剛才在校門口,他看到顧硯之自然地坐上蘇晚的副駕駛,看到他們一同離開,那種無形的默契和牽絆,注定是他無法做到的。
他還聽說顧硯之在商會上成立了一筆專項基金,專門扶持蘇晚新的研究方向,金額兩百億,雖說比不上顧氏以前的投資,但對蘇晚的獨立研究來說,這筆資金已經(jīng)非常充足了。
陸逍深吸一口氣,看著前方的路,他的目光恢復(fù)了一貫的清晰和沉穩(wěn)。
他的人生有他該走的路,蘇晚和顧硯之也是,今后,若是蘇晚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他依然會以朋友的身份提供幫助,見證她在科研道路上取得更大的成就,這或許就是他們之間最好的結(jié)局。
另一邊。
蘇晚的車里。
顧硯之陪著蘇晚一起觀看路況,兩個人沒有交流,但車內(nèi)的氣氛也趨于平靜和放松。
顧硯之承認,剛才看到陸逍的車,他會不受控制地產(chǎn)生一種領(lǐng)地意識,這種情緒對他而言并不陌生。
不管是江墨,林墨謙,還是陸逍,或是任何接近蘇晚的異性,他都會有這種感覺。
“下午和軍方的會議,準備得怎么樣了?”他找了個話題,打破車內(nèi)的沉默。
“準備好了?!碧K晚回作,“關(guān)鍵數(shù)據(jù)復(fù)核過了,移交流程也梳理得很清晰?!?/p>
“嗯!”顧硯之點點頭,在工作方面,蘇晚沒有犯過什么錯,只會把工作做得很好。
顧硯之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他開口道,“有件事情,我需要向你解釋一下?!?/p>
蘇晚皺眉,“過去的事情,就不必了?!?/p>
“是上次MD與紀慈實驗室機密泄露的事情?!鳖櫝幹鲃犹崞?。
蘇晚扭頭看了他一眼,“不是解決了嗎?”
“那次我關(guān)閉你進核心實驗室的權(quán)限,不是不相信你,是想把你排除在核心權(quán)限外,不想讓你卷入更深的嫌疑之中。”
蘇晚微微一怔,重新看向前方的路況,想到這件事情,她最愧對的是陸逍,因為這件事情,紀慈實驗室取消了項目,還開始了工程師和研究員。
明明是一場針對她的誣陷,卻讓他付出了這么大的代價。
“我欠了陸逍太多了?!碧K晚突然出聲,語氣里對陸逍的愧疚感強烈。
顧硯之呼吸微滯,當(dāng)時這件事情發(fā)生后,他才知道紀慈身患癌癥,但陸逍本身打算接管父親的航運集團,無法騰出手接近實驗室,所以,她已經(jīng)出了關(guān)閉實驗室的方案。